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注册 登录
yeec维修网 返回首页

郑振寰的个人空间 https://www.yeec.com/?1 [收藏] [复制] [分享] [RSS]

日志

回家-2-能留下来吗?

已有 1880 次阅读2016-12-19 18:27 |个人分类:五虎故事及外传

能留下来吗?

师兄的称谓让那个人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疑惑的看着他们,因为他确信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绝无第四个。

田文龙又哆嗦着叫了一声:“建新……

这下称谓让那个人开始正视田文龙,端详了许久,他才不自信的问:“你是谁?小龙吗?”

“是我,师兄。”郝韶茜明显感觉到田文龙的剧烈反应,如果换做她,可能会失声痛哭的。

“我的老天,你还活着。”建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田文龙的肩膀,认真的看着他。

田文龙没有回答,只是在心里抽泣,这一点郝韶茜能感觉的到,她一向感觉很好。两个男人的这种关系,是她急于想了解的,但她也知道,在这里不合适。于是她打破僵局说:“我说先生们,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说不好吗?”

“对了,旁边那个楼座就有咖啡厅,我们到那里坐坐吧。”郝韶茜继续说道。

“对,来,先家里坐。”建新被郝韶茜提醒了,拍着田文龙的肩膀应道,然后头前带路进了走廊。

“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在电梯里,建新问田文龙。

“网上,她帮我找来的。”田文龙指指郝韶茜。

“哦,你好,我叫陆建新。”陆建新仿佛刚发现郝韶茜似的,正式打招呼。

他的这种态度,让郝韶茜极为恼火:当我是透明人怎么着?但还是按照他的路数回应道:“你好,我是郝韶茜。”

“你是西安人?”陆建新问道。

“不,但我在西安生活了很久,就在这附近,对这里很熟悉。”

“哦。是工作还是……”陆建新一边把他们让出电梯,一边跟出来。

“是工作,我在天乙那里。”郝韶茜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对这个人有问必答。

“西高新的那个天乙?曲明浩那里的?”陆建新一边用钥匙开门,一边继续问道。

陆建新把田文龙让了进来,在门口等待郝韶茜进门。他光顾着招呼田文龙随便坐,还招呼屋里的人帮着倒水照顾客人,根本没有注意门口的郝韶茜表情的迅速变化。

郝韶茜有些懵,这个人不仅知道天乙,还知道曲明浩,他的亡夫,听口气他不仅仅是知道,而是认识或者熟悉的样子。她一时间差点儿把持不住自己,强忍住要哭的感觉,低头走进了陆建新的家。

这个地方如果是家的话,可是不算小,但明显是个办公的地方。厅里摆放着沙发和办公桌椅,里屋有一间工作室,旁边是厨房和卫生间。在最里面还有房间,一间貌似仓库,另一间是卧室,还有一间杂物间。工作室里,三个20出头的年轻人正围着一台机器在鼓捣着什么,其中一位小伙子过来给他们端茶送水,然后又围到了机器前。

陆建新家里的暖气很足,刚进门就听到厨房燃气锅炉的轰响,郝韶茜很清楚,这种老式的燃气锅炉她以前用过。田文龙也熟悉这种声音,刚到红山地的时候,招待所用的就是这种锅炉。

郝韶茜先脱掉外套,搭在沙发上。田文龙回答着陆建新的问话,告诉他自己是前天到的西安,从甘肃过来的,一边也脱掉外套。但陆建新却要过来他的外套,仔细的看了看问:“你在红山地?”

“是的,师兄。”

“这么多年,你一直在红山地?”

“不到两年。”

“之前你在哪儿?”陆建新的语速很快,而且郝韶茜发现他们开始不用普通话了,用的是方言,也许是山东的方言。

“昆仑山,阿格居改。”田文龙在陆建新面前很恭敬。

陆建新吃惊了,死盯着田文龙的眼睛,好像在判断他的话是否是真的,或者是在琢磨他的话意味着什么。郝韶茜也听懂了,山东话毕竟不是那么难懂,但她还没意识到那是个什么地方,那个地方意味着什么。

“师兄,我……”田文龙要解释什么。

“别叫我师兄,我是师傅最小的徒弟,没有师弟。”陆建新改回普通话,打断了他。

“建新,都还好吗?”田文龙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问。

“文霞和宽子还住在老房子里,有个男孩子,挺好的。甜甜前几年嫁人了,云南的,跟着走了。”陆建新轻叹一口气,还是给他回答了。

两个男人在沉默,郝韶茜这会儿却快速的转动脑筋分析着:文霞应该是他的姐姐,宽子应该是姐夫,男孩儿应该是他的外甥。可那个甜甜是谁?是甜甜,还是田田还是什么别的田?该死的陆建新,语速那么快干吗?没听明白呢。

“红山知道你在他那儿吗?”陆建新打破沉默。

“知道。”田文龙回答完,诧异的抬头看着陆建新。“什么意思?”

