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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回家-3-郝韶茜

已有 2110 次阅读2016-12-19 18:28 |个人分类:五虎故事及外传

郝韶茜的父母都是小学体育教师,同在武汉的一所小学。两人在不同的学校毕业,分配工作后,成了这所小学仅有的两位体育老师。

父母二人属于玩性未泯的人,整个学校就他俩最小,也最能玩,最能闹。工作没半年,二人就向组织提出结婚。用现在的话讲,就是闪婚,毕竟一个学期还没结束呢。当时的领导没有细想,以为他们以前就认识,大笔一挥,就批了。分发喜糖的时候,大家才知道,这俩刚满21岁,确实早了点儿。

就这样,两个从未独立生活过的人生活在了一起,学会了做饭做家务,当然,顺手也把郝韶茜给造了出来,在结婚快到1年的时候,女儿出生了。

早婚早育并没有压垮两个年轻人,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斗志。二人的教学质量很高,双双获得市区两级教育局的嘉奖,学校的年评先进,也是二人轮流,学生们都喜欢他们。而女儿郝韶茜也没有耽搁,二人轮流带着,就在教研室里,成了郝韶茜的婴儿房。父母二人谁没课谁带着,如果赶上都有课,那就推车到操场上,一边教学,一边看着女儿。

郝韶茜就是在这个环境下长大的,在爸爸妈妈的教学声中,在哥哥姐姐们的逗闹中,渐渐的长大了。三岁上了幼儿园,7岁开始读书,18岁就读武汉大学财会专科。还没毕业的时候,就被西安的一家企业校园招聘,来到西安一家外企担任出纳兼成本核算员。

对于自己掌上明珠般的女儿离家,父母并没有伤感,反而高兴的不得了。才四十出头的他们,早早的就盘算着,今年的寒假去西安看女儿,暑假让女儿等在西安,然后一起去东北,来年的寒假…….再一个暑假……玩的地方已经安排到了女儿25岁的时候。

郝韶茜属于勤奋肯干的,也是动脑子干活的人,很快就得到财务部的认可,人事部按照员工考评制度,在她就职不到半年,她21岁生日的那天,成为这家外企的正式员工,签了3年的合同,还涨了薪水。

当父母来看望她的时候,郝韶茜兴奋的带着爸爸妈妈游遍西安的大小景点,这是他们一家第一次没有在家,没有在武汉过春节。

郝韶茜的工作开始很简单,但财务总监很快发现她做事很有条例,日清周结,一丝不苟。尝试着给她增加工作量,她也能完成的很好,从未见过她手忙脚乱的时候,也从未见到过她有含混的地方。于是提请总经理把她作为财务总监的助手提拔,但总经理不放心,让她做助理的事情,没有助理的名分。

不过,在她22岁生日前,财务总监助理的名分就正式归了她,也非她莫属了。郝韶茜当时在单位里成了红人,小丫头片子其貌不扬,很少说话,却提拔的很快,而且与她接触过的人都不得不承认确实有能力。

爸爸妈妈当初的几年计划并没有实施,因为郝韶茜的单位不好请假。二人只好自己去玩,天南海北的几乎每个假期都不闲着,甚至郝韶茜要跟家里联系都找不到人,急得她几次冲爸爸妈妈嚷嚷,怀疑自己是捡来的,不是亲生的。

转过年来,郝韶茜的企业出了些问题,主要是外方几个合伙人闹别扭,相互拆台,几乎要搞垮了企业。当时所有人都很紧张,担心因此没了饭碗,丢了不菲的薪水。一时间人心惶惶,工作效率下降,甚至现金流和财务状况也出现问题。最大的股东,也就是老板对此非常恼火,责令财务总监拿出解决方案。

但财务总监岁数大了,不愿意得罪人,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了郝韶茜。

但郝韶茜那阵子也不在状态,因为她开始恋爱了。追求她的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也就是曲明浩,天乙企业的继承人,那时他的父亲还很健壮。曲明浩大她三岁,高中毕业后就没有再读书,而是在天乙做事。

郝韶茜认识曲明浩有些意外。那天郝韶茜去税务局办手续,曲明浩开车经过,看到她跌跌撞撞的过马路,就赶紧刹车等她安全通过。为此郝韶茜还感激的朝车里看了几眼,还点点头以示谢意。那天她的高跟鞋出现意外,差点儿把她扔在马路上。

