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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红山地-一言难尽红山地

已有 1392 次阅读2016-12-19 21:19 |个人分类:外埠| 红山

一言难尽红山地

红山地的名字起于1955年,地图上至今也没有这个地方。那时总部在兰州的油田系统在青海和新疆附近发现了不大的油田,开始进行会战。从兰州和内地来的车辆物资在进入青藏高原之前,需要一个存放补给的地方,否则冬季一旦来临,将很难保证前线的供给。于是,在会战开始之初,一组考察队就开始寻找这个理想的补给点。上级给的指示是,不扰民不破坏文物环境,长期永久的设立一个补给点。

根据当时的情况,能够兼顾青海和新疆的地点就只有肃北的敦煌和嘉峪关了。相对于油田来说,嘉峪关有些远,敦煌应是首选。不过由于莫高窟的存在,上面第一时间就把敦煌给否定了。他们怕大型机械昼夜不断的进出敦煌,总会影响莫高窟里的那些宝贝。当时的考察队长提交了一个折中方案,那就是在敦煌以南设立一个补给点,在敦煌设立一个联络站,这样大型机械可以绕行敦煌。并且重点考察了这个800米长,200米宽的红土包,这就是红山地的原型。

这个坐落在党河边上的红土包,最高点不足60米,而且大部分土质松软。大部分地方寸草不生,只有最高点附近几十棵树,还有成片的灌木。这是方圆几百里内唯一的一个红色土地,一条国民党时期修建的土路从敦煌过来,贴着红土包向南延伸到塔吉克自治县,并进入青海。考察队全程考察结束后,提交了报告,主要有两部分组成:首先拓宽这条土路,为会战的大型机械进出提供便利;然后是铲平红土包,建立仓库、车辆维修、住宿餐饮等综合后勤补给基地,并且在敦煌以东也就是现在机场附近设立联络点,支持这个基地。那个时候报告上就把这个红土包称作红山,这就是最早的名字。

报告很快得到批复,在55年的秋季,大队人马来到这个叫红山的红土包,一群热血沸腾的年轻人肩扛人挑的开始铲平红土包,要把图纸上的设想变为现实。这其中就有祈红山的祖父母还有不愿意呆在山东,要跟父母一起来证明自己的父亲,那一年父亲只有18岁。这群人当中有些还是很小的孩子,他们都是跟着父母来的,这里面有李叔,也有他未来的妻子李姨,还有刘叔和刘姨,还有娟姨。当时按照军队的编制来了两个连,三百多人,搭起的帐篷就在路西的山坡上,一溜儿40几个。

55年的冬季,问题来了,这个红土包不完全是考察报告上写的那样松软,在南部最高点长有树木的地方,竟然是坚硬的岩石。人工清理了近600米长的地方之后,遇到了最后200米的瓶颈,根本打不动这坚硬的花岗岩。

当时身为红山指挥部负责人的祈红山的祖父跟上级要来了炸药,并在当地驻军派来的工兵帮助下,开始打眼儿埋设炸药,打算炸掉这200米的骨头。但耗费了几百斤的炸药,没有撼动这块岩石,反而发生了几次事故,死了一个工友,重伤了十几个人。

上级迅速命令暂时停工,让原来的考察队长和一帮专家前来查看,寻求对策。经过一个漫长的冬天,专家们的意见出来了。放弃最后200米的岩石地带,将以前挖出的红土回填,并将前面的所有红土都堆积在这里。红山补给基地变更为红土包下600米长,200米宽,在路西目前搭帐篷的地方上移40米,建立三排宿舍。

1956年的春天,祖父按照修改后的图纸开始施工了。在红土包下建立了加油站、仓库、维修车间和招待所餐厅,为了节约建筑材料,整个大院全部都是泥土地夯实的。当夏天开始在路西动工宿舍区的时候,祖父组织工友将牺牲的战友移葬到红土包的顶部,竖立了一块石碑,在石碑上修建了一个亭子,也是朱红漆的。这就是最早的红山、红亭。

56年的夏天,会战全面开始,虽然红山补给基地还没有完工,但指挥部要求他们边施工边发挥功能,并指派一位副指挥在敦煌设立联络点,收发信件电报,传达指挥部的任务计划,后来这个联络点发展到70多人,也建立了几排宿舍区。他们的职能是为红山地进行补给支援。58年,上级前来验收,祖父要求上级领导给这个地方起个正式的名字,上级领导笑了笑说:这不是有名字嘛,就叫红山地!

