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串串香

虽然一上午手忙脚乱，开饭的时间还跟往常一样，不到12点。一大家子十四口人举杯祝贺两个孩子。本来顾方正要叫孙立广弟弟一家过来，但孙立广说弟弟带着媳妇孩子回老家还没回来，那么当时在曲面的人，除了姥爷都在这里了。

喝酒的只有三个人，顾方正陪着爸爸和刘家爸爸喝酒。孙立广开始就不能喝酒，出了事之后干脆就滴酒不沾，时刻让自己保持清醒。由于是中午，吃饭时间不能太长，老人们有午休的习惯。

饭后，爷爷奶奶回屋休息，表嫂陪着姥姥先在顾童的房间躺会儿。顾童的房间是两张床，一直是顾童和孙颖桦的房间。当初顾童还小，孙颖桦每周都要在家里住几天。后来顾童长大了，孙颖桦就霸道的把他赶到爷爷奶奶屋里去，自己住他的房间，就是跟家里人亲。孙立广两口子整天忙生意，回到她自己家一个人没意思。孙立广两口子不管做什么生意，都不让女儿插手，也很少让她去看看，怕对女儿不好。

顾方正在沙发上陪着孙立广和刘家爸爸喝茶，收拾完厨房的童姗在餐桌这里陪着乔雅、曲名花和嫂子。几个孩子挤到童姗和顾方正的房间里，嘁嘁喳喳的小声说着什么。

“这事儿真是今天才订下的？提前你们一点儿也没沟通过？”嫂子还是疑惑，这会儿老太太去睡了，所以又提了出来。她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好像跟警察的职业有关。

“是啊，我们刚来，姗姗就提出来了，亲家还不好意思当面提，让姗姗提的。我们当然高兴啦，再说过几天他们就回校了，现在办也……”曲名花开始还解释，后来就觉得不对劲了，是啊，这也太仓促了。

嫂子看着大家，继续发问：“就算今天订下来，仪式过几天，哪怕明天办也行啊，你们都乐意，还怕黄了不成？怎么就马上喝茶了呢？这可从没有过啊，当玩儿闹呢……”

嫂子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愣了，对啊。连顾方正他们都停止了闲聊，望着这边寻找答案。

“姗姗，我问你，怎么就提起这事儿了？”嫂子开始寻根求源。

“早晨老大睡不着，跟我聊天，说起大头花花他俩的事，我俩卖菜的时候，说的都是这个。怕大头配不上人家，心里没底儿，让我先问问，花花愿意他们再去找名花提亲。”童姗有点儿乱，只好一五一十的交代。

“那好，就算你问明白，名花同意了，那怎么就喝上茶了呢？”嫂子不干刑侦可是屈才了，整天鼓捣户籍都有这脑子，也许旁观者清吧。

乔雅也关心这个，毕竟那会儿她还没来。童姗想了想说：“是花花给大头说，让他倒茶的。”

“花花？说的是倒茶还是敬茶？”

童姗又想了想，确认是倒茶，曲名花也点头，说的就是倒茶。嫂子的疑团更多了：“怎么倒的茶？”

“就是大头先倒了六杯茶，花花递给大头，大头递给我们，然后花花叫人。”童姗越回忆越不对劲儿。

“怎么六杯？”

“那不老大一家还没来嘛。后来她爷爷说亲家没来可不算数，这才叫老大来，也叫了妈、你还有她表嫂，这不等你来了才重新开始的嘛。”

嫂子算了算人头，明白了。但是疑团还是没有解开，想了想又问：“名花，小雅，俩孩子这次回来就没透出什么风来？”

曲名花摇了摇头，表示没从花花嘴里听到过什么。乔雅想了想，犹豫的说：“大头说过几次，每周末他们都见一面。但没说干什么，我也没在意，一块儿长大的嘛，在上海又不熟悉别人。”

听亲家这么一说，曲名花也想起来了，去年暑假的时候，花花也说过，当时他爸还让她多关心关心大头，男孩子心粗，让她照应着点儿。

沙发上的男人都坐了过来，定要查个水落石出。顾方正最后一个过来，并不是太在意的说：“我怎么听着我们这群大人都是废物，被俩孩子涮了串串香了呢？！”