陆建新突然明白了,摇了摇头说:“是啊,红山不认识你。他们每年都来看我,从没说起过你。那就是了……

“你认识红山?”田文龙问道。

“是的,我刚来西安的时候,他跟着我学过一段儿时间,算是个学生吧。后来他跟妹妹红亭结婚了,经常来。10月份他们一家还来西安呢,山亭和亭山挺好玩的。这俩小不点儿一岁半了是吧?”

“是啊。”田文龙不由的感叹道。“真没想到,中国真小,绕了一圈,还是这个圈子。”

“小龙,找个地方吃饭吧,边吃边聊。”陆建新的口吻倒是像命令。

田文龙顺从的答应了。郝韶茜这时要求借用洗手间,陆建新一指,就在那儿,去吧。然后,他来到工作室,看看小伙子们忙的怎么样了。田文龙也跟了进去。

他们遇到了麻烦问题,一只螺栓秃头了,还有一只被拧死了,怎么也拆不下来。看到陆建新来,他们开始求援。陆建新看了看,明白了问题所在之后,转头对田文龙说:“小龙,没忘吧?来来?”

“师兄,这……”田文龙有些不适应陆建新的随意。

“来吧,教教他们,让他们开开眼。”陆建新一指工作台,继续说:“东西都在那儿,你自己掂量着找趁手的用。”

这时,郝韶茜从卫生间出来了,但用手抓住头发。刚才整理头发的时候,竟然把发卡给弄断了,本想在包里找找,但没有找到。所以只好抓着头发,想问问陆建新有没有皮筋之类的东西。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也好奇起来,毕竟对田文龙的过去她还是想快速的了解的。

田文龙伸手摸了摸两个螺栓,摇了摇头,心想竟然是不锈钢的螺栓,不好办。抬头扫了一眼工作台,工具一应俱全,台钳,手钻,什么砂轮都有,窗台和墙边台上都放着更多小玩意儿。

田文龙一眼看到了小型的手弓锯,随口问道:“师兄,有线锯吗?”

陆建新抬手在柜子上拿下一个小盒子,递给他说:“有,就这一种,0.5的。”

“钻头有多大的?”田文龙继续问。

0.56个的都有。”

 “还想再来一次?现在还能行?”陆建新不太相信这个田文龙还能有当年一样的身手。

田文龙笑了,摇摇头说自己不能确认是否可以了。转而问陆建新这个部位是否可以动火,是否经得起高温。陆建新点点头,说可以,然后让一个小伙子拿过来燃气烙铁,给田文龙演示了一下,告诉他这个温度足够,能达到400度以上。

田文龙有了信心,挽了袖子,上手操作起来。陆建新好像很清楚他要干什么,退了几步,远远的看着他。郝韶茜和三个小伙子不明白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奇的凑到跟前看着。

秃头的螺栓帽由于安装的关系,根本下不去钳子扳手之类的。田文龙用线锯穿进去,套上螺栓之后,开始切割。几下之后,回头问陆建新:“金刚石的?”

陆建新点点头,没有回答。田文龙仿佛有了信心,逐渐加快速度,增加了力道。几分钟后,螺栓帽咔哒一声掉了出来。被卡住的零件顺利的拿了出来。田文龙小心的抽出线锯,放回盒子里。然后让刚才的小伙子帮他点上燃气烙铁,他去掉了烙铁头,调整了火焰强度。找了一块薄铁板遮挡一下被紧固的零件,用这把燃气烙铁当喷枪 ,对准拧死的螺栓,开始加热。大概1分钟多点儿,他拿烙铁的手把烙铁放到一个铁盒子上,拿过改锥趁热拧下了那个螺栓。接着他关掉烙铁,取下零件,这是整个工作面完整的暴露出来。

