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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回家-10-亲爱的,我们回家了

已有 2081 次阅读2016-12-19 18:32 |个人分类:五虎故事及外传

亲爱的,我们回家了

朱亚文第二天就给郝韶茜打来电话,说田文龙的给她的那块玉石样品挺好的,厂长出价10万,问是不是卖掉?厂长还说这样的货色有多少要多少。郝韶茜传话给田文龙,他想了一下说:“再说吧,舍不得。”

那块玉石一直留在朱亚文手里,因为她的厂子太远,平时她很少进城,郝韶茜和田文龙也都不方便过去,暂时就留在她手里吧。朱亚文也怕弄坏了或者弄丢了,跟厂长说好了,放到厂子门面里的保险展柜里,与众多的原玉和玉石成品一同展出。

这间玉石加工厂规模不小,展柜里的展品最便宜的是下脚料做的饰品,几十元上百元的都有,也有重量级的摆件,数千万。每日到附近景点旅游的客人,顺便到这里参观购买的不少,但几乎都是小饰品,对于大摆件只是看看,从未有人问过价格。

厂子每年都从蓝田或全国其他地方收购一些原玉,也对外加工,这样的大摆件都是定制的,属于来料加工。不过对方好像由于财务原因,无法支付高额的加工费,就付了一部分钱,委托厂子代卖。由于价值太高,无人问津,所以摆放了5年还在展柜里。田文龙的那块白玉由于奇形怪状,被厂长顺手放在大摆件的弥勒佛的手心里,巨大的手掌托着白玉,也蛮和谐,挺好看。

4月份的一天,一辆豪车载着三个人来到展厅。他们是专门来看这个摆件的,通过厂子的网站得知的。三位东北大汉围着摆件看了足足一个上午,才要求打开展柜,要亲手触摸一下玉石的圆润。

厂长自然满足他们的要求,亲手打开展柜,顺手就把田文龙的那块白玉拿了下来,交给身边的工作人员,让他们换一个展柜放着。他的想法很简单,这白玉不是摆件上的,应当拿下来,让客人看到摆件的全部。

客人们看完之后,很满意,但都觉得缺少点儿什么,跟没打开展柜的时候看的效果不一样,让厂长把展柜再装上。隔着展柜又看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对劲,翻看进门时数码相机拍照的照片发现,弥勒佛手里少了一件东西。于是质问厂长怎么回事,不能这么耍我们,指责厂长没有诚意。

厂长可是不敢得罪这些脾气忒大的客户,赶紧解释,费了好大的劲才让他们相信,这是随手放的,并不是原配。并打开网站,向他们展示网站上的照片,确实手里没有东西。

豪爽的东北人相信了,但要求把那块白玉再放回弥勒佛的手里,他们再看一下效果。厂长只好照做,命人拿来白玉,放在弥勒佛手上。这下效果出来了,就是他们进门时看到的样子,要求把这个白玉给算到里面。

厂长赶紧又解释,说明这块白玉的来历,自己做不了主,人家拿来评估后暂存在这里的。不过厂长也打了埋伏,说这块白玉当初出价50万人家都不卖,所以……

富豪们急了,随口说出再加50万,马上问他卖不卖。厂长只好问朱亚文,但她也不敢做主,电话打给郝韶茜,郝韶茜再问田文龙。田文龙还是那句话:“再说吧,没想好。”

厂长一看此路不通,只好实话实说,富豪们依旧很不满意,威胁厂长说摆件和白玉全要,为这白玉单独加120万,但有条件,就是把白玉稍微加工一下,加工成白玉如意,这本来就是弥勒佛手里该拿的东西。

厂长也急于把摆件卖掉,赚回自己当初的加工费,想了一下,认为给田文龙20万怎么也拿下来了,于是就答应了。他想反正东西在我这里,东西没了我给你钱不就完了嘛,再说这东西远不值20万的,大不了我给你20万就是。