于是全部参与会战的人们都知道了,在肃北进入青海之前有个补给站,红山、红亭红山地。

红山地正式投入使用之后,就把管理机构迁移到敦煌的那个联络点,在红山地留下不到300人,祈红山的父亲留了下来,成了一名全能员工,而祖父母到了敦煌。

61年的冬天,祖母没有挨得过饥饿,去世了。祖父从此一蹶不振,坚持到65年的时候,就要求辞去负责人的职务,回到红山地,与儿子一起做一名普通的工人,用繁重的工作来抹去失去祖母的痛苦。

60年以后,员工们结婚生子的多了起来,还有很多家属从内地来到红山地,这就引发了两个矛盾:一是宿舍的问题,二是孩子们的读书问题。上级迅速做了批复,建立宿舍楼,建立红山地小学,隶属远在兰州的总部。

红山地小学只有8间教室,兰州派来3名老师,从幼儿园到小学五个年级都有这三位老师负责。三位老师是清一色的大学毕业女学生。

66年,29岁的父亲鼓起勇气追求刘老师。没想到刘老师明白他的意思后,埋怨的对他说:再等不到你说这句话,我就回兰州了……

不过,68年初,祖父去世了,父亲只得守孝三年,跟妈妈的结合推迟到了72年。那一年父亲35岁,妈妈31岁。74年祈红山出生,这一年父亲被任命为红山地的一把手。

红山地被祁连山环抱,一片幽绿,不像不远处的蒙县或者塔吉克县,更没有敦煌的黄沙漫漫,与它们比起来,这里就是世外桃源。64年的时候,红山地已经有了五排楼房,还有了一个锅炉房,为宿舍区和补给站输送热水暖气。

那个时候,红山地的人口是412人,成家的有80户。加上原来住在红山地附近的两家蒙古族三家塔吉克族,总人口到达430多人。于是成立了一个红山地派出所,但只有三个人,敦煌来的所长,李叔还有李姨。后来人们一直在调侃李叔,说这个派出所是他们家开的,夫妻二人一个派出所,因为所长根本不到这里来。

除了80几户成家的,其余的人都住在宿舍里,这些人是轮值性质,大多是总部技校里的实习生,一年半载的就回去了。也有敦煌的学生娃托关系来的临时工,也有转正的正式工,他们家虽然在敦煌,但在红山地还是住宿舍,每周或者每月回去一次。红山地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总部的一个培训基地。

文革开始之后,总部的老领导老专家受到冲击,一番批斗之后,开始下放。造反派的头头好像没来过红山地,看着地图认为这个地方鸟不拉屎,让他们去这里。这些老人们抱着今生诀别的念头跟家人道别的,心情灰暗的来到红山地,开始他们的劳动改造。

让造反派们不解的是,这些反动权威在红山地呆住了,竟然没有一个要求回来。而且他们的家属也经常往红山地跑,回来的时候还挺开心的。于是造反派们派人前去检查,但根据上下级的顺序,检查组都是先到敦煌,第二天再去红山地。而就是利用这个时间差,敦煌打电话给红山地,早早的做好了准备。

等检查组到来的时候,牛鬼蛇神们正在劳动,大多都是繁重的装卸工作,有技术的则在修理汽车或者开机床加工一些维修零件,轻一点的工作是养猪、种菜,只有两位女学究被打发到了厨房工作。检查组很满意,并召集他们开会,让他们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宽大。权威们唯唯诺诺的表示一定好好劳动,宽大嘛就不必了,愿意一辈子在红山地改造。