找了把钢丝钳,夹住没头的螺栓杆儿,几下就拧了下来。做完这一切,田文龙把工具放回原处,退了出来。三个小伙子看呆了,这样也可以?就这么几下就完了?而郝韶茜根本没看懂,一手抓着自己的头发还在傻傻的看着呢。

陆建新让田文龙去洗手,吃饭去。然后对几个小伙子说:“这是钳工的基本手法,很简单的手法。你们了解一下,日后用得到。”

“老师,高深的手法有什么?”一个小伙子貌似认真的问。

陆建新笑了,拿起那截儿断了头的螺栓说:“这是3个的,想办法在上面打一个孔,用手钻。成功了你就知道了。”

几个人“啊?”一声,围着那半截儿螺栓看着,认为不可能。

陆建新让几个人在家里弄点儿自己吃,然后对郝韶茜说:“我们走吧。”

郝韶茜这才想起来,自己要求助他,要皮筋儿扎头发。陆建新笑了,说我女儿的有好几个,你要是能用,就挑一个,她上学要周末才回来呢。

郝韶茜在陆建新女儿的抽屉里随便拿了一个发卡,竟然也是她喜欢的颜色和样式,高兴的卡住头发。田文龙也洗手出来了,穿上外套,三个人一起出门。陆建新注意到郝韶茜挽着田文龙的臂膀很自然,田文龙也没有不适应的样子。

在咖啡厅,三个人各自点了套餐,一边吃,一边聊天。田文龙一改跟郝韶茜说话时的慢语速,也跟陆建新一样语速很快,操着满口的山东话,郝韶茜渐渐的听不懂了,一点儿都不懂了。田文龙刚才的山东话还很生疏,陆建新也就说的慢点儿,现在他已经适应了,找回了语言感觉,自然就跟上了陆建新的速度和思维。

他们俩说山东话是提前没有暗示的,但都很适应,因为他们都不想让郝韶茜听懂。陆建新对这个人不熟悉,田文龙也没有详细介绍。根据陆建新的判断,这个女人还不是小龙可以交心的人,起码现在不是。而田文龙没有详细介绍郝韶茜,也是因为这一点,起码他现在还不想让她因为听不明白而瞎猜。

吃过饭,要了一壶咖啡,陆建新和郝韶茜喝着,田文龙却望着咖啡心情极为复杂的看着,并没有碰。陆建新看着他,想了一下问:“好久没喝咖啡了吧?”

田文龙点点头,陆建新接着说:“你这是何苦呢,小龙。何苦呢。”

郝韶茜听懂了,因为他们都说的普通话。她对两个男人对自己的漠视有些恼火,但也并不很生气,却在意自己让这两个男人怎么想,特别是这个叫陆建新的。知道天乙,也认识曲明浩的人,是怎么看待自己。

田文龙端过咖啡,用小勺轻轻的搅着,透着一种曾经熟悉的手法。郝韶茜“哎呀”一声,拿过牛奶和糖给他加上,埋怨他不能这么喝,会很苦的。

田文龙没有表情,继续盲目的搅着咖啡,陷入沉思。刚才建新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他的思路非常混乱。建新说的:“甜甜前几年嫁人了,云南的,跟着走了。”

她还活着?这么说她还活着,前几年才嫁人,也就意味着她还等过自己。但是这样吗?自己的这次回来,就是要找她道歉,承受一切责罚。可是她嫁人走了,去了云南,是永远的不愿见到他了吗?田文龙无法做出判断。

“陆……建新,我可以叫你建新吗?”郝韶茜这个时候突然对陆建新说,她看到田文龙正在沉思,打算自己用自己的方式了解一下这两个男人。

见到陆建新点头,郝韶茜继续问:“你怎么知道天乙的?很熟悉吗?”

