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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高山水长3-40:追歼穷寇

已有 480 次阅读2016-12-19 16:21 |个人分类:高山水长

四十、追歼穷寇
四月二十一清晨,集结在长江北岸的解放军的千军万马做好了渡江的一切准备。
为了万无一失,方明又最后一次巡视了江边。全团指战员以兴奋和急切的目光注视着他,似乎每个人都在说:“一切准备就绪,请首长检查吧!”方明的心情也和战士们一样,随着春天的江水,在不断地翻滚、腾跃、增涨。
当他走到先锋第一船旁边时,正在那里栓捆帆蓬的李连长一看就看见了团长,立刻把手中的挠钩一提,行了一个持枪礼,大声报告说:“一切准备就绪,首长下命令吧!”那股麻利劲,就象当年当排长时翻娘娘山端四十八师老窝的情景一样。方明便笑着对他说:“好哇!占领了探头阵地,可别忘了发个信号弹!”李连长也笑着回答说:“冲进总统府,我保证给团长打个电话来!”
在说笑声中,方明把帆船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一挺重机枪架在船头,枪口直指对岸;船舱里挨肩擦背地足足坐了一班人。船尾立着两位撸手,一位4、5十岁,月光照出了他满脸的胡须,另一位是个后生,头上扎着白毛巾。
“这不是范大爷吗?您何必亲自......”方明立刻认出了老船工,便握住老人的手说。
“今夜春风大,叫孩子自己去,不放心,我虽说年纪大了,摇个边撸,也好给他们长个眼色。”这位担任全团划船教练的老人,工作一贯是那么认真负责。
里连长插嘴说:“范大爷说啥也不下船,他说,驶了一辈子船,就是为了今天!”
这时,堤坝上响起了阵阵尖锐的哨声,方明看了看手表,便说:“来不及了,也好,范大爷就做个监船指导吧!”回头又对李连长说:“我可把范大爷交给你了,你对他们的安全可要绝对负责。”
于是,大小船只顷刻间便被拖到水里,船工即刻用篙撑离岸边。不久,船队就颠簸在波涛滚滚的风浪里......
国民党苦心经营达半年之久的千里江防,就象一条凶龙一样横在面前,企图阻挡历史前进的步伐。那里,明暗火力点布满江岸,鹿柴壕沟纵横交错,江防司令部曾据此大吹大擂“长江防线,固若金汤”。以便给他们自己早已如惊弓之鸟的官兵们打气壮胆。每到天黑,他们就出动巡逻艇来监视江面的动静,甚至无端向北岸开枪放炮,杀伤平民,烧毁民舍,还把这叫做“火力侦察”。
方明这个团是从浦口上游大约50里的地方强渡的,那个地方江流稍缓,国民党的巡逻艇要在两个小时才能往返一趟。等到巡逻艇折回来的时候,解放军的木帆船已驶过江心。巡逻艇里的敌人根本没有想到这会是解放军的船队,还以为是上游运输船下来了,便一连用灯光和报话机询问,船队就趁机向对岸靠拢。等到敌人看清了对方是什么人的时候,我军的步枪、机枪、甚至六零炮一齐发射,那只巡逻艇立刻火焰冲天,接着很快就沉入江底。就在这时,对岸敌军也向江心发炮,我军木船便如箭离弦一般向对岸驶去。这是分布在江北早已严阵以待的解放军炮群,也万炮齐鸣,炮弹拽着常常的火光飞向南岸,国民党的江防工事顿时便笼罩在硝烟迷雾中。子弹在头上呼啸,炮弹在船旁爆炸,激起了冲天的水柱,溅落的水滴泼湿了战士的衣服,可是撸手还是拼命猛摇,离着对岸越来越近。等到水浅到仅能及腰的地方,战士们便在机枪的掩护下,纷纷跳下船涉水往岸上猛冲。在先锋团的勇猛攻势下,国民党江防前沿的工事基本上被摧垮了。接着部队就往里猛插,巩固了滩头阵地。
当高师长看到江对岸升起信号弹时,便下达命令让整个部队一起渡江。一时,沿江几十里,整师整军,千帆竞发,争相强渡。长江自古以来号称天堑,它曾使苻坚因此败北,使曹孟德损兵折将,退守许昌。因而渡江寻战便被兵家视为死地,这几乎成了千古定论。今日却被应用的解放军一跃而过,开始了埋葬蒋家王朝的胜利会师。