权威们在红山地得到了最好的照顾,上上下下还是把他们当做上级看待,当做技术专家看待。也就是在这几年,培养了红山地的一大批人才,日后的油田总指挥,副总工程师,后勤集团的副总经理,技校的校长等等。文革之后,权威们官复原职,也带走了一批红山地的人,到了80年代,红山地人口锐减到不足200人。

后来权威们离退休了,每隔几年还会来到红山地。故地重游,他们心有感慨,红山地是我们的诺亚方舟,避难之地。

红山地还是很多人的伤心之地。祈红山的祖父还有父母都在这里去世,这自然是他的伤心地。李叔的老伴李姨97年在返回红山地的时候,被失控的大货车撞伤,再也没有看一眼他们爷儿俩。

红山地补给站正式投入运营的时候,来了一批刚毕业的女学生,都是高中生,分配在招待所当服务员。娟姨是唯一留下来的,当初她不到17岁。后来,娟姨遇到了自己的白马王子,只不过这个王子不骑马,而是开大货车的,是位憨厚老实的河南汉子,当过兵,去过朝鲜。

那年两个差了10多岁的人结婚不仅轰动了红山地,还惊动了敦煌和兰州总部,上面派来领导祝贺娟姨,她也发誓留在红山地,将来相夫教子。但二人结婚不到5年,王子就遭到意外,卡车翻下悬崖,留下娟姨和不到一岁的娟子。娟子是红山地第二代里面最大的,她被当之无愧的称为娟姐。

当时还很年轻的娟姨整天抱着娟子,在停车场张望,遇到男人开过的那样卡车前来补给,就让娟子叫司机是爸爸,甚至会扑到司机的怀里哭泣。娟姨的遭遇引起人们的同情,红山地的人们想尽办法让她解脱出来,但她还是依旧如此。有几个司机也是怜爱她,经常留下物品给娟子,也接受娟子称他们为爸爸。直到娟子15岁离开红山地去兰州读书时,也没搞明白自己叫了多少人为爸爸,为什么要叫他们是爸爸。

女儿去读书了,娟姨也许解脱了,开始认真工作,并认真的找自己的下半辈子。但娟姨只对那种卡车的司机热情,会在停车场迎着他们来,并在第二天送他们走,天气不好的时候,还会在红山亭上眺望。经常有人看到在招待所里,娟姨陪着司机进去,第二天一早一起出来,但没有人对此说过什么。

娟子到了兰州读护校,毕业后留在油田医院,几年后在兰州结婚生子。93年离婚后考了医生,取得了行医资格。但不久又在婚姻上受伤,96年回到红山地,陪伴她的母亲娟姨,并成为红山地唯一一个医生。

红山地成为疗伤之地,不仅娟姐如此,李姐也是如此。在外闯荡了10多年之后,神色黯淡的回到了红山地,李叔没有问过一句话,只是说这是你的家,只要你愿意,可以随时回来。李姐是独自一人回来的,没有以前一同陪她来过的那个艺术家,也没有那个艺术家在红山地画过的那些娃娃。艺术家说将来他跟李姐会有一群这样的娃娃,但一个都没有,只有李姐孜然一身。

祈红山是03年底回到红山地的,而几个月前父亲的去世让他下了决心回来。他生在红山地,长在红山地,理应回来。因为他也需要疗伤……

90年代初期,油田系统改制,成立后勤服务集团,红山地划归集团管理。由于集团的副总是从红山地出来的,因此格外照顾这里。几年间配备了相当多的车辆和福利,在敦煌也建立更为现代化的宿舍区,很多红山地的人都去了敦煌,每天有大巴车往返,红山地有自己的班车。

95年以后,集团开始剥离一些下属企业,副总首先把消息透露给祈红山的父亲,也就是当时的红山地的一把手。父亲敏锐的感到与其被扔掉,不如赌一把。于是召集红山地的人讨论了一个月,最后在这些留下来的人满腔热情的鼓动下,红山地服务公司成立,父亲是法人代表,而原来油田留下来的固定资产折旧作为股本,分期用服务偿还,还是为油田车辆和油井提供后勤保障和补给。