“我觉得他俩敬茶的动作很奇怪，这边早就不这样了，他俩怎么会的？而且那么默契。”童姗的脑子回来了，说出自己的疑惑。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对啊，这又是怎么回事？

顾童出来倒水喝，听了有一会儿了，被大人们的疑神疑鬼弄烦了，撇着嘴说：“唉，你们啊，太不关心子女了，他俩早就那样了。”

“哪样？”嫂子一把抓过顾童，紧张的追问。

“就那样……”顾童抬手，把手背放到嘴上亲了一下，表示接吻。

“什么时候，你怎么看到的？”嫂子有些严肃，继续追问。

顾童有些吓着了，犹豫了一下说：“就炸桥那天，我们都去看了，晚上我送姥爷回家，回来的时候在西口……”

“童童，乱讲……”孙颖桦听到了，气急败坏的冲出来。

顾童知道坏了，快速躲到舅妈身后，拽着舅妈的衣服不敢看姐姐。大家一下子都明白了，炸桥是三年前的冬天，原来的曲面大桥被炸掉，新建了斜拉桥，直到去年才竣工。有两年的时间大家都是从浮桥过河的。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俩孩子还在高三，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而顾童应该还在小学六年级。顾童所讲的西口，就是11区的大门口，也是整个曲面小区对外主要道路的西出口，都这么叫，习惯了。顾童从姥爷家回来，要经过那个地方，想必是大头送花花回家生情所为，但也可能在这之前两人不知道有多久了。

“坏童童……”孙颖桦见他躲到舅妈身后，不敢造次，急的跺脚，她也没有想到能被顾童看到，这小子这么多年也没说过。连羞带急，脸红了。

“死丫头，还想灭口啊，你给我坐好。”嫂子急了，把孙颖桦按到凳子上。

“大头，你给我出来，你也跑不了。”嫂子真是气急了，不是自家的孩子一样收拾。

大头知道躲不过去了，低头出来，站在孙颖桦身后，等候发落，脸红的比孙颖桦都厉害。

“说，今天是不是你们设的套让我们钻？”童姗的火也上来了，冲这俩瞪眼。

顾童见妈妈也发难了，知道姐姐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从舅妈身后出来，扮着鬼脸儿对姐姐说：“招吧，招了给糖吃。”

孙颖桦不敢把他怎么样，有生气又急，眼泪都快下来了。童姗的嫂子踢了顾童的屁股一下：“去，里屋去，没你事儿。”

“唉，好人难做啊，检举揭发居然还挨揍，没天理啊。”顾童一边念叨着，一边跑进爸爸妈妈的屋里。

“说说吧，怎么让我们上套的？”嫂子的疑团解开了，反而没那么生气了，现在就是想知道怎么让大人们上当的。

两人都不说话，一个比一个脸红，都低着头。乔雅也琢磨过来了，埋怨儿子：“好你个大头，上中学不好好读书，早恋啊。连累人家花花没当上博士，你说你怎么好啊。”

“哎，我说乔雅，不带这么夸儿子的，这幸亏早恋，两个本硕连读，要是不早恋得什么样儿啊。”顾方正插话调侃，缓解一下气氛。其实在国内，除了医科大学，绝少有什么本硕博连读的，本硕连读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也是大头不对，不该……”乔雅不管怎么样，只能说自己孩子的不是。

“妈，是我喜欢花花的。”刘传叶开口了，很坚决：“那天不是童童说的那样，只是亲了……”

刘传叶伸手要往脸上摸，被孙颖桦拉了一把，不让他说下去，太丢人了。其实大头要表达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亲了一下脸，懵懂的年龄做的事，估计那也是他们刚开始。顾童更懵懂，应该还分不清接吻和亲脸的区别。

“那你俩好，上了大学跟爸爸妈妈说就是了，干吗躲着藏着的。”童姗问。

“怕不同意，没敢。还小……”刘传叶声音越来越小。其实就算现在，两人也不大。

嫂子忍住笑，问他们：“你俩谁出的注意给我们设套的？什么时候开始设套的？”

