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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吉平信儿-4-你还是那么好看

已有 965 次阅读2016-12-19 18:10 |个人分类:五虎故事及外传

你还是那么好看

“佳信制造”是20023月份正式成立的,这是应文正回到东莞后半个月内办好的,当地的工商部门很熟悉这种小作坊的申请,当听说他要开加工作坊的时候,就派了一个工商员替他办完了所有手续,甚至直接衔接给了税管员办理了税务登记,而且还通知了当地派出所,李警官就是分管这片的,帮他办好了治安消防之类的手续。厂房是从当初购买的四处厂房中挑了一处最值钱的留下来自用,然后张贴布告卖掉其他的厂房。不到一个星期就卖掉了最早购买的那处厂房,但没有现金交易,而是在交易中心买方交了交易税,房款是用全新的设备置换的,一共有6台不同规格的台湾产的注塑机,还有几台冲床。通过评估,认为价值跟房屋价值差不多,这处地价并不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应文正还是赚了,于是这项交易不到一个星期就完成了。

当时厂区只有5个人,分别是应文正夫妇两人、原来东莞电器厂供销科长的侄孙和老友的一个北方来打工的亲戚,他们俩做过冲压和注塑工作,虽然技术不精,但按部就班的干活还是没有问题的,也肯出力气,于是夫妇二人就先让他俩上班收拾厂房,顺便住在宿舍里看厂。税务登记下来之后,税管员向应文正建议配置一名财务,不然每月报税也是麻烦。本来应文正不打算自己设立会计,想找财务公司代理,但经不住税管员的说辞,也不想惹恼了税务局的人,于是就答应了。当天下午,税管员就带着自己的远房亲戚李娟来上班了。

李娟78年出生,这年不过24岁,比佳信大一年,比吉平小一岁。在山东沂蒙山区长大,财会中专毕业。毕业后在临沂做了近4年,收入不高,单位效益并不好,老家的两个双胞胎弟弟都大了,要读高中甚至想上大学,用钱的地方很多,李娟不想让父母太辛苦,于是投奔了从未走动过的远房亲戚,来到东莞做了打工妹。虽然亲戚在税务局,但也仅仅是个税管员,权限不大,而且这里大多采用包税值,管理起来比较简单,也就没什么油水或者能卡住工商户的地方,于是善良的亲戚就带着李娟挨家打听哪里需要人手。这李娟毕竟是山东姑娘,人高马大的,有力气肯干活,话少也有眼力价儿,被一位卖电动工具的老板收了当伙计,白天卖货,晚上就住在店里看店,每月工资也不少。两个月后,李娟就跟周围的店铺老板们混熟了,在亲戚的帮助下兼了6家商铺的会计,白天卖货,晚上做账,多了几笔收入,每月能固定的给家里寄回去1000多元钱,也算是给父母减轻了不少压力,毕竟在老家花费还是很低的,这些钱完全可以供养弟弟们读书的。

李娟算是在东莞落了脚,虽然那年都22岁了,但也没有考虑过找男朋友,一是初来乍到的,语言不通;二来也没有时间,白天看店晚上做账,来东莞都半年了只知道来的时候的火车站和店铺门口的东江,其他地方一概不知,也从没想去过。而且她满脑子都是多赚些钱,一定让弟弟们读大学,自己再累也愿意,就这样平静的过了2年。年初这条店铺街拆迁,老板也就不干了,收了摊去深圳发展了,兼职的那些店铺都搬走了。李娟只好再重新找工作,本也打算去深圳看看,但亲戚担心她是个女孩子不好办,先在东莞找找看然后再说。正巧赶上应文正的登记下来了,于是亲戚就找他说合,居然没费力气就答应了,赶紧带着李娟来上班。

应文正夫妇对李娟印象不错,真的可以当个男工使,就单独收拾了一间宿舍让她跟两个男工住在隔壁。当置换的那批设备拉到厂房的时候,李娟跟男工和装卸工们一起上手,居然毫不吃力,真的看不出来是个女孩子,很卖力气,于是应文正夫妇对她更加关爱。

