17 这不很好吗？

唐毅开车离开儿子的宿舍，还没上高速就接到王小波的电话，他跟爸爸王老板正在来北京的路上，要谈的事情需要唐毅。唐毅提前不知道爷儿俩要做什么，既然这样，那就掉头再次进京，提前在约定的地点等着王老板和王小波。

王小波开车，带着爸爸和蒋晓倩，这次到北京的目的是洽谈国外的一个系列产品。供货商经过半年多的联系，也有了意向，这次从日本参加一个会议回国特意在北京中转一下，利用三天的过境免签政策，跟王老板好好谈谈。这类事情一直都是蒋晓倩负责联系沟通的，加上她的英语法语娴熟，所以一早王老板接到消息就带上她出发，这会儿离北京100多公里。

唐毅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快，之前蒋晓倩也有备忘录给他说不好谈，对方对中国市场一点儿都不了解，连试探的勇气都没有。唐毅也就没放在心上，一个新的产品在国内推广确实要花大力气，代理注册，营销方案都要重新考虑，不像销售现成产品那么简单。

外商是前一天晚上入住的，今天一早就电话联系王老板。此人一句中文不懂，临时起意经停北京。入了关就到处找人帮忙，打听住宿地点和前去的路线。好在他所知道全球连锁的酒店在北京也有，打听的人也英语熟练，很快帮他拨通了酒店电话订了房间，并帮他叫了车。但给王老板打电话就费劲了，国内的区号他搞不明白，折腾了一晚上也没有打出去，又不好意思半夜麻烦服务人员，只好一早请人帮忙，这才拨通了电话。

电话是打到公司前台的，前台的办公室人员一听满嘴英文，开始以为是骚扰电话，差点儿挂掉。从他的发音里听出了王老板和蒋晓倩的名字，意识到可能是外国人打来的，赶紧转给蒋晓倩。那会儿蒋晓倩还在客服部整理资料，王媛媛的小总机接的，也差点儿给当成骚扰电话挂掉，幸亏前台用监听功能插话告诉王媛媛，这才接通了蒋晓倩。

唐毅和王小波的英语没有问题，与老外会话是可以的，就是词汇量不够，有时候不知道英文单词怎么说，还得问蒋晓倩。而蒋晓倩的翻译只针对王老板一个人，他是一句也听不懂。

洽谈持续了9个小时，中间吃饭的时候，王老板打电话给郭建峰道歉，毕竟孩子还在吃奶，今天看样子是不行了，回去给孩子奶粉钱。其实王老板也挺逗，插科打诨开玩笑也是常有的。

双方确定了初步意向，对方将发几套设备过来，王老板这边开始药监局注册和销售准备。对方对王老板这边的营销策略很满意，但也抱怨价格压的太低，为了中国市场，只好答应。王老板为此还准备在北京注册公司，负责全国的销售业务。这也是王老板这些年一直准备的，不再满足小城市周边，要面向全国。

第二天，一夜未眠的蒋晓倩打印出来双语的意向书，双方签字后握手道别。王小波开车送客人去机场，唐毅带王老板和蒋晓倩返回。王小波留在北京，考察公司注册和场地以及人员。

童姗是早上8点准时到的公司，上班时间是8点半，她总是提前半个小时到。员工们陆续上班，除了远在西藏的多吉，他要到周六才能回来。年近70岁的陶工也来了，他一直是公司的特聘专家。当初他调教的8个小伙子现在也都3、40岁了，车间的所有设备都由他们掌控。这些年他们不仅仅操作设备，所有的生产用的工装工具都是自己画图自己准备，给研发减轻了很多负担。8个人单独一个试制组，由技术最好的杨子带领。