“我……”两个人异口同声。

嫂子听了这话，看了一眼童姗和顾方正，他们也在看她，三个人相信是孙颖桦的主意，太了解她了，她爸做生意的机灵劲儿还是有遗传的。

“是我去年让花花跟叔叔，哦不，是爸爸妈妈说来着，可爸爸妈妈没那个什么。所以这次就跟我妈说，我妈喜欢花花。”大头把所有的责任都揽过来。

不过，就算是乔雅也听出来，应该是花花的点子。顾方正碰了碰孙立广的胳膊，对他说：“你的串串香买卖该传给花花了，肯定比你强。”

孙立广哭笑不得，他也分析出来，应该是女儿挑的事儿，怕是在高中的时候也是。

嫂子实在憋不住了，笑了，但还是问两人：“要是我们不同意，你俩是不是要私奔？！”

一直没怎么出声的孙颖桦这下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的点头：“嗯，我就跟大头！”

既然这么表态，谁也不好说什么了，都笑了。

“花花大头，我问你们，刚才的礼数，你们是怎么知道的？”童姗想知道最后一个疑团的答案。

刘传叶看了一眼孙颖桦，没有回答。这个举动证明就是孙颖桦的策划，刘传叶不过是听从命令。果然，孙颖桦说：“高中的时候，历史老师说起过，我还问过。”

“那你知道后退半步是什么意思吗？”

“嗯，老师说了，突出夫权，夫唱妇……”孙颖桦的声音听不见了。

其实这半步的意思用夫唱妇随解释更为合理，夫权有些牵强，但也不算错。孙颖桦应该也是这么理解的。

“那你们练过？怎么这么默契呢？”童姗还要问。

“唉呀，妈……”孙颖桦急了，脖子都红了。

“好了好了，别再问了，把孩子逼出好歹来。结果不都是我们想要的嘛！过程就不重要了吧？！大头花花，下不为例啊。”顾方正解围。

“是，是，爸爸，下次不敢了。”刘传叶赶紧顺坡下驴。

“你还想有下次？”孙颖桦冲他瞪眼。

“没，这不顺着爸说嘛。”刘传叶知道上了顾方正的套。

嫂子站起来，看了看表说：“小雅和名花，赶紧回去准备吧，让这俩临走前洞房也好腻歪也罢，给他们个时间吧。不过我可把话说前面，花花没毕业不能怀孕，不然这大学就白念了。”

“舅妈。说什么呢，我们没有。”孙颖桦真的急了，站了起来。

“好了，我也管不了。你们有三个爹妈呢。我得回去看看爸起来了没有，一会儿你俩把姥姥送回去，给姥爷磕头敬茶，听到没？”嫂子着急回去看看老爷子，见孩子们答应了转头就走。

听见舅妈要走，顾童想出来送，结果只听到门响，人早没影了。这个舅妈不愧是警察，雷厉风行，说走就走从不拖拉。顾童刚想缩回去，被孙颖桦一把抓住，拉过来就弹脑门：“坏童童，姐白疼你了。”

顾童向刘传叶求援，大头过来拦着花花，把顾童解放出来。

童姗嫂子撂下的话，两家亲家是肯定要商议的，孙家爸爸自然先开口，征求孙立广曲名花的意见。童姗觉得这事儿当着孩子不好说，俩还不好意思，顾童还小，于是对儿子说：“童童，去，那你爸的相机，到你屋跟你姐姐、大头哥哥去照几张像去，下楼也行。等你走前给你打印出来带着，别忘了你的姐姐。”

“好，我去拿。”顾童得令，冲进爸爸妈妈的卧室，孙颖桦和刘传叶也跟进去。

虽然现在拍照是手机的基本功能，但总不如专业的数码相机。所以重要的时候顾方正和童姗还是用相机。

趁这个时候，几个大人合计，顾方正和童姗只是听着，并不发表意见。孙立广向亲家先打预防针，说花花从小就惯着，脾气大任性，以后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还请担待，他们一定好好管教。这倒让乔雅两口子不好意思，说实话，惯孩子还是他俩严重，跟花花比起来，大头什么都不会。花花不仅会做饭收拾家务，甚至还会绣花织毛衣，自己的儿子才是需要人家担待的。