第二天,东北人付了60%的定金。四月底,东北人又来了,再次看了摆件和加工好的如意,非常满意,付了全款,拉走了。

朱亚文这时候才知道的,觉得不妥,跟厂长商量对策。厂长说大不了给钱呗,反正东西已经没了。他不是还有很多石头吗?每个都按高价收购就是,这年头留着籽玉不如换成钱,或者干脆做成工艺品,籽玉本身升值的幅度很小的。

朱亚文也没了办法,只能如此了,跟郝韶茜要了田文龙的电话,直接跟他说明情况。田文龙听后,只是皱了皱眉,回答说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这样吧。

朱亚文赶紧询问钱是送过去还是你们来拿,其它的籽玉是否卖,要不要都带到厂子里估估价?田文龙说最近忙,钱你先保管。但田文龙还是要了朱亚文的电话,让她问问厂长,37个籽玉大致会是什么价?

朱亚文一听田文龙的口气松了,赶紧给厂长汇报,厂长说要都是这个样子的,都按10万算。朱亚文传话给田文龙,回答是不都是那样的,有些品相并不好,他倒是很老实。厂长要求拿来看看,谈妥了当时就可以带钱走。田文龙犹豫了一下,没有马上回应,只是说再说吧。

不过没几天,朱亚文就接到田文龙的电话,下决心卖掉所有的籽玉。条件有两个,第一是价格合理,第二是现钱。朱亚文满口答应,说自己既然已经当了中间人,就要做好。

那些日子郝韶茜忙着卖掉房子,租房子。田文龙就没有找她一起去,自己搭车去了玉器厂。朱亚文和厂长两人接待了他,见面厂长先拿出20万,把前面的那个玉石款算清,然后才开始查看这些玉石。

正如田文龙所说,有些品相确实不好。厂长把37个籽玉分为5类,分别给出了15万到3万不等的价格,田文龙跟厂长理论了5分钟,最终把总价值敲定下来,要求拿现钱走人。

厂长问了一下朱亚文,现金不够,今天也提不出来这么多,但有一张承兑汇票,金额是215万,这是当初东北人留下来的一个月承兑,估计人家也是担心摆件有问题吧,25号才能帖现。

田文龙不懂什么是承兑汇票,见没钱就收拾籽玉要走。厂长赶紧拦住他,说要是他等到承兑汇票贴现,那就把215万都给他了,这相当于多给了35万。田文龙一脸的茫然,认为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诧异的看着朱亚文。

朱亚文只好给他扫盲,说承兑汇票是银行签发的保证付款凭证,不管对方有没有钱,银行都要付的。而且当初接到这张承兑汇票时,已经验过了,是真票,再说也没几天了,干吗不等等呢?既然厂长已经答应了,白赚几十万为什么不呢?

田文龙终于知道了什么是人穷志短,他需要这些钱。于是朱亚文有电话打给郝韶茜,向她说明情况,并保证贴现。郝韶茜也是被钱闹的,到了不管不顾的地步了,随口就说只要你朱亚文保证就行,相信你不会扼杀了数年的同窗情谊。

晚上,郝韶茜才琢磨过来,怪不得田文龙说钱的事情不用她管了,只需要把房子卖掉就行了,其余的他负责,原来是卖掉了压箱底儿的那袋子籽玉,那可是他的兄长送给他的纪念啊。

等到田文龙回来,郝韶茜偎在他怀里说:“谢谢你,小龙,谢谢!”

田文龙笑了,拍了拍她说:“这还谢?也就这点儿招了,就这么多,再多是真没办法了。实在不行,我就再上昆仑山,看看能不能再有好运,挖块大石头,赚它几百万。”

“不,你不许去。”郝韶茜紧紧的抱住他,不让他动。

田文龙确实想过回到昆仑山,但他没有把握能赚到钱,也没有把握能活着回来。这跟当初不同,当初他是没有生死的概念,现在不同了,他喜欢郝韶茜,为她在做事,也愿为她付出一切。这种状况下,很难说会有什么奇迹,对美好的追求往往胜过生死不顾。