杨子的父母是城西一家老工厂的职工，在铁工厂干了半辈子，深知技术工人的重要性。所以在杨子中考时让他去了技校，大专毕业后来到研究所，后来又给卖到了童姗的公司里。

杨子在曲面成家的，媳妇是乔老大的手下，当初是售车专员，现在是销售经理，掌管一个品牌车型的销售推广，下曲家人。

按照以往的习惯，新年开工第一天是要开会的，这次也不例外。童姗做了10分钟的讲话，把年前的事情做一个总结，然后说明今后几个月的计划和任务。接下来各个研发组负责人开始汇报目前的工作进展和近期计划，最后是杨子的试制组。

各组回报完毕，休息一会儿，开始讨论。与其说是讨论，不如说是争论，各组为了各组的利益争人争资源，这都是司空见惯的，所有人都不在意，争论归争论，合作是合作，两码事。

休息的时候，乔老大在门口探了一下头，一看一屋子人都在开会就没进来。赵平海眼尖，看到了他，出来抽烟顺便聊几句。

乔老大当初跟赵平海算是情敌，但也知道不是赵平海的对手，甚至有些讨好巴结赵平海。后来两人谁都没得手，于是惺惺相惜成为哥们儿。乔老大是听妹妹乔雅说大头和花花的项目有前途，但动用资金可能会很大，打算过来问问童姗，真如妹妹所说，自己就给外甥投资。乔家的三兄弟都是有眼光的，赵平海深知此事，当初童姗的工作室和现在的公司，乔家投资不少，也赚了不少，不然童姗现在会有更多的钱。

赵平海对大头和花花的项目一无所知，乔老大自然探不到风声，只好等下午再来找童姗问问。

由于丁家迦的项目全部完结，新的项目还在洽谈中，估计一两个月不会有什么结果。那么他的组除了他自己以外，全部拆散充斥到各组中去。王静的项目结束时间依赖杨子的试制时间，她的人现在就剩下设计文件和工艺文件的整理规范，所以她的人也拆出一部分给吴伟和赵平海。杨子也要人，第一个就是曲芳，还有一个是王静手下的女孩子。

62人中成家的49人，十三个女性没成家的只有3个，这两个女孩子现在都没成家。曲芳算是两天前脱单，跟宋春明粘粘糊糊的。而另一个女孩子是张山，挺爷们儿的名字，也是公司的女汉子，30公斤的夹具自己挂到小行吊上，拖到机床上装好，这是刚来公司试用时的表现，一下子惊呆所有人。她的试用期一共只有三天，就凭这一点和一张图纸，童姗就决定她留下来。1米7的身高，130斤的体重对于女孩子来说是相当的魁梧，但长了一张娃娃脸，单纯露出一个脑袋来谁都把她当孩子。自然也就上相，拿着照片去相亲男人们都满意，一见面就都傻了，这么壮实啊？！

张山28岁，沈阳人，硕士毕业后在一家企业做了一年，就被丁家迦和王静挖来，差不多快5年了。张山从小就在铁工厂长大，父母辈和祖父母外祖父母辈都是工人。东北当初是中国的工业基地，大型设备几乎都有。张山的家族有16人在工厂，9人是工程师，她舅舅还是一个厂的总工。所以，上大学的时候，同学们都是从头学习，而她是带着问题去学习的。这里面有她在工厂做临时工时的操作、识图以及关于设计方面的问题，也有她父母祖辈的疑问。研究生导师也正是看上她这一点才收她的。杨子用她的理由也很充分，既是硕士又是技工，很多事情不需要上来询问设计人员，她就能解决。

曲芳的材料和精算是强项，对材料的性能把握很准，记忆力超强，杨子说她是小型服务器，什么事儿直接问她，包括每台设备的精度和特点她都掌握的很好。

62个人当中唯一一个不是机电专业毕业，甚至不是大学生的就是曲筱筱，她是文秘中专，刚22岁，在公司四年，现在掌管所有组的计划进度文件档案，还有日常办公室的事务，出纳也在她手里。曲筱筱是上曲家人，18岁中专毕业时，父母给订了亲，本打算到了年龄就结婚。不成想一年后男方退亲了，娶了城里的一位大学生。这让她很没面子，趴在公司里低头做事，从不出人头地。