“也不是很熟,当初陈总找我,帮助你们研发自动分选仪,方案通过后,实施了一半,也是最关键的时候,明浩出事儿了,也就中止了。”陆建新轻描淡写的回答她。

“哦,陈总。”郝韶茜明白了,他说的分选仪她并不知道,但天乙有很多项目都停止了,这她是知道的。

“现在天乙还是陈总当家?他叫陈明德是吧?!”陆建新问。

“是……是的,他是叫陈明德,也幸亏有他。”郝韶茜前面的犹豫是在想是不是告诉他,自己就是明浩的妻子,现在的天乙是自己当家。但她还是忍住了。

“是啊,他是名优秀的军人,是个好管家。”陆建新感慨道。

“哎,建新,我们交换一下名片吧,日后怕少不了麻烦你。”郝韶茜从手包里拿出名片,郑重的双手递给他。

陆建新有些忙乱,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要名片。在口袋里翻找了半天才找到名片夹,跟郝韶茜交换了名片。郝韶茜也替田文龙要了一张,而田文龙却依旧在沉思。

“这念什么?xi还是qian?”陆建新看着她的名片问。

名片上没有写职务,只有单位名称和人名,以及联系方式,很简单的那种。

“当然念qian啦,都是那个‘茜茜公主’给闹的。”郝韶茜明白他这么问的原因。

“小龙,什么时候回红山地?这次来西安做什么?”陆建新不觉得跟郝韶茜有什么可聊的,转而问田文龙。

“我……我不打算回去。想,想回家。”田文龙犹豫的说道。他本想回家祭拜她们的,但现在看来是否有这个必要还不敢肯定,也许真的可以回红山地。

“他是为了送我回来的,本来要直接回烟台的。”郝韶茜接过话题。

“你们很早就认识?”陆建新问道。

“没有啦,五天前我的车在那里坏了,他救了我。那时他已经辞职了。”

“哦。”陆建新好像明白了,他们仅仅认识五天,来西安已经两天了,而且自然的挽着胳膊,貌似很长时间的默契。

“亲爱的,留下来吧,回去看看再回来,好吗?”郝韶茜话刚出口,就后悔了,这话不该当着陆建新的面说。

陆建新仿佛没有听到,抽出香烟扔给田文龙,而田文龙却在惊讶的看着她,明显认为她不该说。

“能留下来吗?为我,好吗?”郝韶茜这时也顾不得了,几乎是在哀求。

田文龙没有说话,端起已经凉透了的咖啡,慢慢的喝着。郝韶茜一脸的期待,在看着他。

“你在天乙做什么?管事儿吗?”陆建新的话貌似转移话题,实际上他是知道,田文龙回去的意义不大,除了那点儿牵挂以外。而陆建新也想象不出来,他是否还能在烟台做下去,不用做到过去的那种高度。

“管……管点儿事儿。”郝韶茜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迟疑的答道。

“技术还是行政方面?”陆建新追问。

“都……都管点儿。”郝韶茜还是不明白。

“如果能在技术上管事儿,留下他,对天乙的帮助很大,研发车间,生产车间,试制组,模具制造,他都是把好手。”陆建新的回答很平淡。

郝韶茜听出来他的意思了,把他弄到天乙去,不仅达到了为她留下来的目的,也帮助了天乙,也为田文龙谋了一份生路。一直在发呆的田文龙起身站了起来,朝咖啡厅的里面走去,那里的牌子上写着卫生间。

“谢谢你,建新。我努力去办。”郝韶茜真心感激他。

“你能力够吗?你们这种关系,你再开口合适吗?要不我直接找找陈明德?”陆建新似乎不大认为郝韶茜能把自己的情人弄到一家自己还在打工的单位去。

“应该可以吧……

郝韶茜的不自信,更加让陆建新认为她办不到。于是他拿出手机,翻找电话簿,很快找到陈明德的电话,拨了出去。

“陈总,我是建新。”陆建新保持着简单明了的语言风格。

“建新啊,你好。没想到还能听到你的声音。对不起,建新,那件事还是没有着落,没办法啊,你也知道情况。”电话那头的陈明德嗓音洪亮,爽快的接着电话。郝韶茜在对面的沙发上都听得很清楚的。

“这没关系,最近天乙怎么样?”陆建新单刀直入。

“最近有了起色,我正打算添加人手,把过去停下来的事情再干起来呢。”

“看来我的电话正是时候。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义不容辞。”陈明德依旧很爽快。

“帮我安排一个人去天乙做工,钳工,模具,保全,试制都可以,是把好手,我保证。”

“你建新介绍的人,我当然相信。不过,这人事权我一向没有,要跟老板汇报,应该问题不大。最好提前我先见见,免得被老板说私心。”陈明德很实在的回答。

“现在天乙的老板是谁呢?”陆建新真的不知道。

“就是曲总的爱人,郝总。接手2年多了,也真难为一个女人了。”

“郝总?!”陆建新下意识的看了看桌子上的名片,郝韶茜的名字他又再次确认了一下,抬头看了看郝韶茜,然后对着电话继续说:“是郝韶茜吗?”