2001年,原来的油田股本还清了,红山地开始向油田正式收费了,这时也赶上新疆的大油田发现,来往的车辆很多,生意好得很。红山地一个是比较有名,第二是收费真的不高,很划算,而且服务是一条龙的,吃住修样样都很好,所以很多司机愿意绕过敦煌来到红山地。

也就是这几年,这条公路全面改造,由原来的双向两车道改为双向六车道,但红山地的存在成为改造的障碍。省里的规划勘察部门几次找父亲协商,由省里收购这块土地,给予他们补偿,要彻底铲平50年前就该铲平的红山。

父亲和几位老人儿也没说别的,指着红山亭说:那里有我们的战友,当年就是为了炸平红山而牺牲的,离开他,我们不忍,炸平红山,我们不甘心呐。要平当初我们早就平了,因为有别的办法,不是非要铲平不可的。

也许他们的说辞打动了设计人员,图纸经过修改,成了以红山地为中心的一个环岛结构,上下行分开,红山地双向都有出入口。就这样,经过一年多的改造,红山地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从南往北依次为红山亭、招待所餐厅、修理救援中心、停车场和货场、加油站。

2002年,祈红山从西安回来住了几天,建议父亲跟李叔商量一下,让李叔联络交警队的陈队长,在红山地设立一个救援点,除了拖拉救援,还可以利用娟姐的外科医生身份进行医疗救护。这样不仅可以增加宣传,也可以增加一些收入。这个建议被红山地的人们采纳,父亲出面在李叔的帮助下办成了此事,娟姐也去北京进行了为期三个月的急救训练,在敦煌招了1名护士,加上红山地的男孩子当值护工,2002年的10月份,红山地救援中心挂牌。

父亲把原来的老旧车辆和设备淘汰,换了四辆新的车,两辆救援车,一辆斯太尔,还有一辆中巴车。这辆中巴车被改成了人员救助车,但不能称为救护车。

03年的6月份,父亲突发心脏病,娟姐紧急处理之后送到敦煌,但仅仅延续了三天生命,红山和红亭都没有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

父亲火化后,连同母亲的骨灰一起被兄妹俩葬在红山亭下,当初妈妈和爸爸经常在这里眺望远方。妈妈说过,当初,每天放学,妈妈就来到红山地的车间找爸爸,一起吃过饭,就登上红山亭,枕着晚霞,眺望敦煌,遥望兰州。爸爸也说过,当初,求婚的时候,也是在红山亭,要求妈妈给他生一双儿女,男孩儿就叫红山,女孩儿就叫红亭……

办完父亲的丧事,兄妹俩谁也没想以后怎么办,只是锁上了房门回到西安和上海,打算把心中的烦心事理出头绪。但李叔的电话扰乱了红山,李叔说红山地有你们一家三代的心血,你理应回来撑住红山地,这是我们大家的根,永远的根。

红山的突然回来,让远在上海的红亭很是意外,几天后就飞了回来,询问哥哥的打算。而祈红山没有任何打算,一切照旧。

当初蒙古族的两家人也都是三代了,腾格尔一家继续看管加油站和油库,他们已经看了快50年了。巴图家原来放羊养马,现在也是,只不过巴图读过书,上过技校,也会开车,他不想放羊,于是就留在维修站和救援中心,成为多面手。当初的三家塔吉克族,都搬回新疆了,剩下小一辈结合成新的家庭看管停车场和货场。

娟姨和娟姐带着一群女人管着招待所。红山地出去的男人和嫁出去的女人都把孩子送回这里,让老人看管。于是娟姐和娟姨还负责这些孩子的学前教育,因为红山地小学没有了,最后一位老师就是祈红山的妈妈。

