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只赚该赚的钱

童姗是11点到家的，自从嫁给顾方正，每天中午都是这个时间回家，给老人做饭。顾方正也说过，等到顾童去美国，就雇个保姆。

顾童见妈妈回来，立刻跑出去了，理由是跆拳道班的同学过生日，他们今天在玻璃房子聚餐。顾童的跆拳道学了9年，蓝带。顾童从小就没怎么受到爸爸妈妈的特殊照顾，没有上过任何补习班夏令营之类的，学习跆拳道是他喜欢、要求的，几乎一年一个等级的提升。童姗和顾方正也不给他任何压力，做你愿意做的事情，但不能荒废学业。所以，顾童的成绩不像孙颖桦和刘传叶那样突出，更比不了同龄时期的唐忠光，也就上游水平，偶尔会超水平发挥得个单科的前几名。不过，英语水平顾童一直是前茅，每年都去美国这一条谁都比不了。他的小学初中都是在曲面上的，高中要去美国。全市最大的跆拳道班也在曲面，所以这些在曲面的孩子都爱在玻璃房子集合、聚餐。

本来让孙颖桦和刘传叶一块儿来家里吃饭，但俩孩子都不愿意。刘传叶让孙颖桦到自己家里，妈妈乔雅在家，做饭给他们吃。乔雅50岁生日后就内退了，在家相夫教子。儿子上大学后，她经常跟着老公各个书店帮忙。只要孩子在家，乔雅肯定哪儿都不去，专心照顾儿子。

不过孙颖桦也没答应他的要求，而是说去菜市场买点儿食材，回她自己家，自己张罗，也让刘传叶学学做菜。这个提议刘传叶答应了，两人在楼下跟童姗分手，手拉手去了菜市场。

顾方正一上午就没坐下，还没到正月十五，业务就如此繁忙，确实没有想到。客服部几乎都在帮着业务部门做事，10几个项目要招标，业务部忙的一团糟。好在今天客服部没什么事情，郭建峰和梁小刚分别带着两个新手去医院巡回去了，其余的人都在。

张峰和齐济格木林森在北墙的投影幕边讨论着什么，争论的还挺激烈。投影幕上是木林森的一个方案，下周要参加投标，正在准备呢。

仓库搬到地下室后，原来的仓库就给了客服部，三堵墙配了四台投影。西墙的投影是曾光开的，在给几个新手培训。南墙的两个投影都开着，一个是刘少强开的，正在跟几个人看布局图，过几天要装机，看看备料情况和装机方案。另一个投影接在蒋晓倩的电脑上，可能是忘了关掉，显示的是她的电脑桌面，正在EPR上填写客服报告。

汪峰一上午就没闲着，办公室仓库跑了好几趟，这会儿刚消停下来，才进客服部的门。进门她就嚷嚷：“老爷少爷们，今天有去检验科的吗？”

客服部三年没进女孩子，现在就三个，蒋晓倩、汪峰和王媛媛。所以汪峰问男人们，其他两个女人一般情况下不去医院。

张平正在电脑上写着什么，听到汪峰嚷嚷，就举起左手，表示自己要去，右手仍在忙着操作鼠标。

“我送你去，顺便做个检查。”汪峰见到有人要去，赶紧走到张平跟前：“什么时候？这都快中午了。”

“我自己坐车去。”张平没给面子，他俩闹惯了。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问汪峰：“怎么？汪姐，总攻有战果了？”

“不知道呢，这不去查查嘛。”

“楼下药房，几块钱的事情，比油钱便宜多了。”张平依旧没抬头。

公司仓库虽然每年进出早早孕试纸条不少，但都是成包装的，不可能拆开。所以张平建议去药房，楼上楼下的事情，总比开车去医院方便多了。可汪峰抠门到家，不甘心的说：“不会过日子，以为都跟小周似的有个富爸爸呢？苍蝇腿儿也是肉，能省就省。”