“对,是她。怎么?你们认识?那样的话就好办多了。”陈明德有些意外。

“刚认识,就在我对面呢。”陆建新毫无表情的看着郝韶茜。

“你在哪儿?建新。”陈明德不大相信。

“在西安啊。”

“郝总回来了?不是去河西走廊了吗?没接到通知她要回来啊。”陈明德十分不解。

“要不你跟郝总通电话?”陆建新一边问,一边就要把电话递给郝韶茜。但郝韶茜极力的摆手。

“你还是自己跟她打电话吧,我就不当中介了。”陆建新改了主意。

“好,好,等她上班,我提一下,我会当事儿办的。放心吧,建新。”

田文龙回来坐下,陆建新给他倒了一杯热咖啡,郝韶茜继续给他倒牛奶和放糖,给他搅拌好,递给他。田文龙说了声谢谢,端起来慢慢的喝着。

“刚才建新帮你找了份儿工作,说你能干的很好。留下来吧……”郝韶茜再次期待的对他说。

田文龙抬头看着陆建新,一脸的茫然。

“回去看看再回来也好,总要继续下去,一切都要继续的。”陆建新没有解释。

“让我想想吧。”田文龙说出这句话。

陆建新明白,他能说出这句话,说明已经有了决定。于是不再说这个话题,问他住在哪儿,需要住处的话,他家里可以,反正很大。

“他住我那儿。”好久没有出声的郝韶茜,这时急切的抢话道。“我们……我们住在一起……

郝韶茜的声音越来越小,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哦,那就好。跟郝总好好处,应该……应该很好。”陆建新没想好就随口一说,说到一半才觉得不合适。

田文龙抬头看着陆建新,奇怪他怎么知道郝韶茜是天乙的老板呢?难道她告诉他的?但郝韶茜却高兴了,感激的看了看陆建新,然后就放肆的挽着田文龙的胳膊说:“会的,一定会的,是不是啊,亲爱的。”

田文龙闹了个脸红,觉得当着陆建新的面说这个确实挺难为情的。不过他更为关心的是,陆建新怎么到了西安,而且还来了好几年了。

陆建新听到他的问题,喝了口咖啡,继续平淡的告诉他,5年前来到西安的,随即就离了婚,现在带着孩子一起过,打算安稳几年再说。

田文龙听到他的解释,跟昨天郝韶茜的分析差不了多少,没有多多少细节,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佩服的看了看郝韶茜。而她也正在得意的看着他,眼神儿挑衅般的说,我没说错吧?

田文龙知道问不出什么来,陆建新一向如此,不愿意说的,问也没用。转而开始询问他们熟悉的人和事,陆建新平淡的一一回答。郝韶茜慢慢的了解了一些他的过去,表情逐渐的变得惊奇和羡慕,越发坚定了留下他来的决心。

晚饭也是在咖啡厅吃的,但陆建新坚持自己结账。送二人回去的路上,陆建新再次劝田文龙,觉得不错就留下来,别再回避了,都过去了,还要继续的。郝韶茜虽然不明白什么觉得不错就留下来,但还是相信说的是自己,陆建新让田文龙觉得自己不错,就留下来。

回到酒店的房间,郝韶茜突然搂住田文龙就亲吻,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他很快就进入状态。不过这次他没有前两天那么疯狂,而是很温柔的待她,竟然让她几次失声痛哭。

“明天跟我回家吧,亲爱的,好吗?”缓过来的郝韶茜偎在他怀里呐呐的说。

……”田文龙没有回答。

“我自己的家,放心吧。”郝韶茜觉得有必要告诉他这个,让他放下可能的担忧。

“好,听你的。”田文龙首次明确表态。

这让郝韶茜兴奋不已,亲吻他好久才分开。

第二天早晨9点,二人退房,田文龙开车在郝韶茜的指引下,向东开行了两个路口,停在了一座公寓楼的楼下停车场。她告诉他到了,就在这里。

郝韶茜的家在27楼,是复式公寓,楼下三间,外带厨房卫生间,还有一个阳台。楼上两间,两间卧室和一个卫生间,还有两个阳台。两层楼一般大,,所以楼上的房间明显要比楼下宽敞许多。

