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大便宜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忙的够呛，德通的业务本来就多，他是里里外外的忙活，再加上跟蓝易又有合作，更是两头跑。4月中旬，李乾嘉岳父生病，带着老婆孩子赶到山西探望，朱明杰又成了代理总经理。

刚接手代理总经理没几天，张晓光就带着李之华和几位研发人员来了，为下一步的计划进行讨论。下午讨论了没多久，方未明就打来电话，说肇志华住院了，昏迷不醒，陆建新和周闽粤已经过去了，他正在路上。朱明杰一听大惊，这是肇志华的第三次了，放下电话嘟囔道：“这小子不会真的有事吧？”

李之华问他怎么了，他简单一说，表示明天自己到蓝易去接着讨论，现在先去看肇志华。张晓光是认识肇志华的，一听也吓了一跳，赶紧让他去。李之华也要跟着去，于是朱明杰带着他一同赶到医院。

肇志华这次生病与以前一样，人事不知，伴有呕吐。大夫正在做着检查，表面上看没有生命危险，韩莉莉正在床边守着，一脸的焦急。见到朱明杰和李之华进来，赶紧站起来招呼他们。朱明杰赶紧询问韩莉莉和先来的方未明到底怎么了？但二人都无法回答，大夫也没有给出准确的答复，只能再检查检查。朱明杰认为不对，留下李之华和韩莉莉，拉出了方未明，两个人嘀嘀咕咕半天也不知道所以然。方未明说我也觉得不对，刚才建新和闽粤来的时候也说，已经是第三次了，哪有这样疲劳过度的？他们都有过疲劳过度的时候，但谁也没这样过，特别是朱明杰，加班加点是家常便饭，还从未有过这样。方未明想了一下，对他说先不要急，只要进了医院就有办法，再说他现在的女朋友的妈妈就是医院的护士长，请她帮帮忙，请专家会诊一下。朱明杰点头称是，但小声告诉方未明，无论怎么会诊怎么查，都不要告诉肇志华和韩莉莉，可以告诉我，先让我们俩知道再说。方未明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还是点头答应了，说了句你小子想的邪，有理。然后表示如果真的有事，还是要通知一下陆建新，他还是有办法的。朱明杰点头认同。

半个月后的4月底，方未明的结果出来了，心情沉重的来到德通找到朱明杰，告知了结果。朱明杰一听就急了，这怎么可能呢？正来这里办事的李之华拉住他安稳了好一会儿，才让他平静下来。冷静下来的朱明杰跟方未明商量，然后给陆建新去了电话。陆建新正在济南，一听也觉得不可思议，让他们把诊断报告扫描后发给他，但方未明认为核磁的图片扫描不好办，还是快递给你吧，你在济南找找专家。陆建新认为只能如此了，询问肇志华醒过来没有？当他被告知肇志华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陆建新突然变得不乐观起来，沉重的说了声发给我再说吧，尽可能瞒着他们。

五一节过后，陆建新回来了，当他去看望肇志华的时候，肇志华刚刚苏醒1天。虽然他很虚弱，但看到身边的韩莉莉和抱着女儿来看他的陆建新，肇志华还是坐了起来。陆建新劝他好好休息，单位的事情让张斌他们去做吧，不行就辞掉这个总经理，别玩命了。肇志华却说才33岁，正是干事儿的时候，就这么养病可是有些不甘心。陆建新嘴角动了动，没有把话说出来，他想说的是：命要紧还是工作要紧？

肇志华吃了点东西之后，突然问伺候他的韩莉莉多大了，并且说了什么你长大了之类的话。陆建新反应慢，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以为是人家的私房话，也就不好再打扰，抱着琳蕊告辞。走到医院门口陆建新反应过来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返回病房，让韩莉莉带着琳蕊出去玩支开她们之后，对肇志华说：“志华，你别乱来啊。莉莉是个好人，你也是，人总归要有个伴儿的，在一起就是缘分，将来也许会有遗憾，现在最好不要有。”肇志华明白他说什么，只是说不要告诉韩莉莉真相，永远。看来他很清楚自己的状况，陆建新就把在济南的询问结果跟他说了，只要调理好，还是乐观的。肇志华点头答应，费力的伸出手来，跟陆建新握手谢他。他们俩差四天，同龄人，经历也相仿，虽然陆建新磨练多些，他们之间的默契是最好的，往往别人还是丈二和尚的时候，他们早就明白了。晚上，方未明就跟朱明杰来到陆建新家里，询问肇志华的病情。陆建新一五一十的都说了，三个人沉默不语，感到无所适从，束手无策。他们正在考虑是否告诉周闽粤的时候，牟亚楠打来电话，说闽粤病了，死活不去医院，想麻烦陆大哥劝劝他。三个人一听，得，那个在医院的刚醒过来，这个又要趴下，都去闽粤那里吧。