25号,汇票贴现了,朱亚文提前跟银行打了招呼,直接用现金支票转到田文龙的账户上。由于是同行,第二天就到账了。

田文龙去了银行,把先前的180万留下10万,其余的也转到这张卡上。晚上,田文龙交给郝韶茜这431万。其中的10万,就是万一的钱,一旦项目失败打了水漂,他们要靠着10万继续生活下去。

那天天气很热,田文龙回到出租屋后就洗澡。郝韶茜回来后听到卫生间水响,看到田文龙的衣服扔在沙发上,就知道他回来了,于是等着他出来,询问钱的事情。时间很紧迫了,都在指望这笔钱。

田文龙没想到她能这时候回来,赤条条的出来,身上根本就没怎么擦,湿漉漉的。见到郝韶茜学帽整齐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田文龙突然感到不好意思,想要遮挡,但手上什么都没有。

郝韶茜也愣了,他竟然没有听到自己进门。见到他的裸体,自己竟然还羞红了脸。

“去,没正形,这要是家里来个人怎么办?还不快穿衣服?!”

田文龙赶紧到她对面的沙发后面,用沙发当着自己。拿衣服的时候,田文龙想了一下,没有穿,先掏出银行卡给郝韶茜,告诉她钱到账了,都在这里。

郝韶茜高兴的蹦起来,把银行卡抓到手里,放到脸上贴着,眼泪又止不住了。

当她看到赤条条的田文龙还在那里站着,就擦了一下眼泪,问他:“你怎么还不穿衣服?”

田文龙迟疑了一下说:“小茜,我的一切都给你了,你要对我负责啊。”

郝韶茜噗嗤就乐了,咯咯的笑个不停。她张开两手,拍了拍,对他说:“好,对你负责,来,乖……

田文龙猛地扑过去,把郝韶茜压在沙发上,很快就把她的衣服湿透了。

“还湿着呢,快去擦干。”

“不用,反正一会儿还要洗。”

“要死了你,疯了。”

“对,疯了。就为你要对我负责,你答应的。”

……

6月中旬,设备陆续到货。陆建新和周闽粤又来了三次,规划生产区,指导设备的摆放,并告诉生产部经理和胡伟,这么做的目的和与将来生产的衔接点。他们大概也看出天乙的人真的不明白,也没有明白的。于是特别交代给田文龙,让他多留心,多记住一些,将来好提醒天乙人。

田文龙和郝韶茜的这笔钱,天乙打了借条,曲明玲和胡伟签字画押。上面没有写归还时间和利息,意味着还不还,给不给利息都没有什么关系。虽然陈明德建议以郝韶茜股份的名义扩大天乙股份,或者重新划分股份。但没有人响应,仿佛都没有听见。

天乙当初的两个出资股东,是曲家老爷子和老爷子的妹妹,也就是曲明玲的姑姑。姑姑从未过问过天乙,也不拿分红,纯属占个名额罢了,当初的出资也不是她拿的,都是老爷子的。姑姑的投资比例名义上是49%。老爷子是51%,所以老爷子是董事长。

曲明浩继承天乙的时候,把老爷子的股份改成自己的,并没有动姑姑的比例。郝韶茜接手天乙的时候,也是只把曲明浩的股份接过来,其余的都未动。当初天乙的注册资本是600万。陈明德建议扩大股份,把郝韶茜真正的加入进来,是有根据的。如果计划实施,郝韶茜实际股份是500万,原来的600万可以转给曲明玲,这样还是曲家的股份占多数,并不吃亏,还是有所有权和话语权的。这样做会使股份合理公平,人家郝韶茜和田文龙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并且无法确定项目是否能像预期的那样盈利。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不如把借款换成股份,这样会彻底捆绑到一起。

在陈明德看来,天乙目前和可预见的未来,没有人能取代郝韶茜,曲家的女儿女婿都不是经营管理的料儿。在提出这个建议之前,陈明德只跟老太太说过此事,并且得到了老太太的支持。但老太太提醒他,女儿和女婿不见得同意,让他有所准备。老太太的预见得到了证实,陈明德也就不再提及此事,虽然每每为此有些怅然。