“那好吧，我去要几个带回来给你。”张平无奈了，抠门到这种地步也是没谁了。

“怎么？有动静了？”一旁的蒋晓倩写完报告，问她。

汪峰一边指着墙上提示蒋晓倩，桌面挂在投影上呢，一边回答：“不知道啊，忙了这么多天，应该给点儿成果吧？”

蒋晓倩听她这话，认为肯定没什么，见风是雨罢了，笑着扭头看投影，见自己的桌面还挂着，就退出投影后台，对刘少强说：“胖子，帮个忙，把这个投影关掉。”

刘少强过去，顺手关掉这个投影仪，对汪峰说：“汪姐，要不学学苏姐吧，也弄个双胞胎得了。”

苏丽珊是吃促排卵药物怀的双胞胎，汪峰每天见她的大肚子就打颤，她可不想怀孕造这么大的罪。生第一个孩子跟闹着玩儿一样，要是造这么大的罪，她才不要第二胎呢。

“得嘞，饶了我吧，还是一胎一个安生。”汪峰撇了撇嘴，说道。

汪峰仍有些不死心，小声问张平：“你说我要是怀上了，咱公司的彩超能照出来不？”

张平忙的仍没有抬头，随口就说：“姐姐，超声要是能超出宝宝来，验血验尿早就能验出来了。超声怎么也得40天，你要想看到男女得3、4个月，你还是尿检吧。”

张平对这块儿倒是很熟练，汪峰也知道他是多面手。公司现在有两台彩超，都是以旧换新拿回来的，刘经理打算投放出去，顾方正和郭建峰带着张平给收拾出来，同事们闲着没事儿也躺上去让张平给扫扫，心肝肺什么的倒也看的清楚。当然诊断就做不出来了，他也就是到分辨器官的程度，诊断病灶根本不行。不过这几年公司怀孕的女工挺多的，客服部总有超声搬回来维修，所以看个胎儿性别不是什么难事，但也不是太准，胎儿的方向不对也是看不出来的。客服部还专门弄了一张诊断床，员工们没事儿做个心电超声之类的，算是检测仪器的维修结果顺便体检练手儿。

张平忙完手头的活儿，这才抬头对汪峰说：“大姐，不瞎琢磨行不？我这就去给你拿，明天早晨用晨尿检测。”

说完，招呼两个新人跟他一起走。王媛媛赶紧喊住他：“张平，你们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不回来，趁中午给他们保养呢。梁哥他们也不回来，在北郊呢。”张平边收拾工具边回答：“哦，对了，郭哥在市院，应该回来，要不你再问问吧。”

“好，我这就打电话。”王媛媛回到座位，还没拿起电话呢，郭建峰几个人就回来了，一人拖着一个大箱子。

正要出门的张平问：“郭哥，什么玩意儿这是？这么沉？用我不？”

“你去吧，用不上你，你还不到修电路的时候呢。九台监护，我跟骆驼木头就够了。”郭建峰知道他要去保养，让他赶紧走。

齐济格木林森还有张峰一听，过来帮忙，七手八脚的把监护拿了出来，在工作台上分别找电源开机测试。公司里电路维修，拿手的还是唐毅顾方正他们，齐济格木林森李桂芳也都是好手，张峰郭建峰和邓文也行，新来了三个电子类毕业的，实践少些，但基础不差。

蒋晓倩给老公倒了杯水，过来递给他问：“市院的？这么多？”

“还有呢，拿不了，他们也没收集完，下午来电话再去拿，这批光是急诊楼的。”郭建峰喝着水，回应道。

王媛媛接了电话，她放下电话招呼大家去吃饭。刘少强还在看投影，磨蹭，被王媛媛揪着耳朵往外拉。

也不怪王媛媛急，餐厅那边催呢。现在260多人，一个餐厅容纳不了，只能分批用餐，每批20分钟，从11点半到12点半，共4批。客服部属于第一批，如果前一批拖延后面的就跟着拖延。所以这些年来经常强调这一点，王媛媛也是不想让后面的同事等，所以尽可能的到点就通知大家赶紧去餐厅。