等她从税务局出来的时候,曲明浩办事回来了。再次见到在站点等车的郝韶茜,曲明浩把车停到她身边,示意她上车,自己送她。郝韶茜当时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上了车,她不愿等车的人误解。

在车里,曲明浩问她是否是鞋有问题,是否把她送到商场买一双。郝韶茜承认是鞋的问题,但表示修一下就行了,用不着买,自己挺喜欢这双的。于是曲明浩就把她带到一个修鞋摊儿,陪着她修好,又把她送回单位楼下。

本来这次巧遇到此为止了,没想到第二天中午,在城东办事的郝韶茜在快餐厅吃午饭的时候,又遇到了曲明浩。当时他正跟两个朋友也在吃饭,见到她有些吃惊。当曲明浩彬彬有礼的过来打招呼的时候,郝韶茜也愣了,这难道是巧合吗?

不过巧合还在继续,随后的两天,在西安的不同地方,二人都遇到了。但不是郝韶茜匆匆忙忙,就是曲明浩急急火火的,他们都在办自己手头上的事情,都很重要。但这两天再没交谈,都是惊喜之后点点头,匆匆而过。

就在这个周末,郝韶茜在宿舍里休息的时候,第一次想到了曲明浩,甚至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挺好的,心想如果再次遇到,如果他提出来,自己就答应跟他处朋友,虽然这是她第一次想这么做。

但接下来的一周,郝韶茜没有出门,呆在单位做事,也就忘了这件事。周日的时候,她去邮寄包裹,给父母买的夏装寄回去。星期天,邮局没什么人,她进门就办理了手续。就在办完手续走出邮局大厅的时候,曲明浩冲进来差点儿把她撞倒。

曲明浩看清楚是她时,如释重负的缓了口气,兴奋的冲她说:“还好你没走,刚看你进来,可我找不到停车的地方,正担心你离开了呢。”

郝韶茜也是很惊讶,没想到还能遇到他,但听了他的说法还是有些奇怪,反问找她有事吗?曲明浩顾不得人来人往,直说想跟她交朋友,10几天前的连续几次巧遇,让他认为她就是他要等的人。

郝韶茜虽然很激动,但还是强忍着说了句不会吧?!就转头走了。但心里默念道,再追我两次,我就答应你。曲明浩当时大概是第一次被女孩子拒绝,竟然不知所措的愣在那里。郝韶茜走出去10多米,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也暗自后悔,心想这家伙还挺拽,拒绝一次就放弃了,挺有脾气。

缓过来的曲明浩再次追上郝韶茜时,她已经走出30多米了。他再次请求她答应,但仍然被她笑而不答的拒绝了。

曲明浩显然很沮丧,以往他是挑别人的,从未追过别人,都是别人追他。但对郝韶茜的喜爱,还是让他硬着头皮再次追上她,与她并肩而行,自报家门的说了自己的名字和年龄。这一切都让郝韶茜欣喜,三岁的差距是她满意的,不像爸爸妈妈一般大,谁都不让着谁,四十多岁了,还整天抬杠。她可不想那样,在郝韶茜心目中,男人应该在家疼自己,女人应该在家照顾男人,夫唱妇随,或者妇唱夫随,这样才能体现出相濡以沫的感觉。

见到曲明浩真的三次追她,郝韶茜咯咯笑着,心满意足的答应了他坐坐的请求。于是曲明浩带她去了咖啡厅,两人开始第一次长聊。

其实郝韶茜的爸爸妈妈几次催促她找朋友嫁人,并拿他们自己当榜样,说郝韶茜都快23了,竟然没谈过朋友,很是遗憾。刚上武汉大学的时候,爸爸妈妈就鼓动她找朋友,说现在好男孩儿不容易找,不如赶紧抓住一个慢慢培养。而郝韶茜认为爸爸妈妈有些过分,没那么夸张,反而对任何男孩子都没有感觉,独行独往的完成了学业。

在这次交谈中,郝韶茜明显不是曲明浩的对手,他还是老道。郝韶茜也意识到这一点,心里有些担心,担心自己的冲动是错误的。不过,曲明浩还是感觉到了她这种担忧,经常给她暗示,有了她,他就不会再有别人。

就这样,他持续不断的追,她躲躲闪闪。白天她拒绝他,晚上她又想他,有时她自己也恨自己没出息。接到财务总监的任务,她开始不想他了,因为这项任务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但现实又必须做好。

