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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高山水长3-39:西风落叶

已有 516 次阅读2016-12-19 16:21 |个人分类:高山水长

三十九、西风落叶
淮海战役全歼了国民党50多万精锐部队,使蒋介石的主力在长江以北全部输光,这就为解放军的胜利渡江扫除了障碍。南京政府大为震惊,呈现了分崩离析的混乱局面:一方面他们的政府机构纷纷南迁,而同时在军事上却大喊北援,企图在蚌埠以南组成新的防线,以便进行垂死挣扎,苟延残喘。可是他们再也派不出像样的军队了,便命令侥幸漏网的李延年和刘汝明两个兵团火速北上,傅廷芳的新兵师就暂归李延年指挥。朱培之随着新兵师刚过浦口不远,就碰上了害怕被歼而往南撤退的李延年兵团的败兵,他们想找李延年的司令部去报到都不可能。他们这半个新兵师便随着败兵步步后撤,一面向南京汇报这里的情况,因为他们的师部和另外半个师还留在南京,这时傅廷芳正在跟国防部打交道呢。
谁知蒋介石突然宣布“引退”,国防部原已答应给傅廷芳的军饷、武器和装备又一概作废。傅廷芳一看大局,便决定师部不再渡江北上。这一来可急坏了苏雪莉,便跑到师部来要人,她与朱培之虽然才离别几天,但对新婚的她来说,已觉寡旷难熬了。
傅廷芳每次都答应她立刻把朱培之他们调回来,可总是不见行动。苏雪莉索性和傅廷芳闹起来:“你自己不去,又不叫培之回来,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傅廷芳也斜着眼睛看着苏雪莉粉红的小脸,为难地说:“连最高指挥官都引退了,我还到那里去干什么?可是小朱已经归李延年的第六兵团指挥了,他回不回来我说了不算啦!”
“我看就是你的鬼注意,存心拆散我们。”苏雪莉眼泪汪汪地说。
傅廷芳发出一阵大笑,望沙发上一仰,逗着她说:“哈哈,自古道痴心女子负心汉,人家小朱在那里可不象你这样哭鼻子呀!”
“你怎么知道的?”苏雪莉认起真来。
“不信你可以直接和他通通话,问问他在那里每晚是不是有人陪着,你晚上来,我这里有直通军用电话,”傅廷芳的眼里流露出一股淫邪的光。
苏雪莉果然晚上又去找傅廷芳,她是要当面问问朱培之的近况。她自信只要听听朱培之说话的口气,就可以断定他是不是那个杨奎六。
可是傅廷芳并不着急,他说天还早,这时人杂,干扰多,听不清楚。他把副官打发走了,便摆出几碟酒肴,要苏雪莉陪他喝几杯,苏雪莉不肯喝,却向他打听起朱培之有没有罗曼史来。
傅廷芳又哈哈大笑起来,反问苏雪莉:“难道你和小朱的罗曼史也向我报告了吗?我还以为你们真的去度春假了呢,结果你们度起蜜月来了,至今还欠着我的细究喜酒呢。今儿个饶了你,由我做东,可是你非得喝下这一杯不可!”说着就把一杯烈酒强行灌进苏雪莉的肚里。
苏雪莉不胜酒力,便倚在沙发上,觉得四肢渐渐不听使唤了。傅廷芳就动手动脚起来,苏雪莉只有说话的力气,她断断续续地说:“你别 ,你别撩惹我,我要和小朱通话。”
傅廷芳把他抱起来说:“远水解不了近渴,今夜我权且为他代劳吧!”
点灯熄灭了只听见屋里一阵撞击声,还夹着几声女人的尖叫,但很快一切都平静下来。
江北防线已经全部崩溃......
国民党的南京政府就象惊弓之鸟,一夜三惊,行政院及所属各部纷纷南逃光轴,国防部的政工局自动迁沪,立法院和监察院也就不愿再呆在南京,为国民党守摊子了。他们通过一切手段,争夺一切交通工具设法南逃。那些五方杂会,喧嚣一时的国大代表,更是一场闹剧散了场,大难临头各自飞了。苏伴樵早就想走,只是苏雪莉不肯离开南京,才拖延下来。等到蒋介石一下台,他便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走了,如果苏雪莉在执拗下去,他就把那辆汽车给她,自己带着全家先走。只有杜少甫还未拿定主义,因为他觉得自己和苏伴樵不同,苏伴樵有朱家骅这样的政治后台,又和军界过从甚密,离开南京他还可以左右逢源的,而自己是孑然一身,缺乏牢靠的政治后台。虽然傅廷芳有意提携他,但进来傅廷芳的处境也不佳。正当杜少甫心烦意乱时,他收到了一封来路不明的信,他疑惑地拆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爸爸:
