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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吉平信儿-8-我们就是这么开始的 

已有 1017 次阅读2016-12-19 18:12 |个人分类:五虎故事及外传

我们就是这么开始的

还是佳信开车来接的吉平,她穿的是一件衬衫套了牛仔衣,牛仔裤和运动鞋,很普通的一种装束,完全与在华海做工时一样。吉平还是那句话:“信儿,谢谢你来接我。”

还是吉平开车回东莞,但这次没有直接回厂子,也没有去应叔家,而是来到了东江边上。

吉平坐在江堤上,看着平静的江面,很久都没有说话。佳信看到吉平瘦了很多,既心疼又懊恼自己的愚蠢。坐在他的身边,小心的挽着他的胳膊,颤声道:“吉平,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

但令她担心的还是出现了,吉平以拿烟点烟做掩护,躲开了她挽着他的手。

吉平的烟并没有抽几口,直到香烟燃尽,才起身把烟蒂在江堤边上的垃圾桶掐灭后扔了进去,然后就站在那里看着水量并不多的东江。佳信也站在他身后,继续着那句话:“对不起,吉平,是我对不起你……

吉平看着江面对佳信说:“信儿,没必要纠结这个了,都过去了不是吗?”转过头来,看着佳信接着说:“我说过了,我也有问题,让我们重新开始吧。就从这儿……”然后,吉平有些变得不自信,声音小了很多:“如果还能重新开始的话。”

佳信知道,无论哪个男人都无法正常面对自己的这种举动的,更何况7年的夫妻之情,她自己也无法理解当初自己的脑子去哪里了,怎么就这么愚蠢呢?她也在猜测,吉平的重新开始的话是不是仅仅因为7年的实质夫妻而做出的挽救办法,抑或是象征性的办法。无论怎么样,都是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儿。

吉平的电话响了,是佳成打来的,告诉他家里快把饭准备好了,回来吃吧。吉平这才想起这天是周六,佳成是在家的。吉平回应1个小时之内就到。

但吉平没有直接开回应家,而是带了佳信去了富民街。在步行街,吉平买了两套衣服,毕竟瘦了很多,原来的衣服穿的不合适了,凑合先买两套穿着吧。佳信替他拿着衣服,看着他试穿,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原来在佳信眼里壮实的吉平,已经露出锁骨了,虽然隔着衣服还是能看出结实的肌肉。

吉平一边打量着过往的与佳信年纪差不多大的女人,一边看着佳信,这让佳信有些疑惑,吉平从来没有这么认真打量过别的女人。在一家专卖店,吉平指着佳信跟导购员说着什么,导购员点头表示明白了,在众多的货架上挑选着,然后递给佳信几套衣服让她试试。佳信不想买什么衣服,但还是被吉平推进了试衣间。

等佳信出来的时候,就是吉平要的那种效果,成熟女性的打扮。吉平点点头,认为很好,就这么穿着吧。付了帐带着佳信回到家里。

应家人自然很高兴,也很感激吉平,半年多了,毕竟没有离弃,还在为厂子尽心尽力,人家做的是仁至义尽。应婶儿也是心疼吉平瘦了很多,不住的给他夹菜让他多吃。佳成告诉他,买了一辆车,往返深圳上下班,每周能多回来12次,应婶儿的病稳定多了,这两个多月来一直很好。吉平放心了,让应婶儿继续好好调养,也劝应叔别累着,自己回来了,就能搭上手了。佳成继续告诉他,既然妈妈的病情稳定了,他也就继续年初的打算了,要个孩子。然后一指娟子,表示好像已经有了。吉平祝贺他们之后,佳成又说明年打算竞聘他们单位的信息部经理,虽然很难,但还是想试试。然后把话题转到吉平和佳信身上。

佳成说不管怎们样,都是佳信做的不对,你吉平大人有大量,无论怎么样我们应家都能接受,也是我们对不起你。吉平迟疑了一下才说:“我和信儿刚刚决定,还是重新开始吧。是吧?信儿。”