曲筱筱的爸爸跟童姗是从小长大的，小学初中都是同班。把女儿送到这里来也是她爸爸的意思，童姗正好缺个档案管理的人手，就把她留下来。被退亲后，曲筱筱一直不在状态，她爸爸请童姗帮忙照顾，别出什么乱子，有机会给找个人家嫁了。她爸爸也是后悔看错了人，给女儿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曲筱筱圆脸，身上的肉都长在脸上，1米65的身高100斤的体重无论如何不能算胖，但就是这张圆脸闹的，谁都叫她小（筱）胖儿。后来她也自嘲，说自己就是长得腻，爱咋的咋的。这下大家可都乐坏了，没人形容人长得腻的，她还是第一个。

一上午的会议，都是曲筱筱记录的，她的盲打速度是150字每分钟，这是综合统计出来的，不是某个区间段儿的速度，可以说非常快了。10点半会议结束后，她把会议记录转给童姗电子签名后，让所有组的负责人也电子签名。随后就发布人员调配公告，每个人的邮箱都有一份。

童姗是11点回家给公婆做饭，楼下遇到公婆去看爸爸刚回来，带回来顾童。老爷子状态不错，跟亲家聊了好久。顾童说昨天的晚饭和今天的早饭姥爷吃的很多，还喝了一杯酒。童姗听了放下心来，爸爸过了元旦就没喝酒，都知道喝了一辈子酒的人突然不喝意味着什么。童姗还是打电话给家里，让妈妈少给爸爸酒喝，就一杯。妈妈心情也是大好，高兴的答应着，还让爸爸接电话。结果，老爷子听不清，童姗扯了嗓子喊半天，还是放弃了，晚上去看看再说吧，估计是拿反了手机。

童姗12点半回到公司，顾童没事儿，同学们都开学了，他跟着妈妈来公司玩，这小子对楼下的那些设备也蛮有兴趣的。

把顾童交给杨子，童姗来到办公室。刚才看到杨子的开工准备已经差不多了，王静的最后审图工作正在进行。办公区拉下来半透明的投影幕布，定稿的图纸投射在上面，几个人前后看着模拟运行的演示，王静要求把时间延长到1个小时，大家在观察每一个细节。

年前的时候，所有部件组件和整机的运动模拟以及有限元分析已经在超算上跑过多次，并据此做出了部分修改，这次是试制前最后一次简单模拟，用公司的服务器联网测试的，占用的资源并不大。

陶工作为总工，正在对着电脑和投影查看设计。所有的三维图都有配套的二维图纸，整个项目的设计持续了17个月。当整机试制完成，电脑拼凑的板卡指挥其运行。电路的设计早已经完成，将根据这些板卡运行的情况做出修改，投产试制出正式电路板卡装机器上，再测试一番就可以让甲方来检验了。

赵平海正在给郝峰审图，他的项目到了图上总装阶段，见到童姗回来就过来告诉她，上午乔老大想要打听花花的项目。童姗点点头，眼睛依旧盯着透明幕布，想了一会儿才对赵平海说：“正想给大家说呢，都到会商区吧，合计合计。”

“小静、家迦、吴伟，走，到会商区，有事儿说下。”童姗开始叫人，然后来到陶工面前说：“陶工，忙完过来下？”

陶工忙着在三屏显示器上看图，点点头没抬头，嘴上说：“马上，一小会儿。”

由于设计的需要，每个员工的办公桌几乎都是双屏或三屏显示器，做分屏显示。设计人员都是，技工们都是单屏的，只在杨子的办公桌是四屏的，他要查看楼下所有设备的运行情况。每组负责人都是四屏或六屏的，童姗的是六屏。所以每个人的办公桌都很大，不然也放不下。