7月初,曲明玲第五次去烟台的时候,带了5个人一同去。有财务部、销售部、生产部、还有技术部的副职。这些人多少都跟曲家有些沾亲。陆建新按照年初的承诺,给天乙联系了德业制造,他认为德业的管理是最符合标准的,天乙人应该向他们学习。再说德业的规模适当,是天乙将来的发展方向。华海和宏康对天乙来说太大了,可预见的未来无法赶上。

这些人计划留在烟台3个月,全面系统的学习。曲明玲在8月初再次去烟台返回时,带回来一辆山东牌照的五十铃重卡,装载的是第一个型号的样机,两台。

随车押运的是易通的总经理朱明杰,还有她的妻子,德通的技术总监,也是易通的副总监之一,李之华。

夫妻二人是代表烟台方面来进行第一套设计方案交接的。除了天乙的人在等待,陆建新也在等待,因为他是易通的技术总监,需要他的签字才能有效。

交接过程很简单,但却让天乙人很震撼。朱明杰和李之华先跟陆建新握手、打招呼,然后才在陆建新的指引下,一一与大家见面。随后开始交接:一台笔记本电脑,一包DVD刻录光盘,两大箱纸媒资料。这是第一套设备的全部设计文本、工艺图纸、中英文使用手册和维护保养手册。笔记本电脑里的内容与光盘上的完全一样,与纸媒资料也完全相同,这相当于三套不同形式的文件。

接着,根据朱明杰的指引,天乙安排人卸车。当五十铃重卡的侧门打开时,两台设备按照船运标准木箱打包,并且按照国际标准固定捆扎方式固定在车厢内。正当天乙人跳上车准备拆卸这些固定连接时,田文龙阻止了,告诉陈明德,让办公室来人,用摄录设备照下这些固定方法和固定点,以后天乙自己的产品也要这么做。陈明德马上照办,胡伟感叹田文龙的仔细。朱明杰不以为然,如果你们需要,我让烟台给你们发一份作业流程图,很简单。

两台包装卸到车间后,并没有马上拆箱。朱明杰他们需要休息一下,晚上先跟陆建新聚聚,第二天再开始讲解、培训、测试、验收。天乙人只好同意,郝韶茜、陈明德、曲明玲和胡伟依次在交接清单上签字。朱明杰和李之华没有再说话,示意重卡离开,然后拉着建新就要走。郝韶茜赶紧拦住,表示自己晚上做东。

朱明杰好像不太愿意,只想小范围的聚聚,不打算让天乙人参与。陆建新打了圆场,让田文龙带着郝韶茜参加,毕竟当初都是朋友,郝韶茜作为田文龙的女友也不过分。曲明玲和胡伟很是遗憾,打算借此机会接触一下朱明杰和李之华呢,在烟台的时候很少跟他们接触。陈明德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由于郝韶茜坚持做东,陆建新就让她去点菜,李之华和田文龙陪着去了鲜活区点菜。利用这个机会,朱明杰说出了烟台方面的担忧:通过几次曲明玲前去协调联络,有意无意的强调过数次,天乙是曲家的,无论是谁当总经理,天乙都姓曲。方未明和高博戡担心一旦交付全部设计,他们会翻脸不认人。那时,烟台方面为了陆建新和田文龙付出的代价,怕是彻底收不回来了,又不可能也不愿意采用法律诉讼。

陆建新一听,脸上霎时严肃起来,立刻电话联系方未明和高博戡,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他们对这方面的担心与日俱增,原因就是曲明玲越来越嚣张,极力想摆脱郝韶茜的影响,也不愿意提及她的作用。放下电话,陆建新陷入沉思,朱明杰了解他,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判断和决定。

郝韶茜他们回来,立刻就发现这俩的神情严肃,她诧异的看着田文龙。但田文龙也一头雾水,小心的询问:“师兄,明杰,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朱明杰没有理睬他的话,在他心目中,田文龙不过是个钳工,10多年前几次想拔高他,都是无法实现,也就只能当钳工了,没有指望他能考虑或解决这类问题。陆建新想了一下问田文龙:“你们打算怎么办呢?就在天乙了?”