你所走的道路是一条死路,这是现在谁也能看出来的了。希望你能悬崖勒马,幡然回头,相信共产党和中国人民会给你以自新之路。如果继续执迷不悟,必将自绝与人民,何去何从,由你速择。
友松 浦口近郊。”
杜少甫匆匆看完了信,不由得吃了一惊,啊?友松已来到江北岸啦?这么说,八成他是当了解放军了。
一阵羞惭的情感涌上了心头,他回想和友松一次一次的争论,友松都把国民党的政府比作“盗泉”和“粪土之墙”,他说“君子不饮盗泉之水,因为喝了盗泉之水,就是入了贼伙。”“粪土之墙不可倚,因为这堵粪土之墙会倒塌下来砸死人的。”当时他都嗤之以鼻,认为这是桀犬吠尧,不足与论的。看来,国民党确定是“粪土之墙”啊!曾几何时,他们陈兵百万,全面北上。可是不到三年,主力就全部被歼,政府也风雨飘摇,大厦将倾,他很可能被着倾倒的大厦埋葬。想到这里,不禁落下几滴老泪。
随后他又把信从头看了一遍。其中“执迷不悟”“自绝于人民”几个字深深地刺痛了他。这么说,自己已经被人看成是饮了盗泉之水,入了贼伙了?连自己的儿子都这么说,更何况别人了。大约我就是那些被共产党指名为战争罪犯的人了。他联想到临海市第一次解放时,军管会的代表对他在敌伪时期的表现提出了警告,他不但没有向共产党靠拢,反而进一步投入了国民党的怀抱,当上了国大代表,这当然就是友松说的“执迷不悟”“自绝于人民”了。对这样的人共产党会怎么办?他的额头上不由得渗出了汗珠,便颓然倒在沙发上。这时手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便顺手抓起电话听筒。
原来是苏伴樵打来的电话,他又在催杜少甫早些决定和他们一块撤走,因为杜少甫一旦决定和他们一起撤走,那就是说他彻底倒向了他们江浙派,永远和他们风雨同舟了。杜少甫虽然和江浙派的关系一直很好,但他也不愿意和广西派陕西派这些大派系势力疏远,因而以前始终不肯进一步表示态度。可是今天他的思想受到了冲击,他怕做共产党的阶下囚,他也不愿听到儿子的斥责声,他怀着对共产党的疑虑,不满和仇恨,依然决然地答应立即和苏伴樵一起撤退到台湾去。
可是苏雪莉没有跟爸爸走,因为她已经牢牢地被傅廷芳控制住了。在短短的一个月之内,她已经属于两个男人所有楽年轻、英俊和多情的朱培之是她第一个征服的男人,他情愿做她的奴隶,当着许多人的面向她献殷勤,这使她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可是年过半百的肥头大耳的傅廷芳却粗暴地占有了她,而事后她又无法向他提出抗议。但是她的这种屈辱立刻得到了报偿,因为傅廷芳的手头特别大方,他几乎满足了自己的一切物质要求,从各种高级医疗到珍贵的首饰项链,只要自己一张嘴他都能办到。所以过了几天,她对傅廷芳的一肚子不满就消失了,甚至觉得傅廷芳是很会讨女人欢心的。为了不让别的女人抢走她的位置,她还必须在这位肥胖的将军的身上施点媚力才能抓牢他。所以当风闻傅廷芳准备南撤时,她索性就搬到司令部去住,生怕傅廷芳会丢掉她。
这天一早,苏雪莉躺在内室还未起来,副官就进来向师长报告江北的部队撤回来了。傅廷芳心里很高兴,就吩咐让部队休息一天,并叫副官立刻去请参谋长来,研究一下如何召开团营长 会议,研究尽早撤出南京的事。副官刚一退出,朱培之就来到门口。傅廷芳一见就喊道:“噢,朱营长回来了,快请进来。”
朱培之两眼带着红丝,脸色灰黄,显然这一两夜他未睡好。可是见到师长,他还是挺起精神来。他先报告部队到了浦口以北,根本就没和李延年的兵团联系上,只是在村庄驻扎了一些日子,后来人家一撤,他们也就跟着往回跑,“这个仗没法打了。”朱培之灰心丧气地说。
“参谋长把部队全部带回来了吗?”傅廷芳关心的是他的实力。
“带回来了,沿途还抓了一些俘虏哩!”
“谁的俘虏?这是怎么回事?”傅廷芳给弄糊涂了。
“第六兵团那些败兵,在大陆上动摇西晃,我叫他们让路,他们就骂人,还想动武。实在忍不住了,我就叫弟兄们干掉他们一些,其余就老实了,都叫我押回来了。”
