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同门师兄妹

一行人来到18楼，汪峰先查看弱电箱，8路电话线只用了3条，正好公司的16条外线不足，把这8条接过来弥补。宽带只有一条光纤，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百兆的，这个无所谓，通知电信再拉千兆的就行了。其它的跟楼上一样，汪峰不再看了，来到A座的办公区，查看墙上的布线。

转悠了一圈，汪峰乐了，整个A座竟然没有墙内布线，都是明线，这倒好办了，槽板走明线很方便。顾方正也没打算重新装修，仅仅为了布线装修房子没必要，本来装修就很简洁，挺好的，明线布线走好了不会影响太大。大家也没有进行什么测量，因为楼上楼下都一样的格局，只是看了看剩下的办公家具，大部分能用，不能用的就扔掉。汪峰勾画了几张草图，用来计算材料明细和布线依据。

几个人刚要上楼，物业的人来了，问明情况就告诉他们，强弱电井给你们打开，吊顶你们自己拆装，只要不动墙上的水泥墙皮和公共走廊的瓷砖大理石，就不需要再找他们。

张峰上来就让没事儿的人都下去，归置剩下的办公家具，打扫室内。蒋晓倩则在业务办公区抓人，没事儿闲着的都赶下去干活儿。刘经理和王小燕正在说什么事情，见到这阵势说，晓倩可是要成精了，不得了啊。

李桂芳和邓文把元器件清单理出来交给郭建峰，郭建峰在客服部找了一圈，只剩下曾光和梁小刚两个人在相面，不知道两人在干什么，相互看着老半天不说话也不动。

“你们两个，干吗呢？发什么呆？”郭建峰问两人。

两人听到郭建峰问自己，把目光收回来，刚才就是走神儿了，发呆罢了。郭建峰把清单给梁小刚，你们谁有功夫就去一趟电子市场，买回来。梁小刚看了看清单，表示这就去，没多少钱，估计也不难买，自己先垫上，回来找财务报账就是了。说完，拿着清单就下楼走了。

唐毅不到12点到的清华，先找到儿子的辅导员，了解了一下儿子的情况，然后把儿子送到宿舍安顿好，一块儿吃过午饭，叮嘱了几句，开车返回。

汪峰的计划要做六份清单，先做出来服务器和交换机以及路由器的清单，还有布线用的耗材线缆什么的，还要做两份电脑和电话机的，这是替蒋晓倩写的。每份清单都详细注明了厂家、型号规格和她能查到的销售商以及价格。让蒋晓倩签字后，去找王小波。

王小波分管财务，见到这么多单子竟然毫不奇怪，拿起笔就签字，应该是刚才王老板有通知到。接着把单子交给采购，越快越好。

忙完这一圈，汪峰回到客服部，竟然只剩下王媛媛和蒋晓倩，于是又忍不住贫嘴：“奶奶小姐们，累死我了，让我先喝口水。”

王媛媛和蒋晓倩忙的没工夫搭理她，汪峰自讨没趣，抱着水杯自残式的咕咚咕咚猛喝。

“晓倩……”汪峰想起什么来。

“指示！”蒋晓倩头也不抬，等着她说话。汪峰整天没正形，都习惯了，有时候大家也会顺着她不正经。

“清单都交给采购了，你的光纤抓紧吧，采购买回来我就动手，越快越好，不然压在身上难受。”汪峰认为光纤也是大事。

“那么原来的那条怎么办？”蒋晓倩放下手头儿的活儿，看着汪峰问。

“升级呗，不行就不要了，两条千兆的够了。”

“要是能升那就是三条千兆？”蒋晓倩认为有歧义，有必要问清楚。

“不，总共就两条，清单是按照双外线组网来的，三外线的设备不是这样的。”汪峰明确下来。

“那好，升级一条新装一条是吧，一会儿我给电信打电话。别的宽带不考虑了？广电什么的？”

“不，不要，就电信。”汪峰是怕了广电和其它运营商的了，慢得要死，还是共享的，根本不能给企业用。

采购电话找汪峰，有些事情要商量一下。汪峰去了没多会儿就回来了，蒋晓倩给电信打过电话，知道手续怎么办了，这就派人去，理论上三五天就可以施工完毕。

“郭工，后天开始施工，给我安排人吧，两个能干的就行。”见到郭建峰回来，汪峰向他要人。

整个公司都按照客服部的习惯，唐毅升为总经理，除了新来的，都称呼在客服部时的称呼：唐工。那么顾方正和郭建峰虽然是副总或副经理，但仍称呼工程师而不是经理。后来新来的人习惯了，也改称呼。外人不知道以为公司这么大，一个工程师在管事，有些不正常。

“可以，打算要谁？”郭建峰在这种事情上是全力支持的。

“胖子。”汪峰的理由很简单，爬高摸底的，刘少强人高马大最合适不过了。想了想，又看了看曾光说：“要不曾光也给我，行吗？”