餐厅的问题一直让唐毅发愁，三年没有解决方案，怎么都不满意，只能先这样了。每个月都组织人手帮着餐厅那边大扫除，清理卫生整洁环境是一方面，关键是厨房的油烟清理才是主要的，防火是重点。物业对他们这层也是格外照顾，每季度都会派人清理烟道，就怕失火。这几年唐毅和王老板没少找物业协调，最终的办法是四楼一个咖啡厅经营不善可以转租给他们，但租金相当高。还有一个方案是在地下室，他们自建厨房，但油烟无法解决，工程量浩大，光是把油烟引到地面再加无害处理就够让人头疼的了。所以此事一直拖到现在。

唐毅和王老板的想法也有相同点，那就是不行就把整个公司搬离这里，在开发区购置一栋独立的楼房，哪怕厂房也行，这样自行分割搭建。这里的一层楼出租或者留下某个部门都可以。不过现在这个想法也只是两人在合计，还没有付诸实施，毕竟这么多年在这里，突然搬离的影响还是蛮大的，不仅仅是业务上的影响，员工的影响也是不容忽视的。

童姗照顾两位老人吃过午饭休息后，来到顾童的房间，开始按照清单给他整理去美国的行李。本来打算自己和老公一起陪同儿子去美国，这样三个人的行李都给儿子，可以一次带很多东西过去。但现在，儿子坚决要求自己去，也答应他了。但这行李就成为麻烦，一个人免费的重量不多，只能带要紧的东西过去。衣服什么的尽可能的少带，顾童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每年都要换一整套的衣服，所以带现在穿的就行了，到了那边姑妈会给他买。再说老三在加拿大，每年都要去美国玩几周，已经跟他们说好，尽可能的去明尼阿波利斯看望儿子，再说他们的房子一直空着，老三也可以一家人去度假。

去年顾方正带着顾童去美国，把入学的手续办好了。顾童的学习情况人家做了简单的测试，数理化方面竟然强过当地的学生，英语也过关，基本上对话听课应该没有问题。元旦的时候，顾童的姑父给联系的项目交活儿，童姗和单位的同事过去的，专门给顾童带了一批东西，顺便把空置了很久的房子也打扫了一番。那栋房子买来后翻建的，让公公找人设计的图纸，在当地请人施工的。新房建成后，在后院草地上，举办了一次烧烤晚会，把周围的邻居都请来，也请来施工的工人。凭这一次，就跟周围的人们处好了关系，都知道这里来个一位中国顾，还有他可爱的儿子以及漂亮的中国妻子。每次他们到美国，邻居们看到了，都会过来打招呼，邀请他们去家里做客，邻里关系相当好。

顾童也在当地有了小伙伴儿，汤姆和杰克。几次童姗招呼他们的时候，都差点儿叫成汤姆和杰瑞，成猫和老鼠了。杰克还有一个小妹妹叫因思蕾，跟屁虫一样的追着哥哥。回到国内，三个孩子还用邮件交流，社交网站在国内去不了，所以只能邮件了。

正在收拾，童姗的电话响了，是郝峰的。他提前回来上班，在家不方便还是提前来把图纸改一下。果然跟童姗猜测的相同，他在学校里用的软件和公司的不一样，他还不习惯公司现在用的，只好用在学校里学的，制图后再转图，那么自然就出问题了。

童姗轻轻的带上门，下楼开车去公司。这部车是顾方正在结婚15周年时给她买的，也是她的第一部车，以前一直没买，也不需要，她不缺车开。这部车她也很少开，大部分时间停在地下停车场，每次开出来都尘土很厚。