到了周闽粤那里时，他正在跟牟亚楠较劲呢，死活不出门去医院。见到三个人都来了，也就只好泄气了，埋怨亚楠就是低烧嘛，没有多严重，干吗叫那么多救兵来？牟亚楠也很委屈，说你这么吓人，生病了不去医院怎么行，你还真把自己当神啊。几个人不由分说，架上周闽粤就下楼，朱明杰开着大切诺基，载着他们来到医院，检查过后大夫认为是病毒细菌综合感染，消炎针先打上，明天一早做个检查再说。

牟亚楠和方未明回到周闽粤的楼下各自开各自的车，方未明孩子小，先回家了。陆建新和朱明杰陪着周闽粤打针，把肇志华的事情告诉他了，周闽粤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么大的事情，急切的让陆建新打电话给肇志华。他们在电话交谈了很久，自然是闽粤在劝志华不要太累了，急得他都病了。等到牟亚楠回来的时候，陆建新问了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亚楠说就是太累了，从出事到现在九哥没闲着，太累了。陆建新叹了口气，感觉又是个不好治的病，叮嘱亚楠尽心照顾他，并且谢了亚楠。这可把牟亚楠闹了个不好意思。陆建新进去跟周闽粤又是同样的说辞叮嘱了一番之后，才跟朱明杰离开。第二天的检查结果出来后，陆建新就来了，果不出所料，确实很讨厌的病，没什么办法，慢慢养着吧。于是陆建新和方未明还有朱明杰分工经常来看望肇志华和周闽粤，虽然他们都认为周闽粤并不严重，但时间长了会掏空了身子，却都在担心肇志华，要想办法让他休养一下。最后还是陆建新出面，德业的副总张斌和王刚强行把肇志华两口子送到度假村休养了一个月，王刚留给肇志华一张银行卡，陆建新收走了他俩的手机，让他们安心调养。而周闽粤可没办法，华海离不开他，只好经常去看他，也替一下牟亚楠，让她休息一下。大家都知道，虽然两个人快十年了，但什么都没有，虽然都希望有什么，目前仅仅是同事友情，也不好总是麻烦人家。直到6月份，周闽粤才算消停了，彻底恢复了。找了一个周末，去度假村把肇志华两口子接回来。还不错，一个月的休养，居然胖了一些，大家都放心了。只有陆建新紧锁着眉头，心事重重的。

看着两个人都恢复了，朱明杰也就放心了，带着李之华出差了。这次出差走的地方很多，本来打算4月份就去的，结果李乾嘉回岳父家探望了一个月，自己代理总经理就给放下了。之后就是肇志华和周闽粤生病，他也就找理由不出去，等他们好点儿了才开始执行。先去天津，然后是北京，再南下郑州，然后到济南开会后再返回来，这一圈大概需要20多天近一个月的样子。在郑州张晓光乔洁会跟他们会合，在济南李乾嘉也去，最后一起回来。跟以前出差一样，李之华全权负责，朱明杰当司机和配合她工作，多少年了，一直如此。李乾嘉的奔驰出了问题，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配件迟迟到不了，只好又开上大切诺基，让他们开着风行走吧。

这辆风行刚买了没几个月，没怎么开，刚过磨合期。一身赛马服打扮的李之华上了车就新奇不已，这车居然车顶上是一圈天窗，简直就是敞篷车嘛。这是她第二次穿这身赛马服，生日过后就没再穿过，惹得朱明杰直愣愣的看着她。她也知道他在看她，故意不回头，只是在后面车厢了坐坐这里，动动那里，一会儿把座椅对面放置，一会儿又全部放躺比划着。然后才端正的座好，从行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找到插座插上电源，打开电脑后，抬头看着朱明杰：“你不开车看什么呢？今天不打算走了？”