三个星期之后,郝韶茜几近崩溃了,她又开始想他。如果自己答应他,这时他应该在帮自己,安慰自己,而现在只有她自己面对。

郝韶茜有三个密友,两个是大学的同学,都在西安工作,她们住在一起,在不同的单位工作。还有一个是同事,虽然都很要好,但这件事绝对不能跟她们说,这时财务总监严命的,除了她俩,任何人都不能说,这关系到生死存亡。

郝韶茜异常苦闷,跟财务总监说自己做不了,要放弃。但总监对她说,没有选择,只能做下去,而且还要做好。否则只能离职,因为她知道的太多了。

就在这段时间,郝韶茜学会了抽烟,虽然抽的很少,但还是在抽。

快两个月没有再见到曲明浩了,郝韶茜这天下班后,独自加班快到8点,然后背上包,茫然的走出办公楼,她还是一点儿头绪也没有。她不打算坐车,打算走回去,顺便在路边吃点饭,宿舍里的姐妹们知道她最近忙,集体去看电影去了,不顾她了。

当她感觉到身后有辆车一直在跟着她的时候,曲明浩发现她已经20多分钟了。看到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敢打扰她,只是跟着。其实,曲明浩也是被她拒绝怕了,现在她这个样子,不定让他怎么下不来台呢。

郝韶茜发现是他在跟着,有些生气,质问他为什么要跟踪她。曲明浩委屈的不行,说自己刚办完事回家,看到她独自走就想搭话,但发现她心情不好,就没敢上前,走吧又不舍得,只好跟着。

曲明浩可怜巴巴的样子,让郝韶茜乐了。上了他的车,让他带自己去吃饭,饿了。但不让他开到什么酒店去,只去回民街,那里的小吃好吃。

曲明浩把车停在钟楼饭店,陪着她来到回民街,边吃边聊。这次郝韶茜正式的答应了他,但要求他对自己好点儿,别伤害自己,她很怕伤害。曲明浩郑重的答应了她。

分手时,郝韶茜主动要了他的电话,说想他会给他电话,这让曲明浩兴奋不已。

其实,曲明浩没有给郝韶茜什么实质帮助,只是在她需要的时候,陪她转转,吃饭,逛街,甚至带她去终南山、翠华山去游玩。并没有在业务上给她一丝一毫的帮助,但郝韶茜认为这就足够了,作为一个男朋友做的已经够好了。

郝韶茜也许是因为恋爱,也许因为有了依靠,反而激发了她的工作热情,接下来的三个月,她拿出来分析报告,外加自己认为的上中下三套对策。

这份报告让财务总监吓出了一身冷汗,不敢隐瞒,赶紧上报给大老板。当大老板知道是她这个小丫头做出来的报告时,极为吃惊,当即跟太太面见她,交谈了很久。

连续几天的交流,让大老板相信,她的方案是可行的,虽然狠点儿,也有风险,但就当时的情况来说,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也是最有利的。于是,大老板和太太委托郝韶茜实施此事,并授予全权。但由于风险很大,郝韶茜可能为此丢掉饭碗。太太许诺事成之后,要好好答谢她

郝韶茜并不是为了答谢而去做这件事,而是因为这事确实有挑战,加上恋爱的喜悦有些让她飘飘然。那个曲明浩真的对她很好,很疼她,这让她很满足。

在那年的后半年,郝韶茜很少联系曲明浩,全心扑在这个案子上,从小的倔强、不屈不挠的性格激发了起来,全力以赴督促施行。为数不多的几次约会,郝韶茜逐渐了解了曲明浩,也知道了规模不小的天乙。

曲明浩是个富二代的典型,但属于低稳的那种,他不喜张扬,也不喜欢读书。他的父亲也是惯着他,由着他。高中毕业后,学了车,父亲给他买了一辆他喜欢的霸道,让他自己随便找点儿事情做。

但曲明浩没有什么爱好,只对旅行感兴趣,经常带着一帮人上山下海,深入大漠戈壁,是那时最早的一批驴友。不过每次旅行归来,曲明浩都好像明白了一些人生道理,要求到天乙做事,想学点儿管理知识。为此爸爸很高兴,让他进入天乙,掌管市场部和研发部。爸爸的想法很简单,市场决定研发,研发决定市场,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让儿子从这里入手。

对于儿子的变化,妈妈也是很高兴的,见到老头子对儿子的变化很满意,当妈妈的就开始张罗着给他找个女人,一是能照顾儿子,二是也能让儿子收收心。但这曲明浩好像对女人没有什么感觉,虽然来者不拒照单全收,但也没有什么实质的进展,总是若即若离的。