佳信胆怯的看着吉平,点点头。

应家听到这句话,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了地,无论结果如何,毕竟两个孩子是要重新来过了,最起码要比恩断义绝好的多。娟子则岔开话题问佳信的衣服哪里买的,真的很好也很配她。佳信看了看吉平,对嫂子说:“是吉平,吉平给买的,刚刚在富民街买的。”

大家一听,相互望了一眼,佳成就对吉平说:“吉平啊,最近厂子没什么事儿,晚上别回去了,住家里歇几天,周一再去看看吧。”

吉平随口应了一句行啊,就继续吃饭了。

吃过饭,娟子不让佳信跟着收拾,佳成把吉平和佳信推进了他们早已准备好的新房里。

这套房子佳成彻底装修好还是4月中旬的时候,那时佳信在日本,吉平在成都,两人都没有见到,这是两人第一次来到这个为他们准备好的房子。

吉平站在门厅的中央好半天了,一句话也没有,只是呆呆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切,都十分的陌生。其他两间卧室的门都大开着,能够看到里面的喜气布置,这反而让吉平有些心酸。佳信也站在他身后,好半天才拉了拉他的胳膊:“吉平,坐,坐下吧。”

坐在吉平旁边,望着还是沉默不语的他,佳信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几次尝试着靠近吉平,但他都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示。这种沉默简直太可怕了,让佳信有些惊恐,下意识的轻轻靠在吉平肩膀上,过去她经常这样。

吉平动了一下身子,然后又是沉默,但时间不大,他就站起来说:“我想,我还是回厂子吧,还有些事情要做。”他知道,他还无法接受佳信的身体接触,自己真的被伤的不轻。

佳信也明白了,吉平还不能接受自己,也有这样的准备,于是跟着站起来:“嗯,我也回去,香港的活儿就剩下几件了,看着他们做完吧。”

两个人开车回到厂子,应家人直到第二天早晨叫他们吃饭时才发现俩人根本没在家里,而是在宿舍里分住的。

第二天,吉平检查了全部已经做完的产品,非常满意。还剩下不到10件,每天两件这个周就能完成了,可以提前交货。晚上回到家陪应叔应婶吃过饭后,两个人又回到工厂。

工人们都吃过晚饭了,除了8轴机留下一个人在值班工作之外,其余的人三三两两的在聊天或者在宿舍打牌,吉平来到了北车间,仔细丈量了尺寸和度量着,佳信一直跟着他,虽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吉平测量完之后,来到宿舍门口对几个正在闲聊的工人们说:“伙计们,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过来几个人帮我干点儿活。”他总是用烟台人的口气称呼工人们为伙计,虽然普通话说的很好。

工人们对他还是蛮信服的,不仅门外的几个跟着他来到车间,宿舍里正在玩闹的也都放下活计过来了,一下子北车间就被30多号人挤满了。吉平一看这么多人,乐了,随口说道也好,一人一把手很快就完。然后他就说了目的,把车间的一角收拾出来,腾出一个8轴机的位置,但要比原来的8轴机长出很多,也宽了不少,而且还留有很大的一个周转区。

工人们一看就这点事儿?太容易了,三下五除二就给弄利索了,车间也顺手重新规划了一番。最后吉平对那两个技术员说:“这个位置的正上方拉两盏灯,跟那台8轴机一样的接法,明天你们就先干这个吧,没问题吧?”