郝韶茜带着田文龙进来,领他参观了一下,告诉他这是7年前自己得到的奖励,自己的第一个老板,无以言表,跟他太太两个人为了答谢她,而送给她的。按照当时的房价计算,值40万,现在估计要到80万了,据说还要涨。

田文龙看了一下,房间都很不错,虽然没怎么装修,但很整洁,布置的很简单。楼上的卧室里只贴着郝韶茜的一张照片,清纯的女孩儿模样,应该是7年前的样子。

郝韶茜告诉他,这是她最近两年才住在这里的。这套房子得到后,就从来没住过,开始是租借给别人住的,因为她结婚了。去年初,她才要回房子,简单装修一下后搬了过来。

郝韶茜让他坐下后,趴在他肩上问她:“中午在家吃?我给你做,好不?”

“你会?”田文龙不敢相信。

“会一点儿,就几个菜,吃饱没问题,吃好…………”郝韶茜不自信了,后悔夸了海口。

“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是吧?”田文龙突然调侃起来。

郝韶茜一愣,接着就扑在他身上狠掐死咬,田文龙不得不求饶才作罢。

客厅里的大冰箱里,都是冰鲜的蔬菜和冷冻食品。有了微波炉倒也不是难事,很快就融化了。郝韶茜做了一个汤,两个菜,又炒了一盘鸡蛋。中午两人吃的米饭,田文龙不由得赞叹,说她真的很棒。

吃过饭,郝韶茜不让田文龙动手,自己收拾了碗筷。然后询问田文龙是否午睡,田文龙摇摇头。于是郝韶茜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天乙的陈总,说自己回来了,明天到单位去。

田文龙刚想说什么,郝韶茜就对他说:“明天跟我一起去天乙,喜欢做什么就做,一定要帮我,求你了。那个陆建新都让你帮我的。”

田文龙点点头,但死活想不起来,陆建新什么时候说过要自己帮她的话。

接着郝韶茜要求他陪她去超市,买些新鲜的蔬菜食品,毕竟冰箱里都放了有半个多月了,还说要晚上给他做更好的。就在他们进入电梯的时候,郝韶茜的电话响了,田文龙听的真真的。

“姐,回来了?”

“明玲?!我回来了。”

“在哪儿呢?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家呢,前天回来的。”

“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儿呢?我们过去看看你。”

“有点儿事情,不用了吧,我明天就到单位了。”

“不嘛,人家想你了。在哪个家?”

“翠华路这边。”

“那好,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好……吧。”郝韶茜无奈的挂了电话。

郝韶茜没有把电梯选择到地下2层,而是在一楼就停下了,告诉田文龙,很近,就在马路对面。在路上,她告诉他,刚才是明浩的妹妹,明玲。他们姑嫂俩关系很好,明玲一直称呼韶茜为姐,而不是嫂子。

“她们一会儿要来,我……合适吗?”田文龙明显的不自信。

郝韶茜笑了,挽着他一边过马路一边说:“没事儿,你现在是我男人,也拿得出手,展览一下无妨。”

就在田文龙挠头的时候,郝韶茜告诉他,明玲很开朗,明浩去世后,一直在劝她重新振作起来,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也就是在明玲的开导下,她才从结婚三年的别墅里搬了出来,回到属于自己的家。也是在明玲的支持和鼓动下,她开车自驾,开始自己的涅槃之旅,也因此结识了田文龙。

当二人大包小包的提着采购来的物品走到楼下的时候,郝韶茜的电话响个不停,但两人都腾不出手来,只好任由它响。出了电梯,田文龙就看到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孩子在郝韶茜的门口站着,两个大人分别拿着电话在拨打。

看到他俩出来,典型的西北女人就嚷嚷了起来:“嗨,姐,你出去了?我还以为你在家呢。”

郝韶茜喘着气,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那个男人说:“胡伟,拿着,我开门。”

胡伟赶忙接过来,郝韶茜掏出钥匙开门,顺手摸了一下小孩子的脸说:“小莉莉,想姨了没有?”