“有多少人?”傅廷芳感兴趣地问。
“有一百多人呢!”
“参谋长说什么?”
“参谋长后来才知道的可是他没有尅我。”朱培之挺直了身子,准备接受师长的训斥。
傅廷芳高兴了,用力拍着朱培之的肩膀说:“老弟,你真有两下子,应当嘉——奖——!好吧,就在我这儿吃早饭吧!”
“不,我......”朱培之露出为难的样子。
“噢!”傅廷芳明白了,不过他还是说:“吃了饭再......咱们好好谈谈,哎,张副官,去看看参谋长,叫他也来这儿吃早饭。”
“我想......”朱培之坐在饭桌面前仍然心事重重。
“你又立了一功,回头我跟参谋长说说,晋升你为团长,那些俘虏就归你带。”
朱培之马上起立向傅廷芳敬了一个军礼,同时说:“为党国尽忠!”
傅廷芳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自己也坐在他的对面,慢慢地说:“老弟,有一句话我不得不提醒你,有道是:官场得意,情场失意。咱们可不能为了一个娘们,丢掉了自己的前程啊!”
朱培之疑惑地望着对方,感到莫名其妙。
傅廷芳倒了一杯酒,往朱培之眼前一推说:“你觉得苏小姐怎么样?”
朱培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些腼腆地说:“她漂亮、热情、我不会亏待她的。”
傅廷芳盯住朱培之说:“不可以交换一下吗?”
“跟谁?”朱培之惊异地问,推开了酒杯。
“跟我。”
“你,师长,你说些什么?”朱培之慢慢地站了起来。
傅廷芳端起酒杯,要和朱培之碰杯,朱培之没有反应。他便说:“坐下来慢慢说嘛,不是我当师长的不义,女人这玩意确实是祸水......”
“她,雪莉怎样了?”朱培之吃惊地问。
“这个小妮子还想跟我玩几天。”
“师长!”朱培之重新站了起来,焦急地说:“师长,你不能这样,你没有权利......”
傅廷芳突然大笑了一阵,便说:“这么说你们还是棒打鸳鸯了?好啦,我也不愿夺人之美,要是她也和你这样多情,我就原物奉还。”说着他便走向内室,对多在里面的苏雪莉说:“出来吧,出来见见你的情郎吧!”
苏雪莉还没有穿衣服,就站在屋里偷听他们的谈话,没料到傅廷芳要拉她出去,便急忙喊道:“放开我,放开我!”
可是傅廷芳还是把他拉了出来,推到朱培之的面前说:“别磨不开啦,这事早晚得说开的。我们军人可不愿干那些偷偷摸摸的事!”
朱培之看到苏雪莉那敞开的衣襟和松散的头发,吃惊地问:“雪莉,你怎么在这儿?”
素绚丽害羞地扭过头去,傅廷芳却把她的脸板了过来,说:“这就是你昼思夜想的情郎,如果你原意,你可以再去度你们的蜜月。”
朱培之怒气上升,他对苏雪莉质问道:“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难道你不觉得羞耻吗?”这时苏雪莉已经把羞耻丢得一干二净,她猛然把头发一甩,冲着朱培之说:“你为什么丢下我不管?你在外面什么女人没睡过,却叫我替你守节?”
朱培之气得两眼冒火,愤怒地骂道:“原来你这么下流!”
苏雪莉扭过头去朝傅廷芳说:“我看你这个当师长的也该好好管教你的部下了,我可不许他这样侮辱我!”说罢便伏在桌上大哭起来。
这时参谋长恰好跨了进来,一看这情形,站在一旁愣住了。
傅廷芳心烦地说:“别闹了,大家吃饭吧!”
朱培之依然挺立着说:“师长,我不饿,我想回去休息一下。”
傅廷芳看了朱培之一眼,只得从鼻子里“嗯”了一声,便转身对参谋长说:“就认命朱培之当团长吧!回头我跟兵团的人谈谈。”
“照例,我们这样的正规部队,提升团级军官,得由国防部审批的。”参谋长小心地说。
“国防部早他妈的脚底下擦油——溜了。这里只剩下不怕死的和没人管的——”
朱培之跨出了司令部,他觉得大地在他的脚下裂开了,好象自己在往下沉。但他毫无办法,只有顺着这条裂缝沉下去,直到他的末日。

路过

雷人

握手

鲜花

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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