“这个还没有考虑呢。”田文龙老实回答:“我们原打算这个项目开始见效了,就结婚!”

郝韶茜先是一愣,接着就开心的笑了。虽然田文龙没有跟他商量,但这个决心很大的决定是她想要的,特别是对着众人的面儿说。

没想到陆建新和朱明杰对此不感兴趣,只是追问将来是否能继续掌控天乙,如果不能,会是什么情况,最坏的状况能是什么?

郝韶茜马上意识到天乙可能有问题,赶紧询问:“建新,听到什么了吗?朱总,天乙有什么问题吗?”

朱明杰没有接茬儿,而是看着陆建新。陆建新点点头,对他说:“明杰,直说吧,小龙和郝总应该不是外人,话总得摊开了说。”

朱明杰得到了支持,就直言不讳的把烟台方面的担忧和理由向郝韶茜一一说明,希望得到承诺保证。

郝韶茜听完就愣了,田文龙稍微思索了一会儿,明确表示有这种可能,而且这边也已经体现出来了。

几个人都看着郝韶茜,希望她能说点儿什么。郝韶茜思绪一下子乱了,努力调整自己的思路,寻思着朱明杰所讲的这些是否属实,自己是否能够找到证据。直到凉菜上来,她也没有找到相关证据。但她知道,朱明杰说的证据,曲明玲是能做出来的,人家不会捕风捉影的。

建新,朱总,李总。我现在无法回答你们,不过请你们给我时间调查此事,一定会给你们一个答复。在这之前,请你们相信,只要我郝韶茜还在天乙,就会坚决的履行合同。我不能无情无义,天乙也不会这样,也不应该。

朱明杰没有再说什么,但陆建新却说此事一定要有所交代,自己作为中间人,也作为易通的技术总监,有必要也应该采取一些措施,保证合同的贯彻执行。

虽然他没有说要怎么做,郝韶茜和田文龙还是听出他的极度担忧和坚定决心。

以后的三天,朱明杰和李之华二人分别给天乙人讲解操作和维护,并分别从机械和电子控制两个方面讲解设计思路以及实现原理和方法。但二人都没有涉及工艺流程与检测方法和标准,因为这不是他们的任务。

车间的生产准备只完成了设备和流水线的安装调试,工艺文件刚开始起草,胡伟对此很是烦躁,没想到烟台会这么快,第一套样机已经出来了,全套的图纸资料也带来了,虽然有工艺图,但没有流程,这个是需要自己编写执行的,人家不知道你要用什么设备怎么生产出来。

第四天,天乙人依序在验收记录上签字,朱明杰李之华的任务算是完成了,陆建新也签字认可。一天前,烟台方面发来全权委托书,委托陆建新做这个项目的西安代理人,监督合同的执行,协调可能出现的问题。这份委托书措辞很强硬,完全是律师口吻,法律行文。

当天中午,周闽粤开车来到天乙,带着朱明杰和李之华去景点游玩去了,陆建新回家做饭等他们回来。当晚,田文龙带着郝韶茜来到曲家的别墅。郝韶茜一个人走了进去,田文龙在车里等候到凌晨2点。走出来的郝韶茜眼睛红肿,却高兴的告诉他,都解决了,没有问题了。

根据天乙的要求,陆建新作为易通的技术总监下了第一道命令,也是有生以来唯一的书面命令,要周闽粤和天宇的曹波来天乙协助完善工艺流程。五天后,二人到位,开始组织流程和员工培训。同时,郝韶茜通知财务,将近几个月的回款全部用于原材料采购上,生产部组织10台第一套设备的生产。