朱明杰这才哦了一声，开车上路。出了停车场就奔西去开发区上高速，然后就在高速上狂奔起来。

6月份的天气很热了，虽然烟台靠海，还算比较凉快，但一到潍坊就热的不行了。朱明杰一边小心开车，一边脱掉了外套，松开了领带，但依旧没有松开领口。又开了一会儿，他开始用左手边的中央控制按钮关闭所有门窗，准备开空调。李之华感觉到了窗户都关上了，知道他要开空调了，于是停下操作电脑，对朱明杰说：“明杰，不开空调吧，自然风最好，才6月份呢。”

朱明杰照做了，关掉空调，打开了部分窗口，让空气流通又不会感到风吹。过了淄博，已经非常的热了，在休息区二人吃过饭后，朱明杰已经汗流浃背了，李之华也是。再次上路的时候，虽然空气流通，不是很热，但烘烤的感觉还是慢慢的来了。李之华到后面把行李包打开，拿出几件衣服，看了看前面开车的朱明杰，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在车上换衣服。

朱明杰根本没注意后面的李之华在干吗，进入济南地界了，车辆多了，他要集中精力直到过了禹城，才能轻松一些。这时，李之华迈过前座的冰箱，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朱明杰注意到她坐到前面来了，提醒她系上安全带。李之华就是因为朱明杰总是要她系安全带，这才几年来都坐到后面的。超车时看了一眼右侧的后视镜，顺便看了一眼李之华，这一看吓了他一跳。

李之华那套赛马服不见了，穿着运动背心，牛仔短裤，居然还光着脚。更为夸张的是，李之华系着安全带，蜷在车座里，脚丫子却踩在手套箱上，抽着烟，半开的窗户吹拂着她的标志头发，大波浪烫的长发，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朱明杰超过这辆车后，赶紧开到行车道上，摇了摇头说：“天呐，之华，你可真行，还有这装扮呢。怎么从没见过你穿过呢？”

“哼，你没见过的多了。哎，怎么样？好看吗？”

“嗯，好看。”

“说清楚，是什么好看，人还是衣服？”

朱明杰不回答了，知道这问题是个陷阱，如同娘和媳妇掉河里先救谁一样怎么回答都不对，甚至某些心理学专家会根据你的回答告诉你是精神病的哪个分期。所以，他拒绝回答。李之华不依不饶，非要让他回答。朱明杰只好说：“开车呢，这在高速上，别出事儿。”

李之华狠狠的掐灭了香烟，跨过冰箱回到后面，一边愤愤的说：“狡猾。”

但没一会儿，她就又坐到了他身后，对他说：“明杰，热的话，就开空调吧。”她看到了他的衬衫湿透了。

“还行，就这样挺好，除非你也热。”

李之华没有回答他，而是在他身后伸出胳膊，要帮他把领口扣子解开。朱明杰一惊，方向动了一下，车子突然冲向路边。朱明杰赶紧丢了油门，点了一下刹车，然后轻轻的打过来方向，这才恢复到正常。李之华也吓了一跳，定了一下神儿，又过来给他解扣子。这下周明杰说了：“别，不用，不热。”

“别动，听话。”李之华给他解开了扣子，看到了那条伤疤。轻轻的摸了一下问道：“明杰，这是怎么弄的，什么时候？”

李之华以前见到过他无意识露出一点儿，知道是个伤疤，但没想到这么长。朱明杰告诉他，那是在小学的时候，跟哥哥的同学们玩，由于自己太小，跟这些大孩子疯起来忘了，脚底下没数，一脚踏空了，从海边修建海岸路的两堆石头备料中间掉了下去，被锋利的岩石磕到了脖子，当时血如雨注昏了过去。哥哥和同学把他送到医院，爸爸妈妈也赶来照顾，缝了20多针才算处理完，直到上了高中才不那么明显了。后来哥哥一直觉得愧对弟弟。爸爸去世那年，为了给父亲冲喜，哥哥突击结婚，在爸爸的病床前，哥哥和嫂子对爸爸发誓要照顾好弟弟，绝不再让他受到伤害。虽然爸爸没有缓过来，但哥哥还是按照当初的承诺和嫂子精心照顾着明杰。明杰后来搬出去住，但哥哥和嫂子还是经常来看他，现在更是带着小侄子一起来，给他拆洗被褥，换洗衣服，做些好吃的改善一下。明杰很感谢哥哥和嫂子，当初结婚后，前妻也很能干，但哥哥嫂子还是经常来，照顾他们俩，把他们夫妻二人都当孩子照顾，前妻对此也颇有感触，感到嫁了一个好人家。