妈妈没有办法,让女儿,明玲探听她哥哥的想法。明玲得到的信息是,这些女人不是他想要的,他的女人还没有出现,但为了不让妈妈烦心,只好先收下……

对这种解释,爸爸妈妈很是无奈,只好表示没有强加的意思,让他找自己喜欢的。这才把曲明浩解脱出来,除了在天乙做些自己能做的事,大部分时间是在学习,跟着科室的人学习路数。但每隔一段儿时间,他就要扔下工作去旅行,简直是雷打不动,不管多大的事情,只要他要去玩,就什么也顾不上。

郝韶茜的出现,让曲明浩老老实实的待在西安大半年,不仅爸爸妈妈奇怪,连还在读书的曲明玲也奇怪,哥哥这是怎么了?曲明玲缠着哥哥问了好几次,终于听到些蛛丝马迹,哥哥真正的恋爱了,那个女孩儿好像叫什么茜。

这个消息让曲家极为兴奋,曲明浩当时已经26岁了。家里人第一次见他这么用心对一个女孩儿,应该八九不离十了,于是纷纷要求他把她带进家里来,展览一下。但曲明浩很不开心,说她现在正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连自己都要约几次才能有机会见一次。如果你们非要见她,那我就给你们预约上,她什么时候安排就不知道了。

家里人都傻眼儿了,这叫什么事儿啊。见一个儿子的女友还要预约?这要进门还不得当奶奶供着?妈妈和妹妹很不高兴,对这个没见过面的什么茜开始没有好感。而爸爸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这个孩子有事业心,在用心做事,所以如此,反而迫切想见见这个儿子的女朋友。

本来约在元旦去明浩家见父母的,但郝韶茜的案子发生了突变,她要紧急想出对策。整个元旦假期,她跟她的团队都封在办公室里,苦思冥想。但即便这样,她还是抽空打电话跟明浩道歉,解释了目前的状况。曲明浩也十分支持她,叮嘱她要休息好,吃好。这让郝韶茜十分感动。

那年的元旦和春节离得很近,春节时,郝韶茜没有回武汉的家看望父母,也没有去曲明浩家里,而是跟一位团队里自愿留下来的女孩儿一起加班,在春节假期后,完成了整个计划的实施。

春节之后的变化让所有股东大吃一惊,但木已成舟,不得不承认现状,与大老板达成妥协。就这样,这家外企成了大老板的独资企业,一切又回到原来正确的轨道上。

直到2月底,郝韶茜才跟曲明浩去了他家,见到他一家人。这个预约了半年的儿子的女朋友第一次上门,就征服了全家人。曲明玲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大她一岁的姐姐了。

也就是这天,郝韶茜答应曲明浩,秋天就嫁给他,做他的妻子。现在她还需要半年多的时间,来验证自己去年用了大半年的功夫实施的计划,对老板有个交代。

五一节假期,郝韶茜第一次跟随曲明浩去了武当山、大巴山,当了一回自驾驴友,那时,郝韶茜刚刚考取驾照。有了曲明浩的车,有了曲明浩的指导,回程的时候,她独自开着对她来说有些庞大的霸道车,载着曲明浩翻越大巴山和秦岭,一直开回西安。

也就是这次旅行,郝韶茜严正警告曲明浩,为了她,为了他的家人,为了他们的未来,他不得开快车,不得开赌气车,更不得飙车。曲明浩却对此不以为然,笑嘻嘻的答应了。不过,郝韶茜在车上的时候,他还是能控制一点儿的。

夏天的时候,老板和太太履行承诺,给予她答谢。让郝韶茜没有想到是,不是奖金,更不是升职,而是一套公寓,刚刚交工的全新公寓。为此,有多年社会经验的曲明浩也不能理解,搞不懂她的老板是什么意思。而老板太太的解释很简单,她认为一个女孩儿要有将来能有所依托的东西,钱总会花完的,而房子则是她能够支撑的重要保障。

反正郝韶茜收了钥匙,陪她一起去看房子的是曲明玲。当时让曲明玲羡慕不已,感叹这个姐姐真的不得了,当然,现在也还是佩服不已。

这套房子,郝韶茜还没想到如何装修,如何安顿自己的家时,就被一位南方小老板相中,找上门来,要求租用,并一下子付了5年的房租,他们要开设办事处使用。曲明浩知道后,认为这样也好,反正要结婚了。曲明浩自己有房子,爸爸给他准备的婚房也是别墅,就在南郊。