老人们被划分了,放羊的,养猪的,种菜的。完整的家庭有六户,他们每月轮值餐厅,家家都有拿手的饭菜,红山地的人们记他们的轮值比日历记得清楚,提前几个月就盼着谁家的粉蒸肉,谁家的手扒羊肉,谁家的面条,谁家的水饺。

祈红山和巴图作为主力,带领着11个学生娃,救援、维修、搬运、甚至进货采购无所不干。这些学生娃大多是红山地年幼的第二、三代,跟红山是一辈儿的人。他们的父母让他们回来感受当初的氛围,让他们知道什么是踏实,什么实在,因为只有在红山地才能真正的感受到。

但也有例外,陈涛和梁子与红山地没有任何关系,地地道道的敦煌人,以前从未来过红山地,也不知道这个地方。陈涛29岁,以前在兰州的一个汽修厂工作了8年,手艺学了不少,不满也不少,因为给钱太少,不被重视。03年底回家跟朋友们到祁连山玩,遇到红山地的救援车在道路上施救,就搭了把手儿,让祈红山一眼看中,二人谈的很投机,谁也不知道祈红山跟他说了什么,反正春节过后,陈涛就来上班了,辞掉了兰州的工作,还带来自己的表弟梁子。梁子不过22岁,技校毕业后没怎么正经工作,因为敦煌这个地方旅游为主,没有什么工业企业,他学的那些用不上,父母也不希望全家唯一的一个男孩儿远离他们,就让陈涛带着,一起来到红山地。

他俩的到来给红山地输入了新鲜血液,也带来的不同的思维。陈涛的思路是亲兄弟明算账,不能吃大锅饭,而应把成本费用算清楚,否则无法得知是否赚钱,哪些赚钱了,哪些在赔钱,哪些该精简,哪些该投入。

于是在陈彤第一次来到红山地之后,祈红山跟红山地的所有股东商议制度改革,家家单算,户户独立,每人一本帐,要帐帐算清楚。当年底,孩子们被陈彤的圣诞礼物吸引过去的时候,李姐正在跟祈红山和几家主要的负责人初步对了一下帐:加油站盈利增加了50%。救援和维修增加了70%,招待所增加了35%,餐饮增加了70%,如果仔细算下来,应该超过去年的盈利1倍,家家都能分得一份不菲的花红,过个好年。

红山地的结算按照常理是元旦过后,完整的家庭每家派一个代表,其他的按照分工,每组派一个到两个代表,在接待室,李姐跟他们一起结算,所有的账目都公开,因为当初人人都入了股份,虽然有多有少,但多少仅仅在分红的多少,发言权都是一样的。

2005年的元旦,天亮的时候已经是8点了,因为本来就跟上海有时差,加上天有些阴,祈红山和陈彤也就这个时候才醒。

红山看着怀里的陈彤,有些怜爱的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小彤,起来吧?!”

“我不嘛……”陈彤不愿意起来,耍赖缠着他。因为陈彤知道,一旦起来出了门,祈红山又会一本正经,不冷不热,让她十分抓狂。她希望他给她一个明确的态度,喜欢她甚至爱她,她认为没有理由他不会爱她。

祈红山听了她的撒娇,皱了皱眉头,随后就舒展开了,抱着她打算迷糊一会儿,陈彤也感觉到了,乖巧的偎在他的怀里,静静的……

但没一会儿,红山的电话就响了,他从窗台摸过来手机,没看屏幕就接了,电话里红亭的声音:“红山?干吗呢?”

“没醒呢,红亭啊,什么事?”

“你在红山地吗?”

“是啊,不在这里我能去哪儿?”

“等着我,我在敦煌,给孩子们买点儿东西就过去了,让娟姐跟孩子们说一声。”

“你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

红亭没有回答他,只是说这次回来要找他商量事情,有关红山地的,然后说着快没电了就挂了电话。

祈红山放下电话,想了想,接着给娟姐去了电话,转告红亭的话,娟姐好像提前知道,把这一消息告诉孩子们。当听到孩子们一片欢呼的时候,红山挂了电话,起来穿衣服。陈彤也起来了,一边穿衣服一边问他:“是小亭姐?”