“你当初可真够淘的，现在怎么这么老实呢？明杰。还是背地里蔫儿坏，我不知道？”李之华调侃他。

“说什么呢你？我不是好人，但绝对不坏，这我敢肯定。”朱明杰自信的说。

“真的？还敢肯定？你真的肯定？”

“别套我啊，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冲我使什么劲啊？”

“哎，明杰，车里就我们俩，不冲你说我对谁说去？”

“你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吧？”朱明杰乐了，调侃她。

李之华却认真的在后面问他，手没有离开他的脖子：“我问你，三个月了，你想好了没有啊。”

朱明杰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么久她又问起来，以为那天的劲过去了就不会再问了呢。只好实话实说：“没。”

“是没想还是想不下去了？”

朱明杰承认，李之华的判断很准确，毕竟是工科研究生，头脑的逻辑思维还是很好的。他也就不再隐瞒，直说就是想不下去，怎么都配不上你。

李之华见自己猜对了，有些失望，刚想收回来手，却又想起来什么，狠狠在他肩膀上掐了一把。埋怨道：“明杰，你们老大陆建新说的很对，都是借口，借口。”

“有学历的埋怨没学历的，日子没法过了。没学历的不敢追有学历，什么不敢？就是借口。你说，明杰，对不对。”

“之华，别这样。这是现实存在的呀，不可......”

“你知道，我喜欢你，你知道的，对不对？”李之华打断了他。

“我知道，之华，可.....”

“那你也喜欢我，对不对，你说实话。”

“是，我喜欢你。但......”朱明杰只好承认。

“没有但是，既然都喜欢，那还有什么障碍，你还在想什么？”

“.......”朱明杰无话了。

“你也是只老虎，不是懦夫，明杰。你很扎眼的，知道吗，我刚到蓝易就羡慕你，从没想到过你的学历和身份，我想李总也是有意抻着你，磨练你的性子，再说，不给你名分就是对他最大的好处。”

“什么意思？”朱明杰对这句话有兴趣，追问道。

“你要是被提升了，就不能整天在他身边了，李总需要你在他身边帮助他。这么大的摊子，居然没有副总，也没有助理，这不明摆着你这个没职务的就是这个角色嘛，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朱明杰还真的没想过，也没必要去想，因为他进德通的第二年就暗自发誓除非李乾嘉收手，否则绝不离开他。

“明杰，如果为了这些而犹豫的话，那就放下这些吧，学历也好职务也好都是谋生的手段，不是过日子的本钱，建新说的对，他很清楚。”李之华几乎是从后面搂着朱明杰了。“不要再为这个熬着自己了，我也不想，你也不想，就想怎么报答蓝易和德通，我们怎么过好日子。我都三十了，你也快32岁了。好吗？明杰。”

朱明杰沉默了，李之华说的都对，自己的结就是在这上面。李之华的胳膊就在他的脖子上，轻轻的搂着他，他知道，他真的很喜欢她，要没有今天李之华追问他，他还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唉.....会委屈了你的。”朱明杰喃喃的说道。

“你再说这个，我，我，我杀了你。”李之华气的在他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朱明杰叫了一声，丢了油门，减慢了车速才说：“轻点儿，疼啊。干吗你，开车呢。”

“明杰......明杰？”

车速已经很慢了，朱明杰腾出手来，拍了拍她的胳膊说：“之华，对不起，你知道......”