曾光心不在焉，举了一下手表示没问题。郭建峰一看那我也没问题，只是问：“周五啊？打算干三天？”

“不着急我们就分两周，下周一二接着干。”汪峰无所谓，反正不是她用。

“你们还是连轴做完吧，我给你们申请两天加班。”郭建峰可不敢拿这事儿开玩笑，你们还是一下子弄好吧。看今天这架势，用不了两周，下周就要搬。

汪峰见自己的安排都有着落了，就让王媛媛把仓库里现有的线、插头和接线盒都领出来，等采购的一到就干活儿。王媛媛出好单子，到工具柜里把布线用的工具也给她领出来。汪峰则到楼下仓库提货去了。

童姗早上的时候等爸爸醒了才离开的，老爷子的精神好多了，要求坐起来。当童姗把床升起来后，扶他坐好。童维国抬起手，摸着自己的脸说：“老了，不中用了，感冒一点儿力气也没有，现在好多了。”

童姗和妈妈一听大吃一惊，老爷子多少天没有说过这么多字，而且这次说话非常完整，较之前几天比也是相当的清楚。

“爸，您感冒了？怎么不说呢？”童姗一边问一边疑惑的看着妈妈。妈妈是医生，应该能检查出来。

妈妈也是一脸的纳闷，怎么一点儿感冒的症状都都没有呢？这几天一直量体温，也没发烧。两人正瞎琢磨，老爷子的开始擦拭鼻子，有清鼻涕流出。童姗赶紧先拿纸巾帮他擦，然后用温水打湿毛巾给他擦脸擦手。这才是感冒的症状，而是是快好了的样子。

老爷子靠在床头上，任由女儿摆布，擦洗完毕，妈妈给他刮胡子，但老爷子坚持自己刮，一边刮一边念叨花花童童。妈妈告诉他，花花今天早晨回上海了，童童还在睡觉。结果老爷子一瞪眼，冲妈妈大声问：“花花那么小，去上海做什么？你们就那么放心？”

童姗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爸爸怎么连花花读书的事情都忘了呢？

“你啊，都老糊涂了。花花在上海读书，上大学，不去上海去哪儿？还小啊？！花花都跟大头那孩子订亲了，前几天还给你磕头敬茶来着，忘了？”妈妈不厌其烦，耐心的给他说着。

“哦，大头。”爸爸刮胡子的手停了下来，努力回忆这档子事儿，也不知道回答是想起来还是没想起来。

“童童去美国了吗？”爸爸的这句话让童姗放心了，没糊涂，刚才就是有点儿乱罢了，顾童去美国的事情他还记得。

“没呢，下周才走，让你昨晚折腾的，孩子困着呢，在那屋睡着。”妈妈告诉爸爸。

童姗问爸爸是不是饿了，想吃什么？老爷子回答想吃曲家馄饨。童姗赶紧下楼，到3区的曲家馄饨铺买了几碗馄饨，这是老字号了，据说解放前上曲家的这家馄饨铺就很有名，上世纪80年代才重新开业的，换了好几个地址才在现在的位置上。中午就爸爸妈妈和顾童，又买了几个饼，算是午餐了。送上楼，见爸爸胃口打开，吃的很好，童姗这才放心离开，家里还有两个老人呢。

童姗安顿好公公婆婆午饭，见他们都去午休了，正想歇会儿，电话开始想个不停。赵平海他们四个组的负责人都到齐了，已经商量了一个上午，这会儿有些事情想跟童姗再商量一下。童姗本想去公司，但赵平海说今天员工陆续都回来了，办公室热闹的很，不适合谈事情，要不都到玻璃房子吧，提前合计一下。童姗答应他们，下楼。

赵平海是童姗的师兄，她读硕士的时候，他读博士，一个导师门下，又是一个科研组。童姗那时一门心思想回家，对留在上海丝毫没有兴趣，导师见留不住，就让她以后也能帮着自己做些事情，对此童姗答应的很痛快。研究生答辩前几个月，赵平海跟童姗流露出爱慕之情，希望有所发展。但童姗对这个师兄早有耳闻，岔开话题不接，只合作不谈感情。

赵平海那时30多岁，比童姗大三岁，风流倜傥业务熟练也十分精干。可就是情种乱播，麻烦事情不少。学校和导师没少给他擦屁股，师兄妹都说他还是玩性大，心智上没成熟，总是孩子气的胡来。可是你上房揭瓦也就算了，一旦背上玩弄感情的罪名可就麻烦大了，特别是在高等学府里，这种事情很是忌讳，估计正是因此他才拖延了两年才毕业，拿到博士学位都快33岁了。