二人一看就乐了,这太容易了,没问题,早上就去镇子上买,中午前就得。但吉平还让他们拉过来一条三相电,容量60个千瓦,把空开接好。二人继续点头明白,虽然问了一句要干吗?把什么机器挪过来?但吉平并没有回答。

吉平回到南车间的办公室,打开电脑联通网络,接收了一下邮件。周文倩和阿莲联名发来一封邮件,按照约定的格式说明在昨天,厂子的加工中心出现问题,她俩正好值班,就没有通知厂方,而是按照以前吉平教的方法进行了检查和处理,现在已经恢复正常。小姐妹俩把故障现象、检查方法和判断依据以及处理细节都详细的写了出来,最后征求吉平的看法和意见。吉平认真的看完之后,回信肯定了她们的做法是正确的,而且处理的很恰当,自己表示很感谢。然后给她们打了电话亲口对她们表示感谢,姐妹俩获得夸奖自然很高兴,但也不以为然,异口同声的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也是应该的。

佳信一直就跟在吉平身边,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吉平给这两个人回邮件,她都看到了,从名字上看知道对方是女的,从邮件内容上看是与维修有关的,从电话里也能听出来她们是女人,吉平居然在感谢人家,而且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话也是对方说出来的,佳信听的真真的。佳信有些糊涂,吉平怎么花钱雇人维修呢?

吉平打开他的日常工作记录表,开始录入数据。在重要联系人一栏,创建了一个新组:合伙人。在里面添加了周文倩和阿莲的名字以及联系方式,并且添加了这个合伙人组下的第一笔业务内容:合作期一年,合作费2万,款已付清,协议签署,然后是吉平给协议的自编号。在子栏目里,添加了第一次维修记录,把她俩的邮件复制了过来。这一切都做完之后,吉平一边拉开抽屉拿出档案夹装订登记他与她们的协议,一边对一直在旁边看的佳信说:“信儿,这两个人是我在郑州雇的合伙人,是我的帮手,这样郑州日后我能少跑些,减轻点儿压力。”

然后迟疑了一下,继续说:“就是她俩教育了我,让我明白可能以前我也做的不够好,所以我决心重新开始。我们应该感谢她们。”

佳信的目光从电脑上转到吉平身上,诧异的望着他,虽然不明白细节,但还是感谢这两个没有见过的女人。虽然她很想知道是什么让吉平改变的,这两个人对他做了什么?但佳信知道现在不能问,也没资格问。

第二天,两个技术员从吉平这里领了钱就到镇子上买一些灯具和空开引线之类的去了。陈亮亮打来电话,“独狼”项目还缺一套模具,如果你能在春节前完成,就转给你,叮嘱这是常部长下的死令,因为之前没有发现这个缺陷,现在为了弥补这个漏洞而开的这套模具,是冲压模具。吉平赶紧让他发来图纸,自己好核算一下。

然后是国外的那家8轴厂家的售后打来电话,通知他香港的设备已经过关了,现在就在深圳,如果方便的话下午送到,这周就能调试好。

快中午的时候,吉平给陈亮亮电话,表示没有问题,1月中旬之前一定做好,其实不需要这么长时间,就是材料硬度要求很高,需要外购。陈亮亮表示材料华海给他派车拉过去,让他不要采购耽搁时间。于是双方的传真往来不断,签署了协议,吉平就等着华海把材料送来就可以开工。佳信赶紧配合吉平进行加工中心的分解和编程,吉平则去车间安排其他的设备务必在三天后腾出来,全力保证华海的任务。应叔和娟子则相视而望,原以为再也不可能得到华海的订单了,但现在看来,是人家真的没有订单任务,根本不是吉平拒绝。应叔又是叹气,娟子则不断的安慰公公,也没法再说什么。

中午吃过饭,两个技术员把灯具和空开引线接好,刚收拾完,一辆挂着香港牌照的大货柜就停在厂子门口,车上下来人就找王吉平。应叔吓了一跳,赶紧让人去找,结果告知出厂了,佳信也不知道人去了哪里,一会儿没看住就没了。对方一看人不在,也就拿出送货单,逐项落实,并让应叔拿出来营业执照和税务登记证反复核对,认为没错了,就把送货单给了应叔,接着就又下来几个人打开货柜开始拆除固定装置。

应叔佳信还有娟子看着送货单上中英文混排打印的是一台陌生型号的设备,上面的价格让他们大吃一惊,正要阻止他们拆卸并且询问他们的时候,吉平回来了,还带来了一部五吨的叉车。