李之华再次打断了他：“不要听你这个，就说愿意不愿意吧。”

朱明杰从后视镜看到她几乎渴望的眼神儿，突然有些冲动，脱口而出：“我愿意，之华。真的，真的喜欢你。”

李之华叹了一口气，搂着他的脖子用额头碰了碰他的后脑勺，然后离开他坐到后座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朱明杰从后视镜看了看她，居然诡异的笑了。但就这瞬间的一笑，还是被李之华发觉了，狠狠的踹了一脚他的座位，怒道：“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整我？逼我说出来？”

“没有，真的没有。就是觉得配不上你。”朱明杰一边开车，一边认真的回答。

李之华信了他，也只能这么解释了。一会儿她就不好意思的嘀咕道：“好没面子啊，这么大了开始追男人，丢死人了。”声音越说越小。

朱明杰听的真真的，呵呵呵的笑起来了，接着就开始狂笑。李之华又好气又好笑，只好恶狠狠的说：“你开车不闹你，不过你等着，饶不了你......”

过了沧州，快进入天津地界了，车辆多了起来，车速也就慢了。李之华又坐到前座上去了，没等朱明杰提醒她，就主动的系上了安全带。然后一脸幸福的问他：“哎，明杰，可以告诉我爸爸妈妈不？”

“啊？告诉他们什么？”

“我们噶户啊。”

“你这也张扬？八字还没......”朱明杰想说八字还没一撇呢，但一琢磨，也算有一撇了，就是不知道那个捺什么时候写上，也就说不下去了。

“我不逼你，你35岁之前吧，好不好？那个时候我都快34了，就是......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要孩子。”李之华声音很小的说着，有些不自信了。“要不你34岁之前吧，我怕太晚要不了孩子了，就......就......”

“你很想要个孩子？”朱明杰扭头认真的看着她问。

“哎，好好开车，别乱看。”李之华提醒他。然后说：“是啊，没有孩子多不完整啊，你看你们几个，肇总结婚那么多年也没孩子，两个人再好也不行的。你在看看陆建新和未明两个，他们都有孩子，无论是否离婚，只要有了孩子就算有个家。别看闽粤没结婚，但也看得出他喜欢孩子。”

“嗯，是啊。”朱明杰边开车边同意她的话。他也喜欢孩子，但也没办法，想要孩子的时候前妻出国了，也就要不成了。直到现在也没机会要什么孩子，他这会儿倒有些庆幸，感谢陆建新和方未明那天的说辞，让李之华认真主动起来，自己捡了个大便宜。想到这里，他想对她说点儿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什么。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李之华开始给她爸爸妈妈通电话，直言相告自己找朋友了，他们都认识，就是明杰。之华的爸爸妈妈是烟大的老师，知识分子家庭很是通情达理，知道女儿前次的婚变跟自己的疑似包办有关，但也属于无奈的，谁知道那小子背地里干那些事情呢？所以李之华离婚后也就没再提这事，认为女儿大了，很有主见，并且在现在的单位做的很好，她也尽心尽力，当爹妈的也就尽可能的为她做好后勤，照顾她的饮食。虽然很早就认识朱明杰，也听女儿说过没有学历和职务的事情，以为女儿不会跟他有什么的。但从女儿每次回来的说法和对朱明杰敬佩的语气中，感到女儿还是喜欢他的。而每次见到朱明杰也总是彬彬有礼，对女儿客气有加，好像又没有什么。做父母的不好问这事，只好由着女儿自己办了。没成想今天打来电话告诉的是这个结果，看样子两人还是要在一起了，爸爸妈妈认为这个结果也不错，他们也从未看中过学历职务什么的。二老轮流叮嘱之华好好待人家，别欺负人家，这么大了好好过日子之后就挂了电话，明确赞成女儿的选择。

朱明杰听到李之华的转述也很欣慰，感激她的父母没有嫌弃他。李之华不以为然，说自己的爹妈不是不讲理的人。然后跟他商量要不要告诉陆建新，算是对陆建新那天的说辞一个回应。朱明杰埋怨她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都讲，留点儿隐私行不？但李之华认为你们几只虎几乎不分彼此的，也该告诉一下，于是就打给陆建新。其实李之华也是动了心眼儿的，她知道他们几只虎都爱面子，第一时间都通知到了，那么朱明杰将来也就不好反悔了，这事儿也就板上钉钉那么把准了，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听到陆建新闷声闷气的接电话，李之华自报了家门后，开始开他玩笑：“陆大哥，在干吗呢？总是这么心事重重的接电话。是不是不方便啊？”