到了公司楼下，她把车开到最近一家4S店的洗车房，让他们给洗洗车，正好见到乔老大摸着光头出来，就打了招呼。

乔老大是在童姗结婚后才找女朋友结婚的，乔雅说直到童姗结婚头一天，大哥还认为有机会呢。在婚礼上眼睁睁的看到童姗结婚，乔老大这才死了心，一位战友给他介绍的自家妹妹，几个月后就结婚了。

童姗不反感乔家三兄弟，但忌讳他们当过兵，至于为什么她也说不清，可能是从小爸爸对她的军事管制落下了阴影。

“你好，姗姗，最近有什么好项目合作合作？”乔老大对童姗一直很客气。他妹妹乔雅说如果大哥浑一点儿，不那么客气，没准儿也能成。

童姗听到这话，就知道他又有钱了，这是个用钱生钱的主儿，不能让他有闲钱，有了就要投出去生钱。于是说：“暂时没有呢，大哥。怎么？趁多了痒痒？”

“唉，也没多少，没多少。”乔老大嘿嘿笑着，继续说：“你说你们那么多的设备，怎么光试制呢，也不做个产品自己卖卖，我也好拿个代理什么的发发财。”

“大哥，我这都是工业品，就算生产出来也是往工厂里卖，没多少量的。所以啊，我只赚该赚的钱。”

其实，童姗这里也不是不生产产品，真像她所讲的，都是工业品，卖给特定的工厂，销量并不大，所以大部分时候机器都是闲着的，这一点跟消费品没法比。

“你说要是让你们设计汽车什么的，能行不？电动车混动车之类的，现在这么火，咱们凑点儿钱生产汽车得了。”乔老大野心不小呢。

“哎哟，大哥啊，可不敢开玩笑。生产汽车得要经过发改委审批，入得名录才行。再说现在也不能是咱们几个人凑点儿钱就能干的，都是按亿算，百八十亿的根本不好干什么。”

“唉，是啊，想都不敢想啊。”乔老大看来也不是不明白。然后问她干什么来了，你们不是要过了正月十五才上班吗？

童姗这才想起来郝峰还在等着呢，赶紧跟乔老大道别。来到公司楼下，郝峰拖着行李箱正在玩着手机。

见到童姗，郝峰先是拜年。童姗也跟他拜年，开门上楼，到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套备用钥匙，交给郝峰，问了问他的目的。

郝峰在学校里学的软件跟公司里的不一样，上手时生的很。为了不耽误进度，还用自己笔记本里从学校拷贝出来的软件制图，然后再转图。开始的项目赵平海答应给调整一下，结果忘了，两人都挨批。后来的设计赵平海都给他处理了，这次回家前，郝峰拷贝了很多软件使用的书籍，回去看。由于童姗的软件是买的正版服务器版本，无法装在笔记本上使用。所以他回家只能看书，没法实践，急的不行。现在的项目有了思路还是用原来的软件制图转图。不过这样也不是个法子，图越来越多，等到上班后再学着调整要耽误很多时间，于是跟家里说好，提前来上班，先自己学着调整顺便把新软件也学习巩固一下，等上班开工不至于拖后腿。

童姗满意他的精神，夸了他几句。毕竟是22岁的年轻人，有上进心主动学习工作是好的，应该鼓励。看了一会儿他的操作后，认为学的可以，自己慢慢摸索，有事儿给自己打电话，然后童姗下楼取出洗好的车，回家继续收拾。

童姗公司的人，除了当初几个老员工外，几乎都在曲面附近，要么买了房子要么租住，就是为了上班方便。郝峰刚毕业，单独租房有些吃力，跟单位其他几个小伙子合租的房子，在曲面14区。他是外地员工第一个回来的，其余的前几天还在单位的群里显摆出哪儿玩了，还要再去哪儿呢。