原来吉平去镇子上租叉车了,本来是先去约一下,结果佳信打电话找他说有大货车来送货,也就直接把人家带来了。吉平告诉应叔,这是他买的,是最新的8轴机,然后让工人们帮助卸货。

叉车把机器整包装的卸下来,送到院子里放好,跟香港运货方反复查验了包装完好无损之后,在运单上签字。香港的货柜车离开了,吉平打电话给上午那个人,告诉他设备送到,包装完好。对方马上表示已经接到授权,你就是我们的特约服务商,你可以自行拆卸安装,按照郑州的方法处置,从应付款里扣除这台设备的安装费和一年的保修费。10多分钟后,对方的确认传真就到了,这样吉平就合法的拆开了包装。

新机器裸露了出来,厂子里的工人兴奋不已,这个大家伙简直太棒了。吉平核对了装箱单之后,按照安装手册上要求指挥工人打地脚螺栓。这点儿活儿倒是蛮快的,也非常的方便,9个螺栓半个小时就装好了。叉车把设备运进车间,小心翼翼的放好,吉平水平垂直找正后,让工人们固定好。娟子赶紧结了叉车的费用,人家离开了。

吉平安排几个工人慢慢拆除机器上的内包装和防护膜,又安排几个人拆除配件盒进行核对。他多订购了一套刀具,这样就是铰链式刀库两套,共160把刀。利用这个时间,吉平跟应叔解释了一下,一共不到300万,首付已经付清了100万。其余的货款每月付8万,2年付清。应叔佳信和娟子都惊了,问吉平拿来的钱付了首付?吉平说保修了10多家陇海线上的厂子,又装了好多华海的设备,就这么来的。然后安慰应叔说,这批活儿交了,可以告诉香港方面,我们又进了最先进的8轴机,让他们多分点儿活儿给我们,这样不用全部给我们,给我们一半,我们两年也就赚回来了,如果能都给我们,那我们就轻松多了。

应叔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赶紧让娟子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先给吉平一部分。吉平说算了,应婶儿生病,肯定没这么多钱的,首付就算了,平时月供的时候能帮我点儿就行了。娟子也很清楚,厂子里只有20多万,也就只能这么办了,按照吉平的卡号,先给了1个月的月供。表示日后每月都这样,首付虽然付不起,但总不能月供也让人家吉平扛着吧?!

佳信根本没有想到吉平真的又买来一个8轴机,这是他2个多月前临走时对她说的,没想到真的做到了,而且是最新式的全新机。佳信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简直对自己半年前的作为感到羞耻,真的没脸再活着了。挽着吉平的胳膊就是嚎啕大哭,这可把正在忙着参观新设备和整理核对配件盒的工人们给哭傻了。

吉平一边拍着她,一边轻轻的抽出胳膊,把佳信送到娟子的怀里,一边说:“别哭了,信儿,我们真的需要这台机器。好好做几年,让它真正的属于我们吧。”

回到办公室,吉平把合同交给了应叔,上面的条款很清晰的写着,货款没有付清之前设备的所有权属于保险公司,保险公司代为赔偿供货商的损失,厂子仅仅有使用权。应叔又是长叹一声,老泪纵横。

第二天,吉平让先前那台8轴机停工,组织人安装调试新机器,三天后,把剩余的活儿转到新设备上加工。没想到的是,速度居然提高了40%,原来一天只能出2个,现在单机一天能出3个,这样两台机联合工作,不仅可以满足香港方面的全部工作量,还可以有很多时间对外加工。

当天晚上,吉平就让佳信明天跟应叔去深圳交货,特意准备了一个箱子,里面装的是新8轴机做出来的,让他们在香港厂家面前好好吹嘘一下,期望得到更多的订单。自己则留在厂子,华海的材料已经送来了,要赶紧做出来,不能耽搁了常部长的任务,否则我们也对不起九哥和十姐。