赵平海不是连读，本科毕业后在国企工作了几年考取的硕士，毕业后又在外企工作了几年考的博士。三次入校门，都是同一学校同一导师。而导师看中的就是他的工作经验，这是非常难得的。

童姗毕业后，由于和导师保持合作关系，所以拖延毕业的赵平海经常来这座城市协助她，有时候频繁到每周往返一次。每次赵平海来都会跟童姗提出进一步发展的可能，他是真心的喜欢童姗，觉得这辈子就是最后一次了，相当的认真，也从不强迫童姗。连导师都看出来门道，第一次在这种事情上帮赵平海，要童姗认真考虑一下。而童姗则认为自己不想做试验品，不能因为年纪大了就凑合一下，特别是他，这样太危险，她不想结了婚再离婚。

就这样，连续几年的追求无果，赵平海也毕业了，暂时没找工作的他打算先找真正的女朋友。这事儿也跟童姗说，你不嫁给我可以，帮我找个能嫁给我的，我也喜欢的。童姗大骂赵平海这是道德绑架，不过还是让哥哥童峻给帮忙找一下。时间不长，赵平海就从众多的女警里面找到了中意的对象，还是位刑警。由于职业的关系，是大龄剩女。几个月后二人成婚，并且应女方家里的要求在这里找工作。赵平海又找到童姗，你看帮人帮到底，媳妇你给帮忙了，工作你也帮下吧。

童姗彻底无奈了，也懒得骂他了，算了，怎么我就欠你的了，来我工作室吧，自己带项目，五五分账。就这样，童姗的工作室刚成立，就有了第一个固定的人手，就是赵平海。

王静硕士毕业，也是赵平海和童姗的师妹，是导师的关门弟子，她毕业后没多久，导师突发心脑血管疾病去世。导师的绝大部分文献和资料都是她负责整理的，给师娘和母校一个满意的交代。

自愿留校处理导师的资料，耽误了她两年的时间，这期间的收入全靠童姗赵平海这些同门师兄师姐的捐赠。等到一切处理完，面临抉择的她独自来到这里，找童姗和赵平海，希望他们给指条路，介绍工作。

王静是上海人，16岁高二的时候父母意外身亡，除了年迈的奶奶就只有刚结婚的哥嫂两人。哥嫂为了让她继续读书，推迟要孩子，直到她大学毕业考上研究生才要了孩子。也就是那一年，老房拆迁，爸爸妈妈和奶奶留下来的房子让哥嫂换了新房，没有给她分什么。理由有二，一是儿子继承，二是这些年读书全是哥嫂供的，没有要求回报，因此理所当然。王静答应了，无话可说。哥嫂这些年对她的付出无以为报，可谓老嫂比母，没有他们自己就没有今天。王静对谁都这么说，心里却不愿留在上海，宁可离的远些。

赵平海和童姗一合计，算了，也甭给你介绍了，就在这里吧。于是，王静留在这座城市，远离上海，每年只在父母的忌日回去上坟。头几年跟着童姗和赵平海，后来夫妻合伙带项目组，孩子上小学后，开始独立带项目组。

王静的老公是丁家迦，一个女人的名字。但丁家迦说不清楚自己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也猜不出来，父母对此也从不正面回应，只说随便翻字典来的。

丁家迦是唐毅和顾方正的校友师弟，跟顾方正还是同门师弟，同一个研究生导师，硕士毕业。毕业后到国营厂技术科工作，那时顾方正是副科长。但只干了一年，就跟随顾方正唐毅去了深圳，半年后回来，不想做维修搞经营，还想做设计研发。于是在家赋闲几个月后，被顾方正介绍给童姗。头半年帮助童姗和赵平海结束手上的项目，然后自己联系项目自己带，成为和赵平海一样的独立项目组负责人。

王静来公司的时候，由于是上海人，丁家迦开始很抵触，认为不好接触，小家子气太重，虽然被分来熟悉工作，但并有过多的想法。后来丁家迦被家里逼婚，正好又被父母哥姐分别多次撞上两人同去洽谈业务，于是被认为瞒着家里，甚至怀疑王静已经成家，担心儿子弟弟拆散人家姻缘。于是丁家迦的哥哥找到顾方正，跟他要说法，你把我弟弟带出来的，现在又在你老婆的单位，不能害了他。

顾方正莫名其妙，你们不是整天让你弟弟找对象嘛，人家找了你们还害怕？什么心理这是？于是脑子一热，也没问童姗，直接找丁家迦问这事。而且还是在路上碰上的，王静和丁家迦下车回单位。

顾方正对这个师弟也是熟悉的很，根本没细考虑，拦住两人直说，你们家里人都不反对，不如赶紧公开，都找到我头上了。王静和丁家迦愣了，听了半天才明白什么意思，两人异口同声否认，这下轮到顾方正傻眼了。