刚刚调试好设备第二天,就有周围的企业找上门来:既然你们拉来注塑机肯定就要对外加工了,那么问问你们的加工费怎么算,合适的话就在你这儿干了,省着我们到外面去了。应文正猝不及防,没想到厂子还没开张,居然就有生意找上门来,本打算搞自己的产品呢。既然有生意上门,岂有推出去的道理?于是在山东呆了22年沾染的性格体现了出来,一拍胸脯保证比人家原来便宜20%,这样一下子揽来了不少生意。

到了4月,所有的注塑机都开足工,几台冲压机也忙个不停,紧急招了20个工人三班倒。可是到了月底李娟结算后发现,他们赚的并不多,几乎是保本赚吆喝,人家原来的加工厂多要那20%就是利润,这应老板可好,一拍胸脯把利润送人了。李娟的提醒并没有引起应文正的重视,其实他也明白,在东莞这个地方,都是靠加工起家的,利润已经被压榨到了极限,只要不赔钱,那就干下去,先把阵势稳住,还有两处厂房要卖掉,还有项目要上,还有设备要买,还要等着女儿和女婿回来帮他,他的打算还是很远的。

应文正想自己干的产品还是他卖了几十年的那些电器配件,只不过现在的产品科技含量高了,品种也多了,越是高端的就越是利润好,他看中的就是这一点。在其他两处厂房卖掉之后,购买了4台电加工和24轴的加工中心,加工中心只有10个刀位,但这也是相当贵了。又买了几台车铣膛这些常用机床,又招了20多工人和两个有些经验的技术员,一边干着电器配件买给过去那些老伙计们,一边对外承揽一些注塑和冲压模具的制作,但由于技术能力有限,也只能做些简单的,因此利润并不高,但毕竟不再赚吆喝了,虽然没有预期的那样好。

应佳成几乎每周都回来,帮着父母忙着厂子的事情,一家人很少回到东莞的那层房子里去,几乎都在东郊的厂区里住着,跟工人们同吃同住,应婶儿和李娟还有雇来的一位做饭女工负责工人们的起居饮食。李娟来的第二个月,应佳成就私下找到人家告诉自己喜欢她,希望跟她处朋友。这把李娟吓得直躲,心想自己要什么没什么,就一打工妹,凭什么让老板的儿子看上呢?虽说不是什么大老板,但李娟是会计,非常清楚这些投入都是老板拿出来的,且不说自己没有见过的市区那一层房子,光这厂区的房子和设备就值上千万了,这在沂蒙老家是根本不敢想象的。甚至李娟都想过这小子肯定是个沾花惹草的主儿,逮着花就要摘,都动了要辞职不干的念头了。

但佳成彬彬有礼的样子让她疑惑,而且他也不避讳自己的父母,甚至当着工友们的面很诚恳表示自己就是喜欢山东姑娘,毕竟在山东呆了10年,很有感情,要不是自己为了读高中上大学,肯定会留在山东娶山东姑娘为妻的。佳成经常邀请李娟在寒溪河边散步,跟她交流,诉说当初在山东的往事,并且直言不讳的告诉李娟,自己对她就是一见钟情,第一次见到她就喜欢她,希望她认真考虑,不要误会自己。并且佳成还表白自己已经27岁了,从未处过朋友,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事情发生。

李娟虽然信了他,但也还是拒绝,理由很简单,她出来打工就是为了赚钱,就算跟你相处了成了一家人,那么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自己也就没有理由要什么工钱了,但两个弟弟真的需要这份工钱维系学业。李娟很清楚的知道,越是贫穷的地方就越是要靠读书走出来,不然就会继续贫穷下去,永远也走不出来。所以她宁可自己耽误几年,也要把弟弟们拉出来,哪怕是读完大学再回去创业发展呢,这也比窝在穷山沟里一辈子强。

佳成听完她的理由,感到不可理解。东莞这里是亲兄弟明算账,父亲给儿子发薪水,弟弟给哥哥开工资的事情都是常有的,也是天经地义的。就算合伙人每年的分红也是要一分一厘的算清楚的,怎么能不要工钱呢?不过不管怎么样,佳成并没有逼她,而是帮助她在周围的企业里面找了几份兼职。由于这次是给生产加工企业兼职会计,比给那些店铺兼职薪水高多了,不仅可以给家里寄回去2000元,自己还能留下1000多的私房钱。李娟这下可是开心了,干活更卖力了,而且也经常笑呵呵的了。她还是很少去东莞市区玩,经常去的还是寒溪河边,也经常能碰到从深圳回来看望爸妈的应佳成。