陆建新乐了，询问她有什么事，在干吗？怎么有时间调侃自己了？

李之华把朱明杰答应跟自己噶户的事情告诉了他，然后小声的说让一个女人说这个有些难为情，可这个明杰死活不开口，气死了都。

陆建新也挺高兴，劝她说这会儿了就别顾及面子了，面子会害死人的，为了将来这点儿面子不算什么，将来在一起过日子，总不能靠面子吧？然后让她把电话给朱明杰。

“明杰，你们这是在哪儿？”

“快到天津了，出差呢。”

“你什么时候回来？”

“差不多一个月吧。”

“回来后尽快到我这里来一趟。”

“有事？现在说也行。”

“不行，等你回来再说。”

“好吧。”

“刚才李之华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嗯，是的。”

“你说你们也是，这事告诉我干吗，就不能留点儿隐私？”

“哎，我倒是得能管得了啊。”

“呵呵，你小子捡了大便宜了，知足吧。祝贺你们。”

“呵呵，谢谢。”

陆建新没说什么事情，但再三叮嘱朱明杰回烟台后找他一趟，这让他有些疑惑，陆建新从不隐晦什么，都是直话直说的，今天怎么了？难道肇志华或者周闽粤又出事儿了？

正好进入天津的外环堵车厉害，朱明杰拿出自己的电话让李之华帮忙打给方未明，结果电话接通后，她并没有把电话给朱明杰，而是又把这事告诉了方未明。方未明倒是挺高兴的，祝贺他们算了有了一撇，并且叮嘱她让着点儿明杰，别欺负他。李之华还老大不高兴，认为自己才是女人，你们可都向着明杰，算什么事嘛。朱明杰一脸郁闷的要过来电话，埋怨的看了她一眼，李之华幸灾乐祸，都告诉了看你还反悔不？

方未明再次确认了他们噶户的消息后，也是跟陆建新一样祝贺他。朱明杰同样谢了之后，询问肇志华和周闽粤怎么样了？方未明告诉他都挺好的，上午还通过电话呢。朱明杰把陆建新让他回来后找他的事情说了，问方未明是否知道什么事情。方未明没有明确回答，跟陆建新一样的说辞，让他回来后赶紧去找他，很重要。朱明杰更加疑惑了，既然都不说那就是不着急的事情，但还是问了一句是否跟自己有关？方未明说就是你的事情，不然找你干吗？朱明杰奇怪了，跟我有关还不告诉我，一个月出差回来再找他们都行，到底什么事儿啊？但就是不说也没有办法，只好挂了电话。

到了天津找地方住下后，给客户通了电话，对方表示已经晚上了，就不过来打扰了，明天早晨10点到单位面谈。于是二人洗了澡换了衣服，下楼吃饭。

回到朱明杰的房间，又商量了一下明天事情的原则，然后给双方的老板通了电话告知顺利到达了天津。张晓光和李乾嘉分别告诉二人，朱明杰的德通副总经理的职务已经今天下午正式宣布，而且还兼任蓝易的副总经理，也就是说在蓝易与李之华是平级的。而李之华呢，也是德通的副总经理，在这里俩人也是平级。之所以突然宣布，是因为上午两个老板又合计了一番，决定开始两家合并的前期准备工作，虽然紧迫，但也顺理成章，相信你们没有意见，所以下午两家合并开会宣布了此事，打算明年底前后正式合并。两个人听完，相互望了一眼，这都什么事啊，趁我们俩出差，又是合并又是提拔的，知道这是紧迫，不知道还以为这是在整我们呢。发了一通牢骚之后，谁都没有办法，因为邮箱里已经分别给他们发来正式的任命书。两人都感到突然决定合并可能与德业的研发中心有关，于是朱明杰电话打给肇志华，问了问情况。而肇志华的回答令他们吃惊，德业的研发中心也受到冲击，原因是高新产业园来了几家外资背景的研发机构，给他们的压力也很大，正和张斌讨论如何应对呢。当得知他提升为副总之后，肇志华高兴了，正好，你有了名分，我们合作就更容易，他着手让张斌草拟一个两家或者三家的合作方案，目的是对抗外资机构保证自己的生存。然后肇志华询问了他什么时间回来，当得知时间很长后，表示德业想考虑一个方案，然后问问华海闽粤那里再去问问建新，表示让未明也探探市里是什么政策，等他们回来后再聚聚合计一下。