后来顾方正虽然道歉，并告知他哥哥。丁家迦也为家里人的乱来跟王静道过谦，但王静认为被人如此误解很不好，动了离开的念头。于是她开始逐渐交代自己手上的工作，不再接新的任务，只想把手上无法交代的任务完成就离开，另找工作。

童姗首先发现二人不正常，本来一起跟客户洽谈协调，现在变成丁家迦自己。本该丁家迦直接接触王静的，都变成让人转告。童姗并没有想到是为什么，多次找丁家迦和王静分别问话，得到的都是没什么的答复。后来回家跟顾方正闲聊，说起此事，顾方正说了缘由，这才让童姗意识到王静这是要准备离开。

童姗跟赵平海一合计，绝不能让王静走了，要对得起自己的师妹和导师。但也不能让丁家迦走了，太顺手了。于是两人开始使坏，努力撮合两人，反正你丁家迦被逼婚，又被家人撞上多次，不如成真。而王静没人逼婚，哥嫂从不给她电话，她也是过年才打一个电话保持亲情。要想让王静去追丁家迦不仅没有道理，而且非弄巧成拙逼走她。所以二人对丁家迦施压，要他主动出击。

丁家迦被上海女孩儿弄怕了，大学时第一个女友就是上海人，纠缠了三年还是分手，把他的心伤透了，所以对上海女孩儿有抵触。不过他也承认，王静没有他心目中的上海女孩儿的毛病，但要让他去追求她，还是有点儿别扭。童姗一看，我去问问王静，要顾方正和赵平海劝说丁家迦。

王静并不反感丁家迦，反而觉得他挺棒的，不仅在设计研发方面，在洽谈商务方面比自己强多了。对于童姗的牵线搭桥，她觉得希望不大，虽然她挺想找个靠谱的男人嫁了，让自己有个家，有个归宿。她告诉童姗最直接的理由就是丁家迦从未正眼儿看过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感觉，甚至怀疑他是否把自己当女人对待。

童姗把丁家迦的前女友的事情一说，王静释怀了，原来如此。于是自己去找丁家迦，问他想不想跟自己结婚，相伴一生？丁家迦被顾方正和赵平海劝说了好几天，回去自己想想觉得王静确实挺好的，而且越想越觉得哪哪都好，于是顺水推舟，对王静说想，真要相伴一生，也是完美人生。

但王静对此事憋着气，越想越觉得是自己求着丁家迦，见他答应了，反而自己不干了，要丁家迦完整的追自己一次，直到自己答应。丁家迦郁闷了好几天，还是决定追求王静，用尽一切办法，甚至不惜向单位里年轻人讨教，送花送礼物，千方百计寻求浪漫。不过他很快发现，王静并不是上海小女人，对这些所谓的浪漫并不感兴趣。于是丁家迦回归理性，用工科人的思维去追求王静。

丁家迦当时的项目完工交活儿时，在下位机的程序里多设置了一行代码。这行代码并不执行，但用编辑器是可以看到的，而且将编辑器调整到合适的大小，会在前面一页看到王静名字的代码组合。在程序的最后一行，是对王静的表白。

后来王静在她最后核对项目的时候，发现这个费尽心机的安排，当时就已经被打动了，那个时候如果丁家迦求婚，自己一定会答应。但丁家迦没有发觉，认为火候不到，就又想办法，在新购置的加工中心做测试时，做了一块钛合金零件，是王静的名字和心形图案，确认王静真的动心了才求婚成功的。

从丁家迦被家人里怀疑，到结婚，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家里人早从顾方正那里得知王静的事情，急的不行。爸爸怨妈妈，哥哥怪姐姐，胡乱猜疑坏了儿子弟弟的好事。当王静真的成为丁家的儿媳，爸爸妈妈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王静结婚时，丁家没有任何的聘礼，当然她也是空手嫁入丁家，也没有嫁妆。也许因为如此，也许当初丁家父母兄姐对她的误解，成为媳妇的王静反而在丁家备受宠爱和敬重。

开始的时候，丁家迦和王静租住在城西，离父母比较近。后来有了儿子，就在附近买了房子，每天都是开车上下班。

童姗到达玻璃房子，并没有进去，老远看到四个人优哉游哉的溜达过来，就等着他们。

五个人来到咖啡区，要了一壶茶，吴伟抢先把自己组的事情交代一下，要求赵平海和丁家迦的组配合做一些事情。接着是赵平海，自己组的最近安排和人员调配要求，当然也要丁家迦的组配合。王静的组这个月要出样机，属于扫尾工作，打算跟客户洽谈新的项目。丁家迦的组年前结束全部任务，目前没有新的项目。正因为这样，吴伟和赵平海才要拆散他们组为自己服务的。

童姗听取了他们的想法和建议，把自己的想法和今后半年的安排计划告诉他们，并且征求他们的看法和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