等到了9月份,李娟终于明白了,每当周末自己就去寒溪河边散步,其实就是为了等应佳成回来,每次见到他下车,自己的心里就会莫名的激动,虽然表面上若无其事的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如果佳成回来晚了,她会焦急万分,能把岸边的草地踱出一趟痕迹来;如果佳成没有回来,她会失魂落魄的想法跟应婶儿打听佳成今天怎么没回来呢?终于在佳信回来的前两天,佳成回家休假顺便准备去机场接妹妹,在河边见到了等着他的李娟时,不再是她若无其事的礼节性的点点头,而是听到了李娟颤抖的声音:“是的,佳成,我也喜欢你……

这句话让佳成欣喜若狂,当即跟爸爸妈妈表示要娶李娟,在应文正夫妇还没回过神儿来的时候,他就又决定春节陪李娟回山东拜见她的父母,请求结婚并让二老决定婚期。等两人一起去机场接到妹妹的时候,佳信还有些疑惑,问这是谁?自己应该怎么称呼?佳成倒是很直接,让佳信就称呼嫂子,省着没几天还得改口。这倒把李娟闹了个脸通红。

佳信回到东莞的第一周,没怎么在厂子里,爸爸妈妈让娟子和司机带着她到处转了转,除了东莞,也去了江门、中山、珠海和深圳。这是女儿第一次回广东,本来读技校的时候要回去办理身份证,但妈妈和哥哥在东莞,就托了人把佳信的照片带了回去办了身份证,也就没有回去。佳信一句广东话也不会说,能够听懂少量的话,大多数还是懵懵懂懂,娟子就充当她的翻译,毕竟她也是山东人,对烟台话还是能听得懂的。而佳信的烟台土话没少让广东人对她侧目,这是她回到广东后受到的第一个刺激,逼迫自己学讲普通话。

东莞的这些加工作坊大多都用面包车送货,这样可以随时通行而不受限制,应文正就买了两部车,一部是面包车,一部箱式货车,在周围送送货什么的。佳信回来后就要求学车,将来跟吉平两个人开车去送货什么的好有个帮手,应文正倒是很痛快的就答应了。于是佳信就去车上练手,以前在烟台也见过吉平开车,感觉没什么难的。也巧那天面包车不在,箱式货车被她发动后,挂档的时候不知道挂了几档,死活启动不了,总是把车憋死。司机在下面没在意,以为她会开呢,于是就喊着让她油门大一些,货车不比小车。于是佳信大油门一轰,货车就冲到墙上去了,不仅把墙给撞塌了,汽车前脸儿也彻底完蛋了,风挡的碎片还划伤了她的胳膊。这下子让她受到不少惊吓,为此跟吉平通电话还哭了。

吉平安慰她一番之后,让她正经去驾校学车,那个时候学车很快,上车一个月就可以拿驾照,加上一个月的理论学习,很快就可以结束的。于是,派出所的李警官给她介绍了镇子上的驾校,让她去学车了。但教官们很少会说普通话,这让她吃力不小。

一周后,佳信开始正式融入厂子,操作电加工和加工中心,上岗干活了。到底是在北方大厂干过,相当的熟练,原来的两个技术员和那些工人们被她给镇住了,惊叹老板的女儿技术水平高之后,又听说还有个女婿更厉害,还没来东莞呢,就更加佩服老板。但很快佳信就发现了问题:两台加工中心居然没有配备磨刀机,20多把刀用了半年多了,早就无法胜任工作了,让老爸去买磨刀机,送过来一看,根本不是自己在华海用过的,也不会用,就有些急了,尝试着自己学着用,但毕竟在华海习惯了,大工厂的后勤保障就是好,晚班的时候都是吉平这些装配钳工们做着刀具准备,根据第二天的工作调整刀具,工人们上班后直接开机用就行了。虽然佳信也很用心了,简单的磨刀都会,但像这样全部刀具的准备就不行了。开始还信心满满的一定没问题呢,但后来打坏了几把刀具之后,就没了信心,烦躁起来,打电话埋怨吉平还不赶紧过来帮她。吉平有工作在身,也没办法马上回去帮她,只好让应叔多买一套刀具让人家磨好先用着,那套留着他过去后再调整就是,反正工作量大了一套刀具也是不够的。