结婚前一个月,郝韶茜的爸爸妈妈来到西安,跟亲家见了面。对曲明浩,爸爸妈妈很满意,也能看得出对女儿很疼爱。婚礼当天,按照亲家们的低调打算,也尊重曲明浩和郝韶茜的意愿,亲朋好友简单的聚了聚,没有收任何份子。当晚,二人飞往欧洲,度蜜月去了。

但他们的蜜月刚开始两周,就紧急返回西安。曲明浩的爸爸突发心梗,前后只有2个小时,就过世了。曲明浩不得不挑起天乙的重担,虽然他真的无力挑起。

婆婆一直没有参加工作,无法参与任何管理。曲明玲当时正在读硕士,还有半年毕业。但由于是工科,对经营管理一窍不通。唯一能顶上去的就只有曲明浩。

曲明浩当时就慌了,父亲的葬礼之后,就全心扑在天乙。但每晚回家都很晚,也很疲惫,情绪非常低落。毫无疑问,这副担子对他来说确实有些重。郝韶茜发现了问题所在,鼓励他慢慢来,多任用老人儿,一切暂时不要更改,原来在公公的领导下,有着完备的体系,这个体系应该不会因为领导人的变更而瓦解。

婆婆和曲明玲认为郝韶茜的建议没错,让曲明浩听她的。曲明浩也只能照做,经过半年的运转,一切都照旧,没有起伏,业绩也不错。这下给了曲明浩信心,开始实施雄心勃勃的计划,那就是把天乙的产品线拉长,重点投入新产品新技术。

郝韶茜毕竟是搞财务的,这时也被老板提升为财务主管,职位仅在财务总监之下。她提醒曲明浩,实施你的计划没有问题,但一定要跟财务沟通好,取得一致,一定要保证资金链的完整和可靠。曲明浩对此言听计从,认为她是他的贤内助,多次要求她辞职,来天乙帮他。但郝韶茜认为,家族企业要做大做强,一定要摆脱家族模式,外聘职业经理人是个方向,不应该总是夫妻店。不过,虽然这么说,郝韶茜还是在晚上跟曲明浩商讨一些策划,同时自己也学到了很多方法,也间接了解了天乙的运作模式和产品线。

曲明浩听从郝韶茜的建议,继续重用原来的人员,自己没有增加什么人手。要实施的雄心勃勃的计划也是交给他们这些人来办。又过了半年,数个方案提交给他。这时,他体现出爸爸的遗传,效率极高的听取这些方案,跟有关人员交流后,拍板实施其中的6个方案,这其中就有陈明德提交的分选设备的研发方案,这个方案的实施人是曲明玲和胡伟。那个时候胡伟刚来天乙,正在对曲明玲痴迷。而这个项目的项目经理是外聘的陆建新。

一切都安排下去之后,曲明浩觉得自己没什么事儿可做了,沉寂了一年多的旅行又开始了。虽然郝韶茜不反对,但觉得这么大摊子放下就走,而且跟的一群公子哥儿,还是认为不妥,但也无法说服他,只好叮嘱他路上小心,不要开快车……

当时曲明玲和婆婆不同意曲明浩这么做,认为他现在肩负重任,爸爸去世刚一年,就撇下天乙自己去玩有些不合适。更何况婆婆还想让他们早日生个娃,有个孙子带着也许能缓解失去丈夫的痛苦和孤单。

曲明浩玩性还是太大,最终还是去了,不过半个月后就赶了回来,他也知道丢下妻子和妈妈不合适。见到他平安回来,大家都不再说什么了。但也惯了他,每隔两三个月,他就出去旅行,多则10天半个月,少则一周。不过也怪,每次回来,工作都十分用心,对郝韶茜也很疼爱,对妈妈也很孝敬,于是就更没人说什么了。

结婚的第二年底,郝韶茜的爸爸妈妈开始催促他们赶紧生孩子,因为他们也听说了曲明浩好玩,有个孩子能收收心。他们也担心这富家子弟很容易被外面的诱惑带走的。加上婆婆的唠叨,他们决定生孩子了。就在准备怀孕的时候,曲明浩要驾车去西藏。

西藏他去过多次,也多次自驾前往。但这次,他要走川藏线,翻越二郎山。同行的有四部车,9个人。郝韶茜第一次抱怨他,不顾家,这么大了还这么玩。但也仅仅是抱怨,她也认为有了孩子也许真的能收收心。