也就是这个时候,烟台带来的两套样机,一套留下作为演示培训和技术部参考用,另一套划归销售部,陈明德带人参加展会。原来没有打算今年推出,以为秋季的展销会铁定赶不上,只能等待第二年春季会。既然烟台方面速度很快,那就赶在秋季会上打响第一炮,同时推出后三套的产品样本,接受预定。

917日,陈明德报来第一台订单,就是陕西的客户,郝韶茜指示他把样机卖掉,先收回这笔钱。928日,天乙自行生产的第一台设备完成检验打包入库。

1011日,曲明玲从烟台带回来第二套设备的两台样机,天宇的朱洪波和宏康的田朗随车前来进行交接及培训,曹波和周闽粤则继续展开这套设备的工艺流程编制和培训。

按照烟台的计划,10月底后面两套设计的四台样机将发到天乙,也就是说将提前一个月履行完他们的合同。

虽然研发方面全部完成,生产准备也接近完善,郝韶茜反而心情更糟了,在家里几次冲田文龙发脾气,话语很冲。田文龙知道这是压力所致,购买原料需要钱这是其一,更为重要的是,所有的压力全部转移到天乙身上,生死命悬一线。

“小茜,你发现没有,我们不仅是露水夫妻,还是金钱夫妻。”田文龙半认真半调侃的对郝韶茜说。

郝韶茜刚刚因为田文龙刷碗不干净发了一通脾气,正在水池里重新来过呢,猛的听到这句话,一股火就上来了,“啪”的一下摔碎了盘子,冲田文龙吼道:“田文龙,谁跟你是夫妻?什么露水?你想说什么?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散,没人拦着你。”

田文龙愣了一下,冲天花板白了几下眼,又朝郝韶茜摊了摊手说:“我倒是想呢,钱都给你了,哪儿也去不了。我不管,你答应的要对我负责,甭想甩了我。后半辈子就赖着你了。”

郝韶茜噗嗤乐了出来,但旋即双手擦了一下脸,转为严肃的样子,倚在墙边看着田文龙。没多久,她就哭了,顺着墙身体往下滑。当田文龙过来抱住她的时候,她放声痛哭。

田文龙劝她,现在已经好起来了,不要这么想不开,大不了跟你原来的老板借出那100万就是,怎么都够了。如果要操心,那就多操心销售吧,尽快打入市场,尽快回笼资金,扩大销售渠道。

郝韶茜心里很清楚,但就是无法摆脱这种心态,哽咽的对他说四套设计啊,每套10台,40台设备又是一大笔钱,先前的回款又不好,贷款又贷不下来,100万根本不够啊。

田文龙奇怪的看了看怀里的郝韶茜,拍了拍她说:“哪儿来的40台呢?烟台的设计是模块化的,四套设计80%的模块是通用的,主体模块我们生产十套,差异性模块准备10套就行,用户要什么装配什么就是,用不了18台的原料钱。”

郝韶茜一愣,抬头问他:“真的吗?谁告诉你的呢?”

“设计文件和装配工艺上写的清清楚楚的,这还用问吗?”

“没人跟我说啊,明玲和胡伟没有说,财务和陈总也没有提啊?”

“唉 ,小茜。听我说。”田文龙把郝韶茜抱到沙发上,认真的对她说:“陈总和财务不搞生产,人家不该知道这个。曲明玲和胡伟还没有成熟,现在属于顾头不顾腚,你不问他们就不会去想。”

“小茜,有什么想法和疑问,先说出来,其他人才能想办法,才能给你答案,否则一个人再厉害,也能力水平有限的。不要再这样了,会毁了你的。”

刚刚平静下来的郝韶茜听到这话,再次痛哭起来。这次无论田文龙怎么哄她劝她,都无法让她平静下来。后来田文龙开始吻她,抚摸她,哭的昏头涨脑的郝韶茜意识到他的进入后,止住了哭泣,蓦然的接受他的爱。

郝韶茜偎在他怀里,呐呐的说:“小龙,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个女人啊,仅仅是个女人。”