接下来就是注塑和模具的问题了,佳信是真的不懂,只觉得吉平在华海的时候,遇到这类问题去鼓捣两下就行了,或者修修改改的就可以了,认为也不难。于是一边拿着电话给吉平说明情况,一边打算在吉平的指导下弄好。但根本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涉及的方面太多,自己根本应付不了,而吉平的分析和方法那两个技术员似懂非懂,也无法完全明白,应文正为了不耽误生产只好花钱请高人处理,为此佳信感到爸爸对自己不满意,心里有些纠结,冲吉平吼了几次。

最后是两台加工中心开工不足,有时候忙,多数时候是闲,周围几个镇子有加工中心的不多,于是应文正就对外承揽加工,哥哥佳成也从深圳揽来许多业务。佳信可是忙了起来。但只有四轴10把刀,很多活儿一次完成不了,需要多次才能完成,这又牵扯到定位工装的问题,这个她可就彻底搞不明白了,这些工装在华海可是技术部的那些工程师们设计后,让吉平他们制作出来的,而且反反复复的修改,经过刘工马工的多次确认之后才投入使用的。而这里的两个技术员根本不懂得这个工装的重要性,设计出来的工装精度太差,废品率很高,算下来几乎不赚钱了,甚至是赔本也没赚了吆喝。这样一来,佳成和爸爸只好放弃了很多赚钱的代工产品,找一些一次成型的产品做了。虽然应文正没有责怪女儿的意思,只是叹息吉平没有跟着来,有些怅然。佳信有些崩溃了,在电话里大骂吉平没心没肺,根本就不想到东莞,什么爱自己一辈子,都是假的,就想甩了她等等。

吉平被她几乎歇斯底里的谩骂彻底搞糊涂了,心想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至于这样吧?才一个多月而已,手头上的工作完了自己肯定就会过去的。再说同居五年了,也算夫妻日久了,怎么这点儿信任都没有呢?但他还是疼爱佳信,只好提前提请离职,与华海交涉了半个月之后,在刘工的帮助下,获得了特约服务商的地位,来到了东莞。

从白云机场出来,司机载着他们去东莞。吉平抱着佳信不住的亲吻她,不停的对她说:“对不起,信儿,我来晚了。”

“信儿,我来了,会好起来了。”

“信儿,相信我,我们在一起会好起来的。”

佳信这才逐渐止住了哭泣,恢复了以往在烟台时的乖巧,趴在他的怀里静静的呆着,抽泣着。

路上三个人简单的吃了饭,直接到了工厂,跟应叔应婶打了招呼,就来到注塑车间。时间不大就找到了几套模具问题的根本所在,应叔花钱请人处理的并不是最终解决方法,使用一段时间之后还是要修缮的,所以吉平测量之后解体了模具,自己动手加工修改,然后让先前的两个技术员抛光处理。到了晚上,特意为吉平赶回来的佳成进门的时候,已经修缮好了4套模具。

晚饭是在外面饭店里吃的,吉平开着面包车,带着应叔应婶还有佳成娟子以及佳信。落座之后,吉平张口就叫娟子是嫂子。虽然一家人还没来得及介绍,但早就听佳信说过,吃饭跟了来那就只能是嫂子了。吉平的嫂子让李娟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准妹夫比自己还大一岁呢。吃过晚饭,佳成死活不能让妹妹和吉平再去厂子了,而是让爸爸妈妈还有娟子搭车回厂子,自己和妹妹吉平开车回到东莞买的那层房子里。佳信的房子刚收拾出来,原来是租给别人用的。佳信回来后没住几天的,只有床和简单的生活用品,房子里很空。佳成的婚房已经收拾利索了,但李娟并没有跟来,一是自己的父母还没有当面认可这件婚事,二是李娟不想未婚就同居,希望正式结婚的时候再在一起。虽然沂蒙山区比较贫困,但毕竟孔孟之乡,礼义之教还是深深扎根在他们心里的。为此佳成不仅没有感到意外,反而更加敬重李娟。