五个人在会商区等了一会儿，陶工过来坐下。曲筱筱跟着进来给陶工送来茶水和烟缸，全部62个人，只有陶工能在会商区抽烟，其余人谁都不行。赵平海和吴伟也就只能在这个时候沾点儿光，以陪陶工的名义抽上根烟，平时都得到走廊上去。

童姗向大家介绍了花花和大头的思路以及正在做的工作，大家对此有什么看法或想法可以说一下。这种技术讨论是经常性的，并不是针对正在研发的项目，外界的一切技术信息都可以如此讨论。讨论也分小范围或大范围，目的是开拓思路，吸取经验或教训。

童姗介绍完，先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认为花花和大头刚大三，学到的东西不足以完成这么庞大的项目，只能从一个小节点入手，所以不要指望他们能最终带来什么惊喜。但这个项目本身或者想法本身还是对公司有意义的，可以作为将来的一个方向考虑。

几个人开始讨论和询问，随着时间的延续，讨论深入，所有人都被孩子们的想法打动了，真的很有前途。

汪峰一早没到公司，而是去了科技市场，头天顾方正给批的借款条，从财务那里领取了现金，采购那边电话订购了她所要的设备和线缆，今天去提货。中午吃过饭，汪峰跟郭建峰要刘少强和曾光，开始布线。

刘少强干这种活儿不带脑子，让我干啥就干啥，也不想，毕竟他不是那么懂这个。曾光不同，他在唐毅公司的时候就是跟着木林森齐济格他们布线学出来的，看汪峰做几步就知道她的思路了，提前做好准备，配合的挺好。

曾光和梁小刚最近很郁闷，两人是同学，媳妇们自然走的也近。去年底的时候，两个媳妇商量了一下，同时辞职单干做起了网店微商，专卖小型电子消费品。从以往的同学好友那里，从网络上找来很多厂商，进货检测上线忙的不亦乐乎。梁小刚两岁多的儿子都会说：“亲，您好，需要什么帮助？”

短短几个月，店铺做到四钻，仔细核算下来，没赚多少钱，甚至可以说是赔钱，因为两人谁都没分到钱，贴了几个月的伙食。春节的时候，曾光和梁小刚帮他们算了一下，盈利都交了推广费，就算这个盈利不交推广，也不如两人在单位的工资加年终奖。正好两人的老板在春节的时候上门拜年并劝说她们回去，曾光和梁小刚也借机劝说各自的媳妇罢手，投进去的30多万就算打平练手，撤回来继续上班得了。哪知道两人铁了心，看到了希望，坚决不回去，还要继续投入，正张罗着工商注册在天猫开店，一次就要交10万保证金。曾光算了算，这些都搞下来，两家还得掏30万，房贷还没还完，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真的有些吃力。

曾光和梁小刚在家里都是管钱的，本来商量好捂好钱包坚决不投了。不过俩媳妇也有办法，天天晚上吹风，从国家政策到经济形势再到发展前景，反正曾光和梁小刚现在开始犹豫了，媳妇们好强找事儿做这没问题，问题是罗锅下山—钱（前）紧。

梁小刚忙完手边的事情，过来找曾光，一边帮他干活儿，一边继续嘀咕怎么对付媳妇们，劝说她们罢手。

汪峰自然听了好半天，也明白怎么回事，把刘少强打发到天花板吊顶上布线绑线，回头问他们：“曾光、小刚，我问你们，你们说实话，你们老婆的生意赚钱不？”

两人倒是回答赚钱，就是少些。

“那么你们老婆从干上这个开心不？比以前上班心情怎么样？”汪峰继续问。

两人回到比以前开心多了，也不抱怨了，勤快的很，简直判若两人。过去回家都靠男人们做饭收拾家，现在自己收拾，自己做饭，当然是为了省钱，因为知道赚钱不易了。所有的货物都是自己包装联系物流，经常要忙到深夜。梁小刚也承认，虽然老婆这么忙，依旧一个人带着孩子，什么都没耽误。孩子还学了不少儿歌唐诗什么的，衣服礼物什么都没少，孩子也是蛮开心的。