“嗯,一会儿就来了,正在敦煌呢。”

“啊?这么早?应该是昨晚的飞机啊,怎么昨晚不回来呢?”陈彤有些疑惑的问。

祈红山的手停住了,他也反应过来了,是啊,这红亭怎么来的呢?

二人在餐厅吃过饭,来到接待室,李姐正在跟几家核对账目。红山和陈彤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等着红亭,并没有过去凑热闹。红山知道,红山地的账目有一个李姐准错不了,自己绝对的信任。而陈彤则是红山去哪儿自己就跟到哪儿,她才不管什么账目不账目呢。

娟姐和娟姨把孩子们打扮的一个比一个漂亮,10几个孩子喧闹着在餐厅和接待室的乱跑,有的缠着叫彤姨,有的叫李姨,烦的李姐只嚷嚷,让娟姐把孩子们都带出去,别给她添乱。结果娟姐和娟姨都埋怨她,说孩子闹是天性,不闹就出毛病了,郁闷的李姐只好不言语了。这一切看的红山和陈彤呵呵直乐,惹得李姐冲他俩瞪了好几回眼。

红山和陈彤在接待室等了一会儿,不见红亭,电话打过去竟然关机,看来真的没电了。只好来到维修车间,这里还有三部重卡,梁子和陈涛正在忙着处理。他们知道陈彤来了,都让红山陪她去,不让他参与。

红山和陈彤在车间呆了一会儿,忍不住的红山就要上手,陈彤也是蛮有眼色的,替他拿了衣服在一旁看。这时,红山地外开进来一辆警车,不仅后备箱没有关上,里面装了很多东西的样子,而且车窗也没关,拖拽着一大把五颜六色的氦气球,都是孩子们喜欢的喜羊羊、灰太狼还有叮当猫,流氓兔等卡通气球。

红山一看,乐了,冲陈彤说道:“这红亭,闹死了,看把个警车折腾的,成什么样子了,李叔看到会气死的。”

红山从陈彤手里接过衣服,边穿边一起走过去。接待室的门打开了,孩子们一窝蜂的冲了出来,嘴里嚷嚷着:“亭姨,亭姨,我要气球。”

祈红亭被孩子们缠着忙不过来了,“都有,都有,慢着点儿,小心。哎,你,小不点儿,别摔着,给你哆啦A梦。”

当看到陈彤也在时,红亭还是吃了一惊:“咦,小彤?什么时候来的?”

“小亭姐。”陈彤打了招呼,但没有回答问题,因为红亭忙着给孩子们分发后备箱的礼物,李叔手下的小警察也跟着忙活,好歹算是把孩子们打发了。

红亭谢了小警察,人家开车回去了。

祈红亭手里拿着最后一只气球和礼物,仰天看看了,叹了口气,然后冲陈彤说:“我买的时候,特意多买了一份,总觉得还应该有个人跟我要礼物,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是谁。现在知道了,是你!给,你也小呢,新年快乐!”

陈彤乐了,谢着红亭高兴的接过礼物,偎在红山的怀里,轻声的说:“红山,看,灰太狼。”

红山也笑着看着她和礼物,而看着他们的红亭突然有些异样,不过瞬间就消失了。

“红山,有吃的没?饿死我了。”红亭冲哥哥嚷嚷道。

“快吃中午饭了,等会儿不行?”红山倒是有些埋怨妹妹。

“不行,饿死了,昨天晚上就没吃饱,早上又没吃。”

“去餐厅看看吧,走。”红山和陈彤陪着红亭往餐厅走去。“昨天晚上就到了,怎么不先回家呢?”

“该死的飞机晚点,晚上9点才到。回来吧太晚,今天还要去敦煌给孩子买礼物,干脆住到敦煌同学家去了,一大早买了礼物才回来。”


路过

雷人

握手

鲜花

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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