吉平和佳信分别2个多月,这是以往从没有过的煎熬,两人都无法忍受了,风暴过去之后,疲惫的趴在床上喘息着,佳信又是失声痛哭了起来,低声嚷着:“你这个坏蛋男人,想死我了。”

缓过来的吉平翻身搂着佳信,怜爱的抚摸着她,轻声的对她说:“信儿,你都23岁了,也该长大了。怎么越大越沉不住气了呢?脾气怎么就这么坏了呢?”

佳信对此也很愧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歇斯底里,只好趴在吉平怀里乖巧的说对不起。两个人诉说着两个月来各自对对方的牵挂和思念,直到深夜才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是周末,一大早,三个人就来到厂子,吉平先把先前的那套刀具在磨刀机上教会佳信如何调整磨制之后,就在应叔的陪同下全面了解了厂子的情况,又看了看正在加工的产品,心里了解了大概。中午吃饭的时候,吉平对应叔表示,他用最快的时间先把目前现有的产品理顺,把该赚到手里的钱先拿到手,然后再想办法把前面丢掉的生意捡回来,请应叔放心,自己完全有把握。下午自己开车在娟子和佳成的陪同下,到东莞买了一台超声波清洗机以及相应清洗剂,并且又买了两套刀具,又在镇子上的泡沫加工厂买了几张现成的泡沫板。这个时候,佳成和娟子都报名开始学驾驶了,但也只能周日学习,平时真的没有时间。

回来后,吉平组织工人和技术人员拼凑了一套电割装置,把泡沫板按照现有纸箱的样子切割后,按照工件的样子再烫出凹槽,把已经从加工中心加工好的工件根据材料的不同用不同的清洗剂超声清洗,风干后嵌入泡沫板里,一层一层的整齐码放进纸箱。第二天,吉平开车,应叔和佳信带着去了客户那里,当清理干净包装整齐的工件送到客户手上的时候,对方简直惊呆了,几个月的合作从未有过的。对方询问应叔怎么突然改变了呢?应叔无法回答,只好让吉平解释。吉平说从图纸和材料上看,这个工件应该是用在医疗或者洁净度很高的设备上的,所以从今往后我们替你们做好初步的超声清洗工作,你们拿回去之后,只需要进行进一步的清洗和消毒就可以了,为你们做好服务也是应该。吉平说的轻描淡写,一副完全天理应当的样子,引起了客户几个高管的重视,几个人合计了一下之后,询问了他们的清洗方法和步骤,居然比他们现有的两道粗洗都要精致的多。于是派人前去工厂进行了考察,一周后,应叔被告知前来修改加工协议,提交了他们制定的清洗步骤和方法,并且主动提高了14%的加工费,因为他们认为把这一步放到外面做比自己更省钱,既然“佳信制造”能够替他们完成,何乐而不为呢。这下应叔一家可是高兴了,没费什么劲多得了14%的加工费,成本几乎没有什么增加,这清洗机和刀具都是吉平用赚来的那5万块钱买的,算是送给应叔见面礼了。

紧接着,吉平就跟佳信研究前一阵子因为无法合格加工出来而被迫放弃的产品,有些工件需要3-4次道工序能加工出来。于是吉平感叹道一定要努力赚钱,买12860刀以上的加工中心,这样一次就可以成型。但昂贵的价格让吉平和佳信也就是想想,应叔已经没有这么多钱投入了,手头的不到200万周转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了。研究了三天之后,吉平决定拿比较简单的一个产品动手,设计了工装,亲自作了出来,反复验证之后把加工出来的样件送给佳成。过了几天,佳成打来电话让应叔去签加工合同,对方认可了。