“知道,小茜,我知道。相信未来吧,天乙会很快好起来的,那时我们就结婚。别忘了对我负责啊。”

郝韶茜再次咯咯咯的笑出声来:“嗯 ,对你负责,我会的。”

当烟台完成设计任务,两套四台样机送达天乙的时候,陈明德的订单数量增加到17台,涉及三个型号,并且有30%的预付款。

11月底,周闽粤和曹波撤出天乙,完成工艺流程的指导和培训。天乙的订单量增加到44台,涉及全部的四个型号。

2010年的春节,郝韶茜被确诊怀孕,大夫的计算是已经怀孕51天。这时的订单数量达到62台,已经完成销售33套,回款达到80%。春节前,郝韶茜决定先付给烟台方面330万的分成款,以示诚意。汇款后的第二天,陆建新传真发来确认函,对天乙的诚信表示感谢。

田文龙直到4月份才知道郝韶茜已经怀孕,这还是他们宴请周闽粤和陆建新时,牟亚楠看出来并询问出来的。田文龙在高兴之余,不断的责怪自己的粗心大意,向郝韶茜道歉。

郝韶茜怜爱的看着他说,不想打扰你,整天在生产线上忙碌着,怕你分心。我们都不能分心,我能处理好孩子。

这句话把田文龙吓得不轻,以为她不打算要,央求她生下孩子。郝韶茜笑了,说要是不想要,早就打下来了,不会留到现在的,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我们的孩子,一定要的。

随后的春季订货会,天乙的订单增加到149台,足够当年的生产。当年的719日,不足8个月的田韶佳出生,郝韶茜为此休养了4个月。

由于疲劳过度导致婴儿早产,女儿出生的时候,不足2公斤,在保温箱里待了18天,哭声比小猫咪大不了多少。

不仅韶佳情况不容乐观,郝韶茜也是如此,身体虚弱的很厉害,无法自理无法给孩子喂奶。爸爸妈妈轮流来到西安,照顾女儿和外孙女。田文龙则天乙家里两头跑,更加疲惫不堪。

9月底,田文龙病倒,诊断为疲劳过度。陆建新出面与陈明德协商,不能让这俩这么拼命了,曲家的人或者说天乙应该寻求解决办法。曲明玲和胡伟在听取了陆建新三天的分析和建议后,决定采纳他的天乙管理流程重组工作。聘用和提拔了20名各岗位的管理人员,并迅速展开工作。11月,郝韶茜上班工作,田文龙也得到恢复,继续在车间协助。

秋季的订货会上,陈明德吐血病倒,但还是在病房里给郝韶茜打来电话,告诉她订货量是意想不到的366台,已经远远超出天乙的生产能力,急需扩大规模。121日,郝韶茜签署扩大生产的计划书,按照当初陆建新和周闽粤留下的建议,投资2600万。

2011年的18日,郝韶茜和田文龙入住东方大酒店套房,陆琳蕊和周楠睡在他们的大床上,作为童男童女压床。第二天他们举行婚礼,抱着6个半月大的田韶佳。烟台派来朱明杰和李之华参加他们的婚礼,在西安的陆建新和周闽粤都没有参加,工作太忙,两个孩子代表了。

这一年的春季会上,订货量继续增加,达到450套。这时,天乙的年产值预计将超过2个亿。

5月份,郝韶茜让天乙的办公室主任,将科帕奇过户到了天乙,成为公司所属车辆。

2011年的9月,陆建新在天乙签署了最近一批天乙付给烟台方面的分成款后,独自离开回家。当晚,田文龙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陆建新已经死亡。

郝韶茜和田文龙赶到医院不久,周闽粤和牟亚楠也赶到了。从医院得到的消息是当天晚上,有人发现陆建新摔倒在自家楼下,送来后已经身亡。具体原因不明,需要亲属们签字才能查找原因。他们的电话是从陆建新手机上最后几个通话记录里面找到的。