曲明浩走后第五天,就传来噩耗,两部车坠入山崖,三个人罹难,其中就有曲明浩和他的霸道车。

婆婆当时就昏了过去,曲明玲只得照顾她。郝韶茜在天乙人的陪同下,强忍着悲痛来到四川,见到了曲明浩最后一眼,并捧回了他的骨灰。

回到西安后,郝韶茜就休了病假,连续三个月无法上班工作,勉强能陪陪婆婆,照顾一下。后来她提出辞职,老板再三挽留也无法留住她,西安让她伤心透了,动了离开的打算。

婆婆身体一直不好,她也就只能在家照顾,尽一个媳妇的责任。大半年后,代理天乙事务的陈明德登门拜访,向老太太提出,曲家应该派人接手天乙,不能让天乙垮了,那样的话就更对不起父子俩的在天之灵。

但曲家只剩下曲明玲,刚刚结婚不久,二人都是技术型的人才,对经营一点儿都不懂。但陈明德的建议让大家大吃一惊,他建议让郝韶茜接管天乙,继承曲家父子的事业。

对于这个提议,婆婆完全同意,但郝韶茜不答应,她还没想好自己该怎么办。

郝韶茜的父母在暑假和寒假都来陪她,希望她振作起来,毕竟还很年轻,不到27岁呢。但让她重新嫁人的劝告却是婆婆开口的。

婆婆说曲家不幸,连累了她。也说明浩没有责任心,不顾及家庭和事业,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很过意不去,明确表示将会尊重她的一切选择。曲明玲也劝姐姐振作起来,无论是否接手天乙,她都将是姐姐。

陈明德经常找到郝韶茜,劝她接手天乙,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天乙很危险,需要她来帮助曲家把天乙拯救出来,也只有她了。

陈明德的理由显而易见,曲明浩的雄心勃勃的计划需要2-3年完成,这对于工业品研发来说算是正常的,但由于设计需要超前性,资金占用也很大。这些研发项目挤占了大量的流动资金,本来早有计划,也控制的很好。但由于曲明浩的突然离世,导致合作方信心不足,中止了部分合作。同时银行也发难,停止了后续贷款。这一切都加剧了天乙的困难,目前需要有位掌舵的人。而陈明德也承认自己是管家,看好家没有问题,救火不行,自己也不是开拓型的人物,毕竟岁数大了。

郝韶茜的父母倒是支持女儿的一切决定,没有给出任何意见,也对她婆婆要求的她开始新的人生,没有给出任何品论,一切都让她做主。

郝韶茜昏昏沉沉的在家呆了一年,知道这么下去不行。但每天回到他跟曲明浩的别墅,见到两个人的一切,都无法控制,眼泪总是伴随着她读过漫长的夜晚。

姐妹们都已经为人妻,经常过来劝她,劝她换换环境,对自己有好处。也就是这些姐妹的话,让郝韶茜下了决心,要回自己的房子,简单装修之后搬了出来。对于她的举动,曲明玲非常理解,并对婆婆说明。婆婆也能理解,但执意把那套别墅挂到了她的名下。在曲明浩去世14个月后,郝韶茜接手天乙,接过她的亡夫没有担负起的责任。

郝韶茜接手天乙,切入点就是财务,她也只懂这个。但几周后她就明白了天乙的困境,非常严重。

曲明浩当初是在豪赌,他赌的是六种新产品研发只要有一种如期完成,而且达到设计要求,届时天乙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他的突然离世,造成了银行的不信任,断了当初承诺的输血。而六个项目一年来占用的资金已经远远超出天乙的承受能力,连原有产品的正常生产都无法保证了。当初陈明德下意识的举动,停止一切研发投入的举动,虽然不明智,但也是无奈之举,应急之举。

郝韶茜根据财务数据和各部门的业务报告得知,研发的停顿,并没有解决生产问题,依旧是资金不足,不但交不了货,还处处面临违约惩罚。

接手天乙后的第三个月,她卖掉那套挂在自己名下的别墅,把500多万的现金全部投入到生产中,维持老的品种生产,先解决天乙的生存问题。然后,她让陈明德和业务负责人陪同她,走访老用户,道歉并取得谅解。

在她接手一年后,由于研发和曲明浩去世造成的2年亏损弥补了,还略有盈余。这是个不小的成绩,不仅对于郝韶茜来说,对于天乙人也是个惊喜,没有人再对这个女人有任何怀疑了。

但她很清楚,这些老产品行将就木,很有可能是昙花一现或者是回光返照,要急于解决资金问题,继续原来的研发,甚至还要开始新的研发。在这个思路指导下,她最为信任的助手陈明德继续肩负起天乙的日常工作,她则负责跟银行交涉,尽可能的重新取得信任。