初战告捷让佳信和吉平信心大增,于是把几个复杂的工件图纸传给了刘黎明,希望得到刘工和马工的支持,帮助设计工装,因为吉平毕竟是技工,复杂的设计还是有些吃力。马青云一看何必这么麻烦呢,直接上80刀的加工中心走一遍不就完了吗?刘黎明哈哈大笑,说吉平两口子要是有这么好的机器干吗还要问我们?不就是刚起步,本钱少吗。由于吉平事先声明让他们设计是要给钱的,刘黎明为此还很高兴,认为这下可是把5年来输给吉平的香烟钱给找回来了。虽然这样玩笑,但刘工并没有要他的钱,只是口头挂账,日后没少拿这当话题调侃他们。在刘工和马工的帮助下,吉平一口气做了8套工装,在春节前提交了全部先前推出去的加工样件,并且获得了对方的认可,签署了代工协议,过了春节就执行。

春节前,吉平替华海装了两套机器,也顺便干了点私活,给爸爸妈妈汇了1万元钱之后,抱歉的告诉他们自己春节不回烟台了,要留在东莞帮助应叔,佳信也离不开自己。王子心夫妇虽然嘴上说这个儿子算是白养了,不孝之子,但也还是理解儿子。就这样,吉平回到东莞,把剩下的4万多给了佳信,一起过了春节。佳成跟着李娟回到山东,拜见了李娟的父母。老实巴交的两口见到女儿找了这么优秀的女婿,高兴的合不拢嘴,欣然同意这门婚事,并且叮嘱女儿不要忘本。两人的婚期定在2003年的4月,李娟的父母也第一次来到广东,双方家长见面后的第三天,二人登记结婚,由于新房早就是现成的,所以也就没怎么铺张。佳信和吉平住到宿舍里,把佳信的房子留给老两口暂住了一个月。李娟的父母离开时,佳成奉上5万元钱,表示是自己在深圳攒下的,跟爸爸的厂子无关,算是自己给丈人的彩礼了。表示今后也还是要继续给家里寄钱,与娟子一起把弟弟们带出来。娟子的父母感叹上世积德,这辈子遇到了好人家,为自己也为女儿感到庆幸。

春节过后,吉平和佳信几乎就没回过东莞,都是在厂子里宿舍分过,加工的活儿很多,而且都是难度比较大的,需要他俩配合才能保证,那些工人还有两个技术员确实无法完成。一个月下来,两人都累坏了,但交活的时候,看到对方满意的表情和合格的质检报告,还是让他俩感到一丝的轻松。这是一笔20多万的加工费,对方让他们等了一会儿之后,就办理好了转账手续。二人没有直接回厂,而是开车来到东江边上,坐在江堤上休闲了一个下午。佳信已经拿了驾照,可以很好的驾驶了。

俩人依偎在一起,说起前不久回来的佳成和嫂子李娟已经在准备婚事了,现在厂子也走上正规了,开始赚钱了,有些兴奋。佳信很高兴吉平来帮她,短短的几个月解决了很多问题,也让自己明白了自己单干是多么的难,多么的辛苦。居然流露出怀念华海,怀念给别人打工时的轻松和自在。确实,佳信回到东莞后,几乎没有什么自己的时间,每天都被厂子里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虽然吉平到来减轻了她的压力,但活儿却是越接越多,更加忙碌了。

吉平思考的比较远,认为如果这种产品再多的话,就需要添置设备了,否则真的干不了了,就算靠工装也没办法保证一致性。但佳信认为几百万的设备真的买不起了,爸爸又不想贷款,也就只能这样凑合几年了,等赚够了钱再说。可吉平认为靠工装不保险,一旦出现问题耽误了工期会赔很多的,表示自己想办法解决。佳信说他又在发疯,几百万的设备能有什么办法?没钱谁也不会给你啊。

吉平胸有成竹似的掏出电话来打给刘黎明,去年他就听说华海的2880刀的加工中心用足了5年,按照华海的报废年限已经到了,想问问刘工现在是否已经报废,能不能自己买下来,这样可以按照折旧残值来购买,几乎跟白捡的一样。结果,电话那头的刘黎明首先告诉他的却是九哥周闽粤和十姐牟亚楠同时辞职的消息,而且是九哥跪着向十姐求婚的。