方明没有让燕翔跟他率领的先锋团一起渡江,而是叫友松和林妹子陪着他到师部去设法与冯淑娴取得联系,以便尽早拯救被捕的同学。谁知到了师部,敌工科的人都做好了渡江的准备,听了燕翔说明情况以后,便笑着说:“还费那些事干什么?你们就随着师部一块过江吧,明天咱们准能进南京城!”这样,燕翔友松等便乘师部的船过了江,因而未能参加抢占滩头阵地的争夺战。他们过了江,只看到鹿柴旁壕沟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国民党兵的尸体,以及被民兵押解下来的一队队俘虏。这时先锋团已在前方的城镇进行战斗,通过无线电向师部汇报战况,高师长接到方明的战况报告,立刻决定师部要向前方挺进。
就这样,沿途打打停停,然后是一阵猛追猛赶,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几路纵队就从不同的方向冲进了南京城。当燕翔随着部队跨进挹江门,沿着整齐宽阔的中山路向市中心疾进时,他的心激动得扑扑直跳。虽说刚刚离开南京才半个月,可是谁知这里的同学们又遭到了什么危险?想到这里,他便加快脚步,领着大家径直奔向设在中央银行仓库里的特讯庭。
等到他们感到中央银行仓库的墙外时,发现大门口站着一群臂缠红布的工人和学生,据说特讯庭在夜里就被他们攻下来了,因为警卫这里的士兵根本无心固守,都争相逃命去了。燕翔好容易找到了他们的指挥人,原来就是刘铭心的叔父,中山陵的守墓人刘仰山同志。
刘仰山同志看见侄儿的好朋友吕燕翔回来了,立刻眼泪汪汪地握住燕翔的手不放,把燕翔这半个月来的经历打听了个仔细。当燕翔告诉他,自己和沈教授一直在一起,都太平无事时,老人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连连说:“好啦,好啦,他们作的孽到头啦,善恶到头终该有个报应了。”接着老人忽然用机密的口吻对燕翔说:“冯淑娴同志在敌人最后一批撤离时趁机混入敌人内部,随同他们一起到上海去了。她叫我转告组织,还照过去的密码和她联系,她将按预定计划行事。”
这时友松和林妹子等人也都走近大门,来到燕翔身旁。刘仰山同志一看来了这么多解放军,更加高兴,便说:“正好,我们在这儿救出了几个匪军还没来得及杀害的同志,他们有的身受重伤,身体很弱,有的还需要马上抢救。可是我们现在必须对这个大院里的每个角落进行仔细搜查,怕的是漏掉什么。请你们帮助照看一下,护理伤员的事就交给你们啦。”
林妹子一听到这个情况,就立刻背着药箱带人寻找伤员去了。不一会儿,她就从后院扶出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同学来,并对友松和燕翔说:“这位女同学刚才昏迷过去了,需要马上送医院。”这时那位女同学慢慢睁开眼来,说道:“不要紧,不要紧!我是兴奋,兴奋,看到亲人兴奋的......”
燕翔走近一看,原来是金女大的何文娣同学,便惊喜地叫道:“小何,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何文娣也很快认出了吕燕翔,高兴得又有些头昏了。但她还是断断续续地说:“他们到处抓人,苏雪莉硬说我挑拨谢玉珠否认自己同意联合声明,还鼓动她去参加抗议示威的,说我即使不是共产党,也就共产党的同情分子,反正差不多,这样,我也就被稀里糊涂地抓了起来。”说完就不住地喘气,显然她的身体太虚弱了。
燕翔本来不想再让他说话了,但是因为太想知道谢玉珠的近况了,所以还是提出了询问。
小何舒了口气,慢慢地说:“幸亏玉珠走了,不然,她笃定也要被苏雪莉弄进来的。”
“那么她现在在香港了?”