周闽粤和田文龙签字,同意医院查找原因,在场的警官也签了字。第二天,陆琳蕊从学校接了出来,来到医院看了陆建新最后一眼。

11岁的陆琳蕊目光呆滞的看着躺在冰冷担架上的爸爸,茫然的听着郝韶茜对她的说明。听明白郝韶茜的说明,小姑娘默默的走到墙角蹲下,独自悄然落泪,一声不吭。

晚上,周闽粤和牟亚楠在陆建新家里陪着陆琳蕊。

陆琳蕊回到家,依旧找个墙角蹲着,脸上的泪水就没有断过,但一声不出。牟亚楠劝说无效,也蹲在她身边陪着她。

几个小时后,陆琳蕊站了起来,对周闽粤和牟亚楠说了第一句话:“叔叔,阿姨。爸爸都告诉我该怎么做,我照做。需要你们帮助的地方,请你们帮我。”

二人赶紧答应,他们知道,陆建新从陆琳蕊5岁起,就不断的给她进行危机教育,看来孩子记住了,也开始实施了。他们能做的,就是保护孩子,不让她过激或受到伤害。

陆琳蕊先把两台电脑交给周闽粤,还有一封信,上面有陆建新的一切交代,拜托帮忙的人照做。然后她把陆建新的笔记本电脑收拾好,放在自己的箱子里。打开书柜,在一个夹子里找到自己的身份证,和爸爸的户口本,还有一张银行卡,后面的签名是陆琳蕊。这些都放在了箱子里,最后她打开自己的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电话是打给她的生母姜琳的,通知她爸爸已经过世,作为母亲,你有义务抚养我成人。

周闽粤和牟亚楠万万没有想到,她能打电话给生母,而且口气冷漠,完全是依法办事的口气,丝毫听不出悲伤和胆怯。姜琳开始并不相信,反复询问女儿真伪。后来周闽粤和牟亚楠轮流接听电话,她才相信了,沉默了一会儿告诉二人,自己考虑一下,三天内答复。

陆琳蕊再次托付周闽粤和牟亚楠,帮助她把爸爸的遗体火化,骨灰不要。并帮助处理家里的一切物件,都不要了。二人再次被小姑娘的话震惊了,透露出来的是与她年龄极不相称的冷漠和刚毅。

医院的检查结果是脑出血,面积很大,根本没有存活的机会。陆建新终年42岁。

田文龙知道后仰天长叹,师兄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怜的琳蕊啊。

陆建新去世后的第九天,陆琳蕊开始放声痛哭,数次昏厥,周闽粤一家三口一直住在家里陪伴着她。

11天后,陆建新的追悼会举行,烟台方面在高博戡和方未明的带领下,来了49人,都是原来的挚友。他在西安结交的好友和学生们,从全国各地赶来,数百人为他送葬。

又过了五天,姜琳来到西安接走了陆琳蕊。小姑娘临行前趴在牟亚楠怀里再次痛哭。给周闽粤一家和田文龙一家鞠躬称谢后,陆琳蕊背着书包,拉着她收拾出来的装有爸爸遗物的箱子,跟妈妈离开西安。

就在陆琳蕊离开西安一个月后,周闽粤一家决定接受武汉一家企业的聘请,担任技术部和生产部的经理,也离开了西安。

2011年的12月初,天乙归还郝韶茜的出资借款,按照当初的借条给的,没有一分钱利息。一周后,天乙用虚拟的股东决议和郝韶茜的亲笔签名,变更了法人和股东。曲明玲为董事长,胡伟为总经理。又过了一周,59岁的陈明德以年老体衰为由,申请离职并获得批准。

2012年元旦,郝韶茜带着田韶佳跟着田文龙回到烟台,住进了方未明提前给他买好的住宅。1岁半的小韶佳欢呼跳跃,新家很令她新奇和满意。田文龙搂着郝韶茜,看着女儿说:“亲爱的,我们回家了。”

26日,郝韶茜成为天宇的财务部经理,田文龙为天宇生产部经理。他们的新家,离天宇不足80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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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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