这个消息让吉平和佳信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两个人同时辞职对华海的影响,喜的是二人终成眷属,也算有了归宿了。刘黎明听完吉平的想法,先说了一句你小子居然敢出卖华海的秘密?但也觉得他的想法不错。不过这两台8轴的加工中心使的太狠了,是否有留着的必要就不好说了,让他等等,自己去替他打听一下。正当佳信和吉平在排挡上吃晚饭的时候,刘工的电话打过来了,新的加工中心已经订购了,5月份就到货,到时就把原来两台报废,残值大概是40万,但刘工提醒他怕是只能对付出一台能用的,另外一台就只能废了。吉平高兴坏了,表示自己想留着,请刘工帮忙。然后蹬鼻子上脸,说自己没钱,能不能先给机器,然后从服务费里扣,03年的情报费还没给,这是10万,剩下30万只需要装15台机器就够了,其实也就是拖欠几个月罢了。刘黎明一边说他太过分了,一边呵呵乐着帮他去协调,告诉他应该没有问题的,他现在就是副部长,行使的是部长权限,常部长忙厂子里的事情还忙不完呢,过几天给他准信。

放下电话,吉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佳信,她也高兴坏了,880刀啊,在华海她都捞不着开。别看离开华海才半年,佳信已经想不起来那台离她咫尺的8轴加工中心是什么样子了。含着筷子正在想呢,突然发现吉平眼神儿有些异样,他正在痴痴的看着她呢。

“怎么了?吉平?”

“信儿,你还是那么好看。”

“哧,又犯病了?”

“信儿,想你了。”

“在这儿呢。还想?”

“想,想那样……

佳信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了,看看左右,才说:“你个坏蛋,净想坏主意。”

吉平要求不回厂子了,要跟佳信回家。佳信答应了,自己开着车带着吉平往家去。但走到富民街,看到灯火辉煌的步行街,吉平要求下去逛逛。佳信从未来过这里,也就停好了车,挽着吉平的胳膊开始了瞎逛。

佳信毕竟是南方人,在这里很多服饰还是适合她的。在吉平的攒动下,挑了好几套服饰留了下来,而吉平却一件也没买,也买不到合适他的,182,170斤的块头儿,在东莞确实不大好买衣服。

回到家,佳信正在一件一件的试着衣服,吉平就憋不住了,从后面抱着她斯磨着,正腻歪着呢,她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应叔打来的,问他俩一早就去送货怎么到现在也不见回来,吃饭没有,货人家都验收了吗?佳信这才想起来,光顾着腻歪了,忘了跟老爸说一声了。于是赶紧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之后,才告诉爸爸不回厂了,自己跟吉平在家呢。应叔放心的挂了电话。

刚放下电话,佳信就被吉平抱了起来,她也是狠命的搂着他吻着,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吉平就没闲着骚扰她,早把她的火给勾了起来。

佳信躺在吉平的臂弯里,很是幸福,含着吉平的手指吸允着,喃喃道:“吉平,我真的离不开你,还是你在身边好,自己回来的那两个月简直受不了了,你一来烦恼就都没有了。”

吉平抚摸着她:“信儿,长大了呢,学会坚强了,不像过去还小了。我们都大了,要成家了,有时候会有分离的,但也是为了更好的在一起不是?”

“你要干吗?要离开我?”这个时候,两个人在一起还是说烟台话,对外的时候改说普通话。吉平整天出差,普通话说的很好了。而佳信的半广东半烟台的普通话也算都能听懂了,但俩人对广东话还是听不大明白,跟周围的小厂打交道还是要应叔或者娟子跟着才行。

“呵呵,不是分开。你想啊,要是刘工真的帮我们弄好了这件事,还真的回去谢谢人家,而且欠了那么多钱,赶紧还上才行啊。幸好不多,多装几台机器就有了,等回去讨好一下调度,让他多分点儿活儿给我。”

吉平就是这么想的,也就随口说了,并没有注意佳信的反应。等到胸口感到钻心的疼的时候,才发觉信儿在拼命的咬他。疼的吉平使劲推佳信:“信儿,别,疼,疼啊。”

佳信松开了他。“你敢!你要是敢离开我,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了你。”