吉平安排好华海的任务后,飞往新疆,一边完成华海的指派,顺便也保养了私保的设备,然后一路向东直到兰州,一路上把私保的设备都保养了一遍,13天后疲惫不堪的吉平回到广州,这些天他没有住宿。

还是佳信去接的他,这次吉平没有开车,而是上车后一言不发的就睡着了,睡的很沉。等他被佳信费力的拽起来,还是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的觉得是在派出所旁的酒店。佳信扶着他很吃力,把他放到房间的床上,就又沉睡过去。

佳信也是没办法,开着车看着沉睡的吉平很是心疼,但她知道他肯定不会去东莞自己的新房的,回宿舍自己没法照顾他,只好选择他们偷偷来过2次的酒店。佳信开好房后,本想让吉平洗个澡解解乏再睡。没想到吉平躺倒就昏睡过去,佳信也搬不动他,就只好让他和衣睡了。

佳信在床边坐着,看着这个被她伤害的不轻的男人,又哭了起来。最后实在忍不住的佳信还是扑在他的身上,紧紧的抱着这个恩爱了7年的男人抽泣着。这次,吉平没有推开他,睡的很沉。

吉平醒的时候,有些迷糊,只是听到佳信在身边压低着声音说:“爸,您别打了,别吵醒了吉平,让他睡吧,醒了再说。”

他睁眼看了看,知道这是在酒店里,佳信正放下电话,继续趴在他的床边要睡的样子,吉平发现佳信是坐在酒店的地毯上的。吉平想起来,但非常吃力,浑身没有力气,以为自己生病了。

“信儿。”吉平费力的叫了一声佳信。

佳信一下子就惊醒了,赶紧问他是不是饿了,去吃饭吧。

“现在几点了?”

5点。”

“哦,还早呢。”

“什么还早呀,是下午5点,你睡了20个小时了。”

吉平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是饿的没力气了。于是费劲的起来,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到楼下吃饭。吃饭的时候,吉平的手抖的非常厉害。

看着吉平狼吞虎咽的吃着,佳信一直噙着泪,不断的嘟囔着:“对不起,我不好,让你这么累。”

吉平只是摇头,根本没力气说话。终于吃的差不多了,手也不哆嗦了,放下筷子喘了口粗气,喝了几口茶水。这才冲佳信说了句:“我简直就是饿死鬼托生的,哪儿有这么个吃法儿的。”

佳信被他的表情逗笑了,这是半年多来的第一次,笑的很开心,让看到的吉平又想起了以前的她。

吃过饭,佳信小声的说都过了6点了,房费怎么也要多算一天了,晚上就住这儿吧。吉平点点头,回到房间后,拿出换洗的衣服,先洗了澡换了内衣。洗完澡之后吉平又感到了疲惫,坐在床上又要迷糊。

佳信洗完出来,看到吉平躺在床上好像已经睡着了。她站在屋子里,突然不知所措了。

吉平还没睡,对她说:“床上睡吧,就一张床,你也没地儿睡去。”

佳信轻轻的躺在吉平身边,身体很僵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的任何举动会不会被吉平接受。吉平给她盖上被子,然后连被子带她一起搂上,关了灯。在黑暗中,佳信听到吉平说:“你也好好睡一觉吧,昨天一晚上你都没睡呢,对不起,我太累了,实在控制不了了。”

佳信被他搂着,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虽然隔着被子,但毕竟又被他搂着了,眼泪又流了下来。当吉平说:“信儿,7年前我们就是这么开始的。”佳信再也忍不住了,哭了出来。

早晨6点,两个人醒了,佳信的被子蹬到了地上,自己趴在吉平的怀里,两个人盖着一床被子,跟7年前一样……

离开酒店去厂子的时候,李警官正去上班,见到他俩笑了笑,问佳信应婶儿的病怎么样了,好些了没有。佳信一一回答之后,李警官叹了口气,这么大的病,按照常理一般要推迟2年的,不过为了孝心,委屈你们一下也是应该。李警官还不知道二人的变故,除了应家的人也就只有那个当事人李生和那个文员知道了。