叫莉莉的小孩儿有些胆怯的只往女人身后躲,女人冲她说:“快,莉莉,叫姨。”

“姨--”莉莉稚嫩的声音发了出来。

“哎,乖。来,姨抱抱。”郝韶茜抱起莉莉,亲了她一下。

大家进门,郝韶茜抱着莉莉对田文龙说:“快,那个袋子里有玩具,给她买的,拿出来给她。”

田文龙知道放在哪儿,郝韶茜告诉过他,这个孩子12个月大,下个月就要过生日了,先会走路,但说话还不行,只会单字蹦,而且胆子特小。田文龙拿出来玩具,递给郝韶茜,她转递给小莉莉。田文龙又拿出给她买的棒棒糖,拆开包装之后,直接送给了小莉莉。

小莉莉十分高兴的抓过来棒棒糖,迅速的送到嘴里,冲田文龙笑了。郝韶茜不失时机的对小莉莉说:“叫伯伯,叫伯伯。”

小莉莉拿出棒棒糖,费劲的矫正了口型,说出了“不不”。这下所有人都笑了。郝韶茜把小莉莉放在沙发上,让她脱了鞋在沙发上玩。然后跟田文龙一边收拾买回来的东西,一边跟曲明玲和胡伟聊天。

“姐,他是谁?哪儿捡的?”曲明玲大大咧咧,根本不顾及田文龙在场。

郝韶茜笑了:“这次出去捡的,怎么样?还拿得出手吧?”

“太拿得出手了。姐,说说,怎么捡的,有机会我也去捡。”曲明玲羡慕的说着,根本没有看身边恶狠狠看着她的胡伟。

郝韶茜哈哈大笑,指着胡伟对她说:“你看把胡伟急得,再说非杀了你不可。”

“说嘛,姐,怎么捡的。”曲明玲根本不理胡伟的表情,看都不看他。

“就这么……捡的。”郝韶茜正拿着一条鱼往冰箱里放,随手在半空中挥了挥,表示自己是随便捡的。

“天呐,就这样?”曲明玲不相信。

“就这样。不信你问他。”郝韶茜继续逗她,还拉着田文龙作证。田文龙下意识的就点头,这也就间接证明了她说的话。

“唉,姐就是厉害,才出去几天就随便捡了个这么帅的。我精挑细选了好几年,才挑了个这么拿不出手的。”曲明玲转头看了一眼胡伟。

但她随即就被胡伟就要喷火的眼光吓坏了,失声道:“你……你要干吗?”

“我要咬死你……”胡伟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郝韶茜和田文龙都笑了。收拾完东西,四个大人坐回沙发,小莉莉还在聚精会神的玩着玩具,棒棒糖已经放在一旁,她已经顾不上吃糖了。

郝韶茜正式介绍田文龙,也向他介绍曲明玲和他的丈夫胡伟,别看胡伟其貌不扬,但却是海归,亚琛工业大学机械工程硕士,今年33岁,跟曲明玲结婚4年。而曲明玲今年29岁,西安交大毕业。也是硕士,不过是电子通讯工程的硕士。小莉莉出生在德国,那是年初的时候,两人去亚琛参加一个仪式时生下的,当时是早产,也许是旅途劳顿所致。

但郝韶茜介绍田文龙时却打了马虎眼,笑着说等她摸清了他的底细再告诉他们。这句话把曲明玲和胡伟说愣了,但郝韶茜的表情是笑嘻嘻的,以为她不愿意说或者不想说,也就不再问了。郝韶茜这时对田文龙说:“你看看他们,都是硕士,跟他们比,我就是一文盲。”

“哎,姐,可别这么说,你的能力可是在我们之上。没有你,天乙还不知道怎么办呢。幸亏有了你,咱妈昨天还念叨你来着,说你是好人,曲家对不起你。”曲明玲一改刚才的大大咧咧,转而幽幽的说道。

“明玲,先不要跟妈说,好吗?”郝韶茜偷偷指着田文龙,对曲明玲说。

“嗯。不过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妈说过,不能因为曲家苦了你。”

“还是不要说吧,我想,到时候我会跟妈说的。”郝韶茜低声说道。

田文龙知道在说自己,但又没有办法躲避,只能假装没听到,跟小莉莉玩着玩具。

“姐,他能帮我们吗?”曲明玲看着逗小莉莉玩的田文龙说。

“我肯定他能帮我,而且已经救过我了。”郝韶茜的纠正很明确,他是我的,不是你说的我们。

曲明玲抱歉的看着郝韶茜,没有再说话。胡伟拉着曲明玲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们都听明白郝韶茜的话,含义很明确。