一通电话打完，两人分别换电池充电，感到真的很紧迫。虽然现在小日子过的都挺好，但很难保证今后三五年怎么样。那么合并合作也就成了必然的了。但不管怎么说，先把手上的事情办好。李之华拿得起来放得下，决定了之后，就开始调侃朱明杰：“朱总？朱副总？朱老总？”

朱明杰白了她一眼，装模作样的拿着架子问道：“啊，嗯，李总，什么事啊？”

“滚你的吧，还来劲了。”李之华笑着踢了他一脚，然后眼珠转了转，半玩笑半认真的问：“那么，朱总，待会儿是一个人就寝呢，还是......”

朱明杰的笑脸唰的一下就收敛了，看得出来，他受惊了，也就知道了他根本就没想过。李之华红着脸，羞愧的说不早了，回去睡了，然后就往门口走去。在门口的时候轻轻的跺了一下脚，嘀咕道：丢死人了，一天两回。然后一边准备开门，一边回头打算说什么。没想到的是朱明杰紧跟在她身后，一回身让两人都吓了一跳。

“跟我这么紧干吗，吓死我了。”李之华低声嚷嚷道。

“送你啊，你不好好走，倒回来做什么，我还吓一跳呢。”朱明杰还埋怨她呢。

两个人就这么望着，谁也不说话。最后还是朱明杰觉得该自己做点儿什么了，于是一把搂过她来，尝试着亲吻她。李之华的手空抓了几下，仿佛要有所抵抗，但还是回抱着他迎合了他。没多久，她就蹦到了他身上，让他彻底抱着她，直到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是几点了，一直偎在朱明杰怀里没有说话的李之华突然翻身压住了他，一边咬着他的耳朵一边轻声说：“我要报警，我要告你。”

吓得朱明杰一哆嗦，问她：“干吗？告我强暴你？不会吧？”

李之华一脸的坏笑，在他耳边说：“告你为什么不早这样。”

反应过来的朱明杰哈哈狂笑，倒是吓的李之华不轻，赶紧让他小点儿声，别让别的房间听见。

天津的事情很顺利，两个人都没有想到，提前了将近4天的时间去了北京，利用这意外得到的几天时间，二人偷闲去了长城和草原，还去了承德小住两天。虽然办业务的时候两个人都学帽整齐的，但闲暇之余，李之华一改往常的正装打扮，而是休闲到底，背心、短裤、拖鞋，悠闲地拉着朱明杰的手到处转悠。还腻得不行，走走停停咬两口再走，闹的朱明杰都不好意思，她却不以为然，这是北京，怕什么，没人认识你。

18天后到了郑州，住了一晚之后，接上回家看父母的张晓光和乔洁，一同赶往济南与前来的李乾嘉参加一个全国会议，5天后，当其他的参会人员去泰山玩的时候，他们返回烟台。这些天两个老板一直在跟他们商量今后的安排和现在的打算，正如肇志华的判断，就是因为这几家外资机构给了全市研发单位一个冲击，虽然李乾嘉认为他们除了有钱之外，在技术方面还没有看出什么冲击，但毕竟是国外机构，一旦把外国的先进玩意儿引进来那可是不得了的。朱明杰也把肇志华的说法对两位老板说了，他们也认为肇志华的想法很好，表示回去后让明杰和之华去拜访一下，尽可能的促成合作。他们都认为蓝易和德通合并本身就是收起了拳头，如果加上五虎和德业，再加上华海，那还有什么可怕的？怕的应该是对方才对。虽然李之华不像以前那样公事公办了，而是很明显的依赖朱明杰，甚至自然的拉拉扯扯的动作不少，但两位老板都忙着思考和讨论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注意，就连乔洁也疏忽了，觉得二人很正常，挺好的, 都没觉得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