2008年的5月,两家银行联合贷款给天乙,但分了三步进行,第一步先解决天乙的认证问题,第二步是拓展产品线,第三步才是扩大再生产。当第一笔资金到位后,郝韶茜病倒了,她真的很累,趴在婆婆的怀里失声痛哭。

婆婆在停止劝说她2年之后,再次开始劝说她,重新开始,她还年轻,后面的日子长着呢。曲明玲也劝姐姐,并且也张罗过几次,但每次郝韶茜都拒绝见面。她还没有从曲明浩的影子里走出来。

两周之后,她再次生病,婆婆赶来照顾她,不住的念叨说明浩不孝,没有责任心,否则不会丢下母亲和娇妻,让她们遭受如此痛苦。

接下来的两个月,郝韶茜又开始在眼泪的浸泡中度过黑夜。暂时的资金压力缓解没有让她感到轻松,她要继续拼命的工作,完成认证,为后期的拓展做准备。在一次又一次的哭醒之后,郝韶茜相信了婆婆的话,曲明浩就是没有责任心,而且自己作为妻子也惯着他,让他变本加厉。现在这么大摊子压在她身上,简直无法让她喘过气来。

姐妹们也来劝她,并相约出去玩。她们选择的目的地是西北广袤的草原和沙漠,因为曲明浩说过,到过那里,才知道生命的价值,才知道如何生活。对此,郝韶茜一直不相信,因为曲明浩去过多次,但还是没有明白。

为了应付认证,她们的行期一再推迟,最后推迟到了11月中旬,三部车,三家人一同出发。其它两家都是夫妻二人同行,只有郝韶茜独自一人开车。这辆车是结婚时公公婆婆送给她的科帕奇。

郝韶茜之所以参加,是想看看这些地方是否如明浩所说的,能够领会生活的真谛,她也确实需要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为了自己,为了父母,也为了婆婆和明玲,还有天乙。

三部车出了西安就不顺,没到天水就遇上堵车,而且一堵就是10个小时。最后不得不另择道路,也就是这次另外选择道路,三部车迷路,在大山深处转了三天,最终还是丢了一辆。几天后,他们联系上了,对方说太艰难了,不去了,他们改去陇南山区玩玩就回去了。无奈的郝韶茜只得跟另外一辆车继续前行,先到达第一站,宁夏河套地区。

在这里,他们感受到了富饶美丽,也领略了荒凉和恐怖。在横穿过腾格里沙漠之后,另一辆车也要返回,理由是足够了,也没有勇气面对下面的据说更为艰难的旅程。而郝韶茜下决心一个人完成行程,到达明浩所说的,见到青藏高原上的雪山,才知道天很蓝,地很大。

那几天,在河西走廊上,黑色的科帕奇在独行。郝韶茜独自登上七一冰川,一个人登上嘉峪关,在自己领略了敦煌莫高窟之后,她踏上了进入青海的旅途。

在通过蒙县进入青海之前,遇到车祸堵车,一向沉稳的郝韶茜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觉得这么等可不行,仗着自己的车是越野车,就方向一打,下了公路,打算越野绕过这段拥堵的路段。

拥堵是在一座山的阳面山坡上发生的,郝韶茜是从阴面山坡上下路的,绕过拥堵的车流到达山顶的时候,她发现坡下才是事故发生地点。她目测了距离,观察了道路情况之后,打算直插坡下的公路。

但就是这个举动毁了她的旅程。她没有观察到这段草地里沟多坑深,几次把车颠了起来,在离公路还有不足1公里的时候,车子重重的卡在一个深沟里,彻底动不了了。

开始她还没有惊慌,扔下车,走到公路上,寻求过往车辆的救援。但停下的车辆不少,却没有一个司机敢深入草地1公里去把她的车拖出来。当她意识到麻烦时,有位蒙族司机告诉她一个电话,说这是这一带方圆200公里有名的救援中心,请他们帮忙吧,也只有他们了。

郝韶茜拨打了电话,20分钟后来了一部救援车,唯一的一个救援人员就是田文龙。

当时田文龙已经辞职,这几天由于救援繁忙,就临时留下来帮忙,算是对红山地的报答。由于前方出现车祸,连环相撞数车,死伤严重。红山地几乎动用了所有的车辆和人员,田文龙也跟随前往。