两人的办公地点就是曾光的新房子里，比梁小刚的大些。但每晚8点梁小刚的媳妇就会带着孩子开车回家，无论多忙都是如此。毕竟是过来人，得给曾光两口子空间和时间。

“那么我再问你们，曾光你的工资还房贷还能日常开销不？小刚你的车贷还了还能支撑家里不？”汪峰又问。

曾光是先买的车，全款，后来的房子是分期。而梁小刚的房子买的很早，当初父母帮衬着。自己的车也是全款买的，前年给媳妇买了车，分期，还有一年还完，所以他的压力轻些。

两人想了想，承认目前的收入支撑贷款和日常花费没问题。就是担心一旦有事，就彻底没钱了，一点儿存款都没有了。

“这不很好吗？”汪峰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两家没什么问题。“没有存款不代表负债，负债并没有增加，随着你们每月还贷反而在减少。你们现在只不过是在投资做生意，还不到半年，而且是持平的，为什么不做下去呢？做足一年？两年呢？”

到底是学经贸出身的，让她当司机真的亏大了。汪峰根据两人描述的电子产品名录，认为很热门，每个人都离不开，而且有些一年都用好几个，全部是靠量支撑的。她知道网店的评分机制，很快算出来发生了多少单业务，每单业务又不一定只有一件，可以是多件，每件就算只赚几块钱10几块钱，也是不得了的。至于推广费高，那是肯定的，刚开店人家怎么找到你，不都是靠广告策略嘛，达到一定销量和级别，就算不做推广，也会自然而然的搜到店铺。这说明你们的老婆们确实有头脑，看得准有信念有决心，换成汪峰自己，还真没这个胆量。

曾光和梁小刚两人相互看着，琢磨着汪峰话，很有道理的样子，两人本来就犹豫的心理更加犹豫了。

汪峰见两人听进去自己的话，就趁热说：“要不我投点儿，算占个股？年底分点儿给我怎么样？行的话我这就跟老公商量，马上转钱给你们。”

汪峰在家虽然管钱，但每花一笔都会告诉老公，上千块的都会提前商量。别看她平时省吃俭用的，对孩子和老公绝不怜惜，这一点一直被老公赞赏，逢人就夸她。她一直对股票理财基金这类的投资不感兴趣，刚结婚那会儿，用双方父母的礼金和亲朋的份子钱投了门口的一家超市，这些年不仅收回全部投资，还赚回将近2个投资的分红。所以老公和她都看好这一点，自己无力去经商，那就投资参股拿分红，前提是要保险。

正在犹豫的曾光和梁小刚一听汪峰要参股，问了一句你能拿多少？结果汪峰问他们总共要投多少？梁小刚实话实说，前期30万，现在还要30万。汪峰算了算，张口就来了一句要不后面的30万我来？这下曾光和梁小刚反应快了，相互也没商量，异口同声坚决说不。

什么也不干，长期分一半的收益，想必两人的媳妇也不会答应，曾光和梁小刚深知这一点。不过这也让两人下了决心，继续给媳妇投入。两人决心已下，梁小刚打电话给老婆说明态度，电话那边两个女人一起欢呼，旁边的汪峰听的真真的。

“姐姐，有没有被耍的感觉？两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站在梯子上的刘少强这时开始调侃汪峰，劝说了半天，反而让两人下定决心了。

汪峰耸耸肩，无奈的说：“你们都一样，有时候一根筋。算了，我没赚钱倒也罢了，下决心支持老婆们的事业，也算我没白费口舌。”

唐毅和王老板蒋晓倩是下午2点进入市区的，先把王老板和蒋晓倩送回家，自己开车来到单位。处理完一些紧迫的事情，唐毅通知王媛媛，把在家的客服都召集起来，继续前些天的培训，光电传感器还没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