下午三点的时候，郭建峰他们又来回来8台监护，都放在工作台上，新人们忙着擦拭外壳，先把外表清理干净。看来，今后几天郭建峰要带人忙活这些了。

梁小刚和张平带人前后脚的进门，见到汪峰，张平把一桶早早孕试纸条递给她。汪峰吃惊的问：“拿了人家一桶？”

“美的你，剩下三个让我拿了。”张平回答。

汪峰笑着谢了张平，唐毅捧着笔记本进门，问王媛媛：“人到齐了吗？”

王媛媛看了一下表，疑惑的问唐毅：“不是说3点半吗？唐工。”

“看看人齐了没，齐了现在就开始。”唐毅说着把蒋晓倩电脑上的USB显卡拔下来插到自己的笔记本上，示意投影仪旁的小伙子打开投影。

王媛媛站起来边清点人数边说：“客服的都应该在，一会儿我去把赵挺王立波他们叫过来，他们也该在。”

这是元旦后开始的新一轮内部培训，客服部现在人多地方大，所以没去会议室，那里也装不下。这几年的培训是逐年增加深度和广度，今年开始顾方正和张峰开始培训电路基础，而唐毅和李桂芳开始器件和集成电路的培训，接下来他们几个合作培训电路识图和电路原理以及电路分析。顾方正和张峰的课程持续了一个多月，每天下午进行。春节后这是第一节课，唐毅的光电传感器，他和李桂芳的基础课程要持续40多天。这次的培训按照计划要到6月结束，已经连续三年的培训，按照顾方正的计划还要进行下去。

王媛媛见客服部的人都在，就去业务部，把赵挺王立波邓文几个人叫了过来，李桂芳中午吃过饭就在客服部没离开，这会儿已经修好两台监护。

电阻电容三极管这些基本的元件张峰都给他们讲过，包括识别和判断好坏，几乎每个人都经过考试确认他们听懂了。连王媛媛和蒋晓倩和汪峰都顺利过关，多用表玩的都很溜，读数和判别也很准确。所以唐毅上来就拿检验设备和影像设备常见的光电传感器开讲，光这一器件就要讲三天。

王媛媛为了不让电话铃声干扰讲课，把电话总机插上耳麦，关闭铃音，带在头上，一个耳朵听课记录。

计划50分钟的课程持续到4点半，大家的问题很多，唐毅挨个回答。四点的时候，王老板探头看了看，唐毅知道他有事情，培训结束后，抱着笔记本先到业务部找王老板。

王老板在走廊的四部那里跟一名员工说着什么，王小波也在听，不断的点头。见到唐毅过来，王老板站起来，拍着他的肩膀往办公室走。

两人在唐毅的办公室聊了一会儿，从春节后开工到现在，业务量大大出乎意料，为这王老板不知道是喜还是忧，让唐毅给分析一下。唐毅明白老板的意思，在数据库上操作几下，电脑转过来给老板看，三年来总体对比，这几天并没有高出多少，与平时每个月的高峰时段差不多，不需要过多的考虑。如果这个情况持续到3月份，就要考虑资金和人手问题了。

唐毅今天之所以提前培训，目的是早回家。五点下班，他就跟王老板打了招呼走，今天是吴钟欣的生日。

吴钟欣今天早早班，四点就下班。这会儿刚跟保姆准备好饭菜，一会儿等唐毅回来就做菜。唐毅的父母坐在沙发上，看着唐忠光和吴钟欣两人拉开距离，逗着一岁多的唐忠华来回走路。小家伙很开心，笑着跑到妈妈怀里叫妈妈，然后转身再跑到唐忠光的怀里叫哥哥，虽然吐字不清，但大家都明白他在叫什么。

正在走向唐忠光的唐忠华眼睛盯着地面，膝盖不打弯，机器人似的往前冲，这时唐毅开门进来，小家伙居然边走边转头看，见是爸爸就喊了声“爸…..”

结果这一干扰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唐毅一边答应一边过去抱他，唐忠华并没有因为摔倒而哭闹，反而咯咯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