就在人员还没有全部救出来的时候,又接到报警,就在不足4公里处的地方。但所有人分身乏术,而且这次的报警又确认没有人员伤亡,仅仅是车辆救援。当时的救援负责人大赵认为先派人去看看,安抚一下车主,待这边救援完毕后再过去施救。就这样,大赵不忍田文龙离职了还做这种事,就派他去看看,陪陪车主安抚一下。

田文龙见到离公路800米远的科帕奇时,倒吸了口气,摇摇头表示这车就算弄到公路上你也开不了了,悬挂受损,必须进行彻底的维修。告诉她这车是城市越野,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越野车,走这样的路实在不应该。他怕郝韶茜认为他有赚黑心钱的嫌疑,就把那个深坑刨了几下,露出悬挂指给郝韶茜看。郝韶茜虽然不懂维修,但那个地方破损漏油,粗大的弹簧竟然断裂,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于是她急切的问他怎么办,如何最快解决。

田文龙先带她回到救援车上,用电台询问了红山地是否有科帕奇的悬挂配件,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让电台直接告诉她价格和施救费用。郝韶茜上路心切,满口答应了。这时,田文龙告诉她还要等,等到救援车辆的到来,再把她的车拉出来,背到红山地维修。

郝韶茜在山顶上见过车祸的惨象,也就只好等待了。也就在等待的时候,她跟田文龙开始交谈起来,当他明白了她的这次旅途的目的之后指着远处的雪山对她说:“总有最高的山,珠穆朗玛也不是最高的。要去那里,不需要人到,心到了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这句话也许让郝韶茜开始正视这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脸上冷峻坚毅的刻痕让她感到好奇。对他的信任感油然而生,于是她开始更多的与他交谈起来……

田文龙陪同她等待了5个小时之后,大批救援车到达了,他们完成了前面车祸的处理工作,赶来勘察现场。根据田文龙提前的预告,他们还开来了推土机和挖掘机,开辟了一条800米长的临时道路,把科帕奇给吊了出来。

田文龙的救援车驮着科帕奇,带着郝韶茜返回红山地。就在她看着红山地的工人们忙着卸车维修她的车辆的时候,田文龙过来带她去餐厅吃饭,用他剩余的饭票给她端来了热饭热汤,这是郝韶茜14个小时里面的第一顿热饭。当时让她的情绪差点儿失控,觉得有这样一个男人顾及到自己的感受真的值得托付。

在红山地住了一晚,科帕奇恢复正常,但维修人员和接待人员都劝她,这个季节,独车一个人去青海西藏确实有些冒险,过了格尔木,他们的救援能力就达不到了,一旦气候变化,她会冻死在路上的。

一个小时后,郝韶茜听从了劝告,放弃前行的打算,直接回西安。就在她要找田文龙道别并道谢的时候,维修人员告诉她,他已经离职了,今天就离开红山地,现在应该在大院里,参加为他举行的一个小规模的简短仪式,然后他就去敦煌坐车回烟台。

郝韶茜来到大院,红山地的总经理祈红亭正在主持仪式,欢送田文龙,60多人参加,时间虽然很短,但郝韶茜感到很真诚,这里的人真好。

郝韶茜在田文龙登上红山地为他准备的车去敦煌的时候拦住了他,向他道谢,并告诉她接受大家的建议,不在这个时候去青海西藏了,而是直接开回西安去。当时就在旁边的祈红亭这时提醒她,就算直接开回西安,这个季节雪很大,她一个人怕是也还有危险。这下把郝韶茜给僵在了那里,她开始后怕了。

还是祈红亭,询问田文龙是否买票了,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她建议田文龙开车送郝韶茜回到西安,那里有直达烟台的火车,不需要再中转。田文龙犹豫了一下,抬眼看着郝韶茜,征求她的意见。郝韶茜当时也没细想,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拼命的点头,要求他帮自己回去。

就这样,两个人一部车,50小时开到西安。中间有数次堵车,他们就在车里小憩一下。所有的时间都是田文龙在开车,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交谈。郝韶茜对这个男人的好感变得强烈起来,到了西安突然有些伤感,因为他要走,回烟台。第一次为自己争取的郝韶茜下决心把他留下来。

郝韶茜很清楚这个男人不一般,虽然现在不济,但一定是有原因的。她隐约感到,这个男人身上有她想要的,具体是什么她还说不上来。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他这个男人一定可以帮她,在各个方面,甚至可以给她一个家,一个她想要的未来。


路过

雷人

握手

鲜花

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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