华海的模具是12月底做好的,厂子没这么大的冲床,吉平来到旁边镇子上的厂子让人给试模,打出来10多套样品之后,认为符合要求,派两个司机开车送了过去。四天后,常玉婷亲自打来电话,认可模具并对吉平表示感谢。6天后,华海的车在前去的两个司机开车引导下来到东莞,把这套模具拉了回去。

香港代工的加工费付清了,华海的模具费也付清了,周围那些散户的活儿根本不压款,这样在腊月里,娟子手头上的钱多了一些,跟应叔商量了一下,付了60万给吉平,让他转账给那个8轴机厂商,相当于多还了几个月的月供。

2005年的元旦,清闲下来的吉平上网搜索了很多国内关于数控和加工中心培训研讨班或者会议的内容。经过几天的筛选和联系,终于挑选了4月份在上海举办的研讨班,参会人员大多是操作多年的技工和厂方的研发人员,目标是对设备新工艺新手段的功能拓展和一些改进建议。由于厂方参与,这个研讨班费用很少,只是象征性的,但对参与人员的资质审核很严格。

吉平通过邮件,把佳信的履历和厂子里的情况介绍了一下,用数码设备拍了一些设备的照片和生产过的产品图片发给组织方。第二天对方打来电话,确认参会资格,但要求佳信在会上发言,针对目前所使用的设备的优点和不足,以及工艺流程及方法的拓展说出自己的看法和期望,紧接着发来邀请函件。

把这些函件跟佳信和应叔一说,两人都很惊讶。应叔疑惑的看着吉平,心里想还敢把女儿一个人放到上海去半个月?上次去日本这还不到一年呢,当时就捅了那么大的娄子,这次……

佳信当时就摇头不去,只想呆在厂子里干好活儿。但吉平坚持让佳信去,说她已经做这个行业8年,也算水平很高了,总要走出去交流一下,拓展一下自己的视野。不走出去交流,永远不知道别人在干什么,怎么干的,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水平有多高。再说厂子也需要自己的人走出去,多交流一下,为将来做准备。

佳成很敏感,听到吉平说需要厂子自己的人走出去,就突然意识到吉平并没有把自己当做厂子里的人。本来没有发言的他,转而支持吉平,让佳信去上海参加会议,并且叮嘱妹妹抓紧准备。佳成也意识到,吉平之所以在婚变后还能如此往返东莞,并给厂子购买这么大的设备,完全是在做好撤出的准备,他好像还是要离开的,佳信是拉不回他的心了。

当吉平再次出差离开的时候,佳成对家人说了自己的看法,一家人大为震惊,佳信失手砸了盘子。本来以为吉平不再拒绝自己,甚至抱着自己睡觉了,也许真的像他说的那样重新开始,但哥哥佳成的话让佳信再次感到耻辱,自己造成的后果几乎没有可能得到吉平的原谅了。这次佳信几乎没有考虑,抽出旁边厨房案板刀架上的剔骨刀,毫不犹豫的刺向了自己的手腕。

正蹲在地上捡盘子碎片的娟子,被佳信手腕上的血喷了一脸,当明白怎么回事儿之后,居然昏了过去。佳信也站不住了,瘫坐在地上。佳成和应叔很快就明白了,佳成给妹妹止血,打了电话叫救护车,声明一个外伤,一个是有身孕。

救护车载着佳信和娟子离开,佳成跟着。应叔在家陪着应婶儿,但这次应婶儿很冷静,并没有应叔担心的发病,而是喃喃的对应叔说:“她就不该活着,早该……,我们就不该生她啊……

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个大花瓶,里面是一大束的百合。这是昨天吉平出差前回来吃饭的时候,在路上给佳信买的。吉平说他喜欢百合淡雅的颜色和纯正的清香,不喜欢玫瑰的妖艳……



路过

雷人

握手

鲜花

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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