何文娣没有再说话,她太虚弱了,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等时局平定下来再回来也不迟。”小何的消息使燕翔又喜又忧,喜的是玉珠没有遭难,忧的是眼前还见不到她,特别是在这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刻,他有多少话要向他说啊!
高师长的部队早已离开南京,沿公路急急南下,猛追逃敌。当高师长得知前面逃窜的敌军就是手下败将,从临海市几乎只身逃脱的傅廷芳到南京新建的部队时 ,更是分外眼红,决心跑在兄弟部队前面,抓住这条漏网之鱼。
再说傅廷芳这次逃走可没有象临海时那么狼狈,因为这次不是孤军被围,而是全线溃退。这样的溃退,对于队伍还较整齐,实力也没有受什么损失,而又惯吃败仗,善于逃窜的他倒反有利,因为他会比那些打乱了建制的部队更顺利地通过泥泞的道路,穿过狭隘的山口,甚至动用武力强迫沿途的散兵游勇,为他们填平炮弹坑或搬开巨石。这一次朱培之不再捉俘虏扩充队伍了,因为他知道这些没有临过阵的新兵早已闻风丧胆,只会成为他们逃窜的累赘。但他却截住了许多客车货车,并强迫司机装运他们的士兵,因此当他们到杭州时,几乎已经全部机械化了,追兵已被他们撇在百里之外了。
傅廷芳心情显得十分愉快,他和参谋长向军官们布置了暂时驻扎食宿之后,便特意拍着朱培之的胸膛说:“乱世出英雄,国乱显忠臣。老弟沿途截车,以车代步,真是高招,很有机变之才!将来到了台湾,我一定大力推荐,老弟前程未可限量!”
可是左右不离傅廷芳的苏雪莉却连朱培之看也不看一眼,好像朱培之只是一个她丈夫手下的小军官,这样的军官只配给她拿大衣,开汽车门......
傅廷芳完全没有霸占下属妻子的那种尴尬心情,他的哲学是“好则取之,恶则弃之,万物皆备于我。”在部署完了警戒线之后,便回头对苏雪莉说:“杭州可是你的旧游之地呀!今日咱们重游一下如何?”
这个提议苏雪莉大为欢畅起来,因为这几天她除了逃跑还是逃跑,枪炮声不断在耳边轰鸣,这把她吓死了。今天也该松散松散了,难道他解放军就不吃不喝不睡,只顾追击,净想打仗了吗?这样一想,她不仅爽快同意,而且还自愿做向导,熟练地驾着车走上旧路,沿着城郊小路在九溪十八涧,五云山和云栖寺等地转游起来。
朱培之望着苏雪莉和傅廷芳飞去的小汽车,恼怒地“呸”了一声。
傅廷芳在车上打开当天的杭州日报,看见上面登载着醒目的标题:“杭州外围无变化,百里内未发现共军”。不由得舒了一口长气,沾沾自喜地说:“上回是临海脱险,这回是首都突围,共产党再狡猾,也挡不住老子过关斩将!”