两家人商量的结果是等孩子毕业了，看看俩人的工作地点，或者是不是还要继续深造，再决定婚期。结婚关键的房子也是如此，确定下来工作地点再买。至于这几天他们是否住在一起，完全听从孩子的意见。反正两家孩子都有自己的房间，都是大床，收拾的都挺利索，孩子们想住就住呗。他们也知道，这个是无法控制的，就算在这不，到了上海谁也管不了，还不如就此认了。再说已经算订亲，在一起也没什么可说的。

见两家人商量的差不多了，童姗就问了一句曲名花她最关心的：“名花，你跟花花说起过那个……”

大家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曲名花一脸惊恐的说：“没，从来没说过。”

“这几天说说吧，别到时候……”童姗做了个怀孕的手势。虽然现在网络发达，孩子们几乎都在网络上学会大部分事情，但这种事当妈妈的最好还是亲自跟女儿说说为好。

“嗯。”曲名花面有难色，从回到曲面她就觉得对不起花花，从不敢当面说孩子不是，都是童姗在管教花花。因此她犹豫了一下，对童姗说：“姗姗，要不你跟她说吧，我怕说不好。”

童姗点点头：“好吧，你是亲生的，我是养的，我来。花花，花花？你来。”

说着，童姗就往厨房走去，孙颖桦跟过来，关上了房门。

顾童的姥姥醒了，出来刚喝了口水，爷爷奶奶也醒了。孙颖桦红着脸出来，低着头不好意思看大家。刘传叶不知道怎么回事，关心的过去问，却得到“你别管”的回应。

姥姥给奶奶检查了一下身体，就告辞回家。孙颖桦和刘传叶以及两家亲家也跟着去，顾童打头阵，先去姥爷家报信去了。

两家人走的时候，孙立广说晚上在他的餐厅请客，大家都去。但童姗一家肯定不去，姥姥也表示不去，目的就是为给两人留出单独说话的机会。养育孙颖桦虽是事实，但这种事还是亲生爹妈们商量的好。

顾方正给妈妈捏着腿脚，童姗陪着公公在沙发上坐着，一家人看电视，娱乐节目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下午四点半的时候，童姗准备做饭，其实也没什么可做的，中午的剩饭剩菜热热而已。顾方正接了电话，说了几句后进厨房告诉童姗，王老板约他，下去跟他坐会儿，晚上不在家吃了。童姗问他们去哪儿？顾方正说玻璃房子。童姗笑着起哄，你们两个老男人，还整天去玻璃房子，真是无聊透了。

玻璃房子是孙立广和曲名花开的，当初的名字叫曲面酒吧，后来经过规划局审批，推倒了重建，改为曲面小屋，隶属孙立广两口子的曲面餐饮有限公司。原址就是公交九公司的城东调度站。当初曲面没有改造的时候，公交车到这里是终点，一共4路公交车。

后来曲面改造，跨河大桥由曲面这里仅有的一座变为四座。上曲家成为安置房小区，里面有十多万人。加上东面也得到建设，还有下曲家的规划，所以公交九公司陆续把调度站搬到了上曲家以东3公里的地方，增加了六条公交线路，这样总共有10条线路通过曲面。这还不包括其它公交公司在下曲家设立的终点站，加上这些，有15条线路。

这片老调度站用地就移交给曲面的开发商进行建设，规划上是广场用地，本来就有房屋的设计，因为这片儿广场将是曲面最大的，所以要配备一部分平房和服务设施，用来做简单的餐饮和商铺。

由于是广场用地，开发商不愿意下力气，简单的平整了场地，敷设了地砖，做了几个花坛移来几棵树就算交差了。街道接手后，为了弥补绿化的费用，将公交调度站的一长溜十几间平房租了出去，而且一租就是三年，先付清三年的租金再给你房子。街道也是没经费，穷的没辙才想出来的主意，那个时候，曲面的人口还不算多，娱乐活动大多都到城里。

孙立广有眼光，出钱租了下来。这块区域紧挨桥头，是滨河路、曲面大道以及环绕小区的另一条主干道的交汇点，人来人往热闹的很。而且由于广场的存在，这片平房在马路里面60米处，闹中取静，是个良好的场所。于是打通了几间房子，改造成酒吧。剩下的当作小卖部小饭店，雇人打理，卖个烟酒饮料，夏天做烧烤生意。