“你这哪是属羊的,简直是属狗的。”吉平揉着胸口嘀咕道。佳信属羊,吉平属蛇,应婶儿在他们明确关系的那一年偷偷给他们算过命,认为是良缘佳偶,信儿会永远吸引吉平的。

第二天来到厂子,娟子整理出来这个月的订单,已经超过100多万,都是急活儿,于是吉平和佳信也没犹豫,赶紧准备材料和工装,让工人们抓紧生产,而他们自己则打替补,在工人们休息吃饭的时候接手,歇人不停机。晚上,两人分别住在宿舍里,吉平一般倒下半夜的班,佳信接上班夜的班,虽然辛苦,但二人还是感到很开心,毕竟开始赚钱了,而且从娟子的账面来看已经很好了。美中不足的是两个人不能天天在一起耳鬓厮磨,这让佳信有些遗憾,但也没办法,厂子离家里太远了。一周后,华海的调度发来装机指令,还都不远,一台在长沙,另一台在武汉,机器已经发运到了,过去装好培训一下就行了。顺便还有这两个地方的维修任务。于是吉平4天打了个来回,根本就没有住宿,困了就在车上睡会或者在人家单位里趴会儿。接下来是佳成的婚礼,娟子的父母过来住在佳信的房子里,吉平和佳信快一个月捞不着在一起有些熬不住了,于是偷偷跑到镇上的宾馆开钟点房。

没想到第一次去开房就被旁边派出所的李警官给撞上了。李警官倒是没在意他们开房,而是看到吉平后把他叫进了派出所,原因是去年吉平来的时候办理了暂住证,但发回烟台当地派出所的信函被告知身份证却有其人,但地址不对,于是正要去找吉平问话呢,正好看到这俩鬼鬼祟祟的拉着手往宾馆走呢。李警官在派出所隔着窗口喊吉平,还把他吓得够呛,第一次想跟信儿开房就被发现了?这事儿警察也管?不过还是挺心虚的,毕竟没有结婚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让他俩开房也说得过去。当吉平拿出身份证核对时,发现当初录入的警察敲错了,身份证上的地址与烟台当地派出所根据身份证号码查出来的地址是一样的,只不过镇派出所的录入出错了。误会解除了,李警官自然随口问他俩要去干吗,怎么没在厂子呢?这下把吉平和佳信闹了个脸红,李警官猜出来之后笑了笑,让二人赶紧忙自己的去吧。心想这俩明年就要结婚了,从小又是青梅竹马,应文正早就告诉他了。他对吉平的印象也是不错的,认为这个小伙子挺帅气的,北方人肯吃苦,技术又好,回家对自己的80后女儿说日后希望女儿也能找个这样的北佬儿。

被李警官这么一折腾,俩人也没了心情,草草了事之后就回到了厂子。刚回到厂子,就有工人对吉平说办公室的电脑上手机响个不停。原来马青云给吉平买的电脑是野外防震防水的那种,带着防护壳的,吉平把数码装备和刘工给的那部手机都插在防护壳上,平时就是一个整体,出差的时候一个包就拿走了。这个电话响,那就意味着华海有人找他了。

电话是调度和刘黎明的号码,吉平先给调度去电话,得到的信息是前几天的两台装机费用已经存到他的华海工资卡上了,然后又下达了5份装机单都在他的邮箱里,让吉平抓紧安排。刘黎明的电话找他的事情比较多,首先那两台8轴加工中心报废了,已经撤出了工作区,让他抓紧会华海处理,否则就会被人处理了。然后是吉平提交的加工方法和工艺手段引起了马青云的注意,希望他回去解释演示一下。第三是让他打听一下九哥十姐的下落,这二人离职后就去向不明,大家都想他们。吉平都满口答应了,随口问了一句新的8轴加工中心华海买的什么牌子的,多少钱?刘黎明告诉他大概300万,德国的。然后随口说了一句,厂家还可以分期付款呢。

吉平把情况跟佳信和应叔一说,父女都很高兴,应叔反而觉得吉平这个准女婿全心为了自己的厂子在尽力,有些感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佳信则赶紧查了一下最近的代工单,让吉平临走时把要紧的工装什么的都准备好,她知道这趟出门时间短不了。

吉平安顿好后就出发了,先去安装5台设备,顺便干了几个私活儿,然后回到华海述职,也回家看了看爸爸妈妈和哥哥嫂子还有侄子小天义。


路过

雷人

握手

鲜花

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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