“对了,你们认识陆建新吗?”郝韶茜向他们发问,这句话也引起了田文龙的注意。

没想到这个话题引起曲明玲和胡伟的共鸣,纷纷叹息说此人是个干家子,思路敏捷,清晰明了,所有方案都简单可行,可靠性极高。而且有些疑难问题都能轻易的巧妙的解决。当初的合作是那么的愉快,可惜因为明浩出事,不得不中止了。他们表示如果有可能,一定要再次与他合作,把没有完成的项目做出来。因为根据当初陆建新提出的方案,就算再搁置几年,也不落后,也还有市场。

对于怎么联系到陆建新的,胡伟比较清楚。他说是陈明德陈总当年去了一趟烟台,拜访老战友。没想到在那里遇到了老战友的忘年交的朋友,也是这行的,于是就交流起来。那位朋友得知他在西安时,就告诉他,我们当初遇到的那些问题,西安就有人能解决,于是就介绍了陆建新。陈总回来后就联系了他,几次见面后,陆建新毫无保留的说出了自己的见解。于是陈总介绍给明浩,项目立即就立项,并且得到实施。

胡伟和曲明玲对陆建新的佩服是由衷的,不断的说他真的是个高手,经验丰富的人。田文龙这时脱口而出:“他就是这样的人,出手就能解决问题。问题交给他,肯定能解决。”

胡伟和曲明玲疑惑的看着田文龙,心想你也认识陆建新?

“陆建新是他的师兄,我们昨天去见过他了。”郝韶茜替他解释。“陆建新建议我留下他,说他能帮助天乙。”

“其实,其实他不是我师兄,我们不是同一个师傅,但他比我大,一个厂子的。”田文龙解释道。

几个人都明白了,曲明玲心直口快,认为陆建新说田文龙能帮,就肯定能帮。郝韶茜再次向田文龙提出要求,明天跟她一起去天乙,先看看。这次田文龙的的回答很干脆:“好的,听你的。”

没想到这句话,让曲明玲羡慕不已,冲胡伟说:“你看看,你看看,姐都幸福死了,你啥时候能对我这样一次?”

“好的,听你的。”胡伟没犹豫,就学着来了一句。

曲明玲“哇”的一声就扑了上去,抱住胡伟就是亲。吓得一旁正在玩耍的小莉莉哆嗦了一下,吃惊的看着妈妈这是怎么了?

郝韶茜朝田文龙身边坐了坐,趴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说:“这明玲就是这样,一惊一乍的,当初胡伟可是费了好大劲才追上她的呢。”

“好了,你们两个,回家再腻。”郝韶茜趴在田文龙身上没动,冲他们说道。“明玲,我们俩做饭,你们两个男人聊天看孩子。”

晚饭很丰盛,两个女人成不了一台戏,但能成就一桌好饭菜。小莉莉不知怎么,对田文龙很是依赖,吃饭的时候一直缠着他,只吃他喂的饭。

胡伟在饭桌上对两个女人说这个田文龙也是个干家子,他们交流的时候,他自己都很吃力,很多方法和工艺他都不知道。他们的交流完全是问答式的,胡伟提出问题,田文龙解答,完全是个学生。但胡伟也意识到他们之间有学历上的差距,因为胡伟随口带出来的英语或者德语,田文龙根本听不懂,许多专业名词也是。但胡伟用通俗的说法再说一遍时,田文龙很快就能理解,用更为通俗的语言复述清楚。

曲明玲一家离开时,小莉莉哭闹着不愿意离开这个“不不”,害得曲明玲和胡伟费了好大劲才把小莉莉从田文龙身上夺下来。

郝韶茜拉着田文龙上楼,给他介绍卫生间的设施,各自洗漱之后,又偎在一起。她说:“我喜欢你,要你留下,我告诉你全部……


路过

雷人

握手

鲜花

鸡蛋

评论 (0 个评论)

facelist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评论 登录 | 立即注册

第十九届检验仪器(西安)培训班通知

QQ|申请友链|手机版|小黑屋|加入QQ群|注销账号|yeec维修网

GMT+8, 2024-5-6 12:37 , Processed in 0.296265 second(s), 29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4 Discuz! Team.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