酒吧是低端的，很简单的陈设布局，孙立广参考了欧美那些乡村酒吧的结构，一切从简。也定了一些规矩，例如不卖烟酒给未成年人，晚上12点之后不卖酒精饮品等等。这样一来销售额会少一些，不过名声打出去了。城东分局还专门来人看过，表扬过他们。到这里喝酒买烟，长得少面点儿的要出示身份证，很多人开始都很不理解，怎么跟网吧一个级别呢？但就是因为这样，曲面的成人很是支持，对孩子有好处。也是因为他的带头，曲面几乎所有的商店都效仿，小孩子不能买烟酒，代父母买也不行。也有人鼓动孙立广在这里开网吧，但孙立广认为那个东西不懂，也不好控制，没干。不过还是在酒吧架设了无线路由，覆盖信号不是很远，也就酒吧附近，所以有些蹭信号的没事儿就到门口坐着，或者买点饮料烟酒蹭一晚上或一下午。这样也从侧面聚拢了人气，后来孙立广在这里捐赠了儿童游乐设施，这下把孩子和大人都聚拢过来，生意越来越好。

这个酒吧本来就没有乌烟瘴气的事情，很干净。警方几次突查都没有发现问题，相反看到的都是祥和安静的气氛。由于儿童游乐场的存在，他就想改名字，不叫酒吧了，改成大人孩子都能来的地方。正好机会来了，6年前街道找到他，说这些房子本来不符合规划，想重建。不过街道没钱，如果他能完成，那就让他继续经营，但新建筑要满足30年以上的使用要求。

孙立广满口答应，到规划局审批，然后做预算。但上千万的投资一时拿不出来，打算贷款的时候，曲名花找到了童姗，能不能再合股做一下？上次的合作，老大老二都尝到了甜头，所以这次根本没犹豫，加上童姗和顾方正也是两双搂钱的耙子，四家就把资金问题解决了。不过三家的钱都是童姗筹集，分红回来再分给老大和老二，这也是乔雅跟曲名花一直搭不上话的原因之一，所以她才睡不着觉，接不上头不知道怎么开口，怎么做都觉得唐突。

新的建筑采用的是S型结构，4.5米高单层，框架结构，外墙竟然是玻璃，向阳一侧贴了太阳膜，从外面可以看透除了立柱以外的全部。建筑地下是一层3米高的地下室，用来存储，冷库也在下面。建筑外面，S型围起来的区域按照南北方向称作前院和后院。前院靠近儿童游乐区，所以是休闲区，有拉起的遮阳防雨篷，有桌椅，也贩卖饮料。现在成为很多商家来曲面搞促销的场所。后院靠近马路，搞起烧烤串串香。不过受季节影响严重，一年总有三五个月收入不高。

建筑里面，S型结构两端是吸烟区，分别是咖啡茶水和酒吧，严格区分酒精和非酒精饮料。中间是无烟区和饮料区，也是前二者的过渡区。吧台分为三处，紧贴着玻璃墙，里面一切设备和制作过程都暴露无遗，从这一点上看，孙立广真的心胸坦荡，绝不做亏心事。那个时候，酒吧的名字包含了不好的意思，所以他不再用原来的名字，而是起了一个温馨中性而又形象的名字：曲面小屋。但曲面人都称这里为玻璃房子。

孙立广请童姗的人帮忙，在整个广场架设了十几部无线路由，拉过来光钎宽带，无线网络覆盖整个广场。也是童姗的人建议，虽然免费用无线网络，但也不能白做好事，密码得去玻璃房子要。整个广场贴了无数个保护绿地、注意安全的警示牌，下面都有一行小字：无线网络覆盖地区，密码请去曲面小屋询问。

开始是询问任何一位服务员都会告诉，后来在吧台贴了密码，现在是到吧台扫二维码。这样一个让游客回游的举动，其实是一种扫街行为，来问密码的总有人留下喝一杯顺手买饮料或烟酒的，也总有人会留下来用餐。这些人当中，不少人成为回头客甚至大部分成为常客。因为童姗的人分析过，匆匆过客是不会因为短暂的停留而要用网络的，只能是附近的人或常来的人，或者是要在这里长期逗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