苏雪莉一言不发,只顾驾驶着吉普车飞驰,直到她与小朱度过新婚之夜的那座旅馆门口猛然停了下来,才说:“下车吧,我的常胜将军。”
傅廷芳看了看周围的景色,疑惑地问:“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苏雪莉不由得吃吃笑了出来:“看来,你是个只会逃跑的常胜将军,可是我得吃饭,休息,我得玩。况且在车上折腾了两天两夜,我可要在这里松活松活。”
谁知当天傍晚,杭州郊外的群山后面就响起枪炮,四周的山上就出现了火光。傅廷芳和苏雪莉在旅馆里被惊醒,发现他们又被包围了。傅廷芳连上衣都没穿上就驾驶着吉普车往钱塘大桥急驶,急于夺路南逃。这时朱培之的团正扼守六和塔,那里是钱塘大桥的桥头堡。整个部队一起都涌到了这里。傅廷芳赶到这里,听说师部早已先走了,剩下的车、人、官、兵争相夺路,乱成一团。朱培之不得不开枪示警,但是仍然没有把秩序维持好。这时解放军的炮弹已落在桥边,爆炸后的火光完全把部队暴露了,如果不能立即组织有秩序的撤退,全部都要变成釜底之鱼。
火光中他瞥见一辆吉普车里坐着苏雪莉,她的身边是个穿便衣的胖子,朱培之好生奇怪,仔细一看,原来是脱了将军服的傅廷芳正在拼命喊叫。大难临头,兵不让官,谁还去管这个没穿军服的人在喊叫什么?朱培之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地骂道:“你哪里算个将军,你是个只会嫖女人打败仗的恶棍,今天你竟然脱下了将军服,这正是结果你的好时机!”便在一阵火光之后,向着黑暗出车影那里连放几枪。
“啊呀!打死认啦!把师长打死啦!”从吉普车里传出了女人的尖声喊叫。
混乱的部队只顾往桥上跑,谁也没有去理会那个女人的喊叫。
朱培之将全团集合起来,准备撤离,顺便用手电朝吉普车照了一下,苏雪莉正扑在傅廷芳的身上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喊:“师长被打死了,你们怎么不管哪?”
朱培之气愤地说:“你这个臭婊子,乱喊些什么?师长早在前面跑了。”说完便用手电照了照傅廷芳的便服和他那满是血污无法辨认的头脸。
团里的士兵都笑了:“这个婊子吓傻了,把个伙夫当成师长啦,哈哈哈......”
朱培之于是下令:“全团,跑步过桥!”
背后又响起了苏雪莉的尖叫:“就剩下我自己了,培之,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哪!培之,你不能狠心丢下我呀!......”
败兵的人喊马嘶,解放军攻城的炮声,完全淹没了这个女人的喊叫。
代总统李宗仁把首都迁到广州之后,本想凭借两广的有利地形,家乡父老的拥戴,丰富的人力物力,重新整顿一下混乱的局面,至少支撑一个相当时期,以便得到美国人的大力支持。那时他这个“代”字就可以取消,那时蒋家王朝就可由他李氏蝉联,因此对民意和权力机构分外重视起来,千方百计地诱劝国大代表南逃广州。可是解放军大军压境,两广也朝不保夕,人心不稳,到处燃起民变和起义的烽火。在加上早已“引退”的蒋介石在台湾暗中遥控,先是密令四大银行将运穗的黄金储备全部运往台湾,致使广州政府的财政陷于极大的困境;然后又诱逼在穗的国大代表,分批地转赴台湾。江浙系的国大代表便带头拆了李宗仁的台,因此杜少甫在广州没待多久,就随江浙的国大代表转赴台湾。
他们乘船驶经澎湖要塞时,受到了驻岛守军的严密检查,代表们不满地说:“我们是最高权力机构,他们凭什么检查我们!”一个正在督促士兵严加检查的军官,听了代表们的牢骚,便粗野地骂道:“什么鸡巴最高权力机构!要是没有老子这几条枪,你们这些老棺材瓢子早就叫共产党喂了王八了。”
杜少甫听到这几句话,顿有身世飘零,前途茫茫之感,不觉凄然泪下。这时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杜大伯您可辛苦了!”杜少甫回头一看竟是朱培之,真是他乡遇故知,绝处逢生!二人互诉了别后的遭遇,悲喜交集。朱培之的精神很好,他已被正是任命为团长,正在做着“反攻”的美梦呢。可是杜少甫却情绪低沉地说:“难哪!我老了,等不到那一天了。要是你将来能回大陆,肯将我这把老骨头带回去埋在故乡的土地上,我就心安了。‘何时埋骨桑梓地?’老弟,今天我就托付给你了。”说着,又掉下几滴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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