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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高山水长3-35:伤心人说伤心事

已有 431 次阅读2016-12-19 16:19 |个人分类:高山水长| 伤心事

三十五、伤心人说伤心事
玉珠受到了滚滚而来的流言蜚语的中伤,先是说她自己主动参加了那次座谈会,并同意签名的,可是后来又变了卦,为这事一定拿到不少的卢布。于老师死后,又有人说小谢的老师流浪到南京来,政府本想照顾他,向给他安排一个职业,可是小谢坚决不许她的老师接受政府的照顾,又不帮助老师解决生活问题。就这样,活活地把她的老师折磨死了,她反过来用这条“苦肉计”污蔑政府不恤老念孤,不给被裁减的公务员以生活出路。当何文娣把这些留言告诉她时,她几乎气疯了。她立刻断定这是苏雪莉干的,便要去找她讲个明白。小何制止她说:“这些话还是从 外校传来的呢!你没有证据就去找苏雪莉,她肯罢休吗?”苏雪莉呢,表面上看来她与这些留言丝毫也不相干,实际上却压抑不住内心的幸灾乐祸。
玉珠气得又去找燕翔,叫他想办法给自己出这口气。燕翔对她说:“各校的进步师生现在都在受迫害,都流传着对他们的人身攻击:什么职业学生啦,什么给共产党偷送情报,那卢布津贴啦。你不要把这仅仅看做是对你个人的攻击,这是政治斗争的一种手段,他们越是这样散步,你越是要坚强起来跟他们斗,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玉珠说:“你说的倒轻松,你不知道人家心里多么窝火!我真想离开这个鬼地方,躲开这些散步留言,播弄口舌的人!”
“不行,对待政治斗争,丝毫也不能退缩,你越退缩,他们就越猖狂,最后置你于死地。对待谣言最好的办法就是挺身而出,给它来个揭露,就象你以前对待那份宣言那样。”
“我不想无休止地卷入社会斗争,我只想安静地读点书。”这是玉珠想起罗素小姐那几乎哀求的劝告。
“可是他们就是不让你读书啊!除非你向他们投降。”
“向苏雪莉投降?不!......”怒火立刻在玉珠的心里升起。
“那么,来和我们一起斗争吧!他们逮捕了刘铭心等同学还散步了许多谣言,至今仍不肯放人,我们要坚决和他们斗到底。”
这样,玉珠和燕翔一起参加了抗暴大示威,她和燕翔手挽着手,肩并着肩前进。玉珠发现她的燕翔哥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文雅的书生了,而更像个驰骋沙场的战士。他的坚定的步伐给自己增添了勇气,他的犀利的语言象匕首和投枪,每一句都刺中敌人的要害。自从刘铭心被捕后,他挺身而出,公开领导本校同学向国民党反动派展开反暴斗争。
那天他们没有看见车上的朱培之和苏雪莉,径直和市学联组织的大队汇合,再向首都卫戍司令部走去。
“保障人权,反对非法逮捕!”“立即释放无辜被捕的学联干事!”示威的人群来到了卫戍司令部门前,高呼口号。
卫戍司令部门前军警密布,荷枪实弹,枪口对准了示威人群,双方僵持着。示威队伍中唱起了《古怪歌》,歌声由小到大,响遍了街头巷尾。
............
往年古怪少啊,今年古怪多。
民国没有民啊,学校不上课。
操场变战场啊,学生被捕捉。
有人要来问哪,当官的把话说:
反战就犯罪呀,读书必卖国哟!
............
这是卫戍司令张耀先正在办公室里猛摇电话,他抓起一部电话,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喊道:“傅师长,傅师长吗?哎呀,廷芳老兄,请你帮帮忙嘛。快派一个团来,助小弟一臂之力事后小弟定当重谢!”
电话里响起了傅廷芳浑厚的声音:“沉住气嘛,张司令。一些手无寸铁的学生还能把你吃了?我们这个师正待命北上,没有国防部的命令我可不敢擅自行动啊。”
卫戍司令部门口,人群愈聚愈众,把附近几跳大街都挤得水泄不通。燕翔和几个学联干事商量一下,大家就举荐他出面讲话。燕翔稍微犹豫了一下,便跳到一个高台阶上大声说:“同学们,我们要求卫戍司令出来答复我们的条件:一、立即释放被捕的刘铭心等三名学联干事;二、不许警车再闯进学校任意捕人;三、特务退出学校,停止三青团在各校的活动。大家同意不同意?”
燕翔一讲完条件,人群立刻高喊:“同意,完全同意,现在叫张耀先出来答复!”
这是张耀先正在屋里向国防部求援,副官代接一部铃声大作的电话,便立刻对张耀先说:“报告司令,总统府来电话。”
张耀先扔下手中的电话,立正接过副官递过来的电话。听筒马上传过来连珠炮般浙江骂人的土话:
“为啥闹事的人还没散?现在徐州吃紧,南京再闹起来,侬格卫戍司令还想不想当了?”
张耀先立正听训,双手拿着话筒:“是!是!我立即驱散,只是,只是他们提出了一些条件,不答应他们就不肯回去。”
“啥子条件?”
卫戍司令把刚才听到的三条说了一遍。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然后突然响起来:
“什么条件不条件!你就先去稳住他们,人可以答应他们去找,其他的都推出去;必要时可以开枪,我马上命令廷芳派兵前去协助弹压!”
张耀先明明听到听筒里面已经挂上了电话机,还机械地立正回答:“是,是,一定执行!”然后回头对副官说:“命令全体警卫在大门口集合。”
张耀先在荷枪实弹的警卫的簇拥下,走出大门,要和学生们讲话。人群喊了几声口号,就稍稍安定下来。
“现在是戡乱时期,聚众闹事是违犯治安条例的。我劝你们不要扩大事态,以免为奸党利用......”张耀先尽量提高声音说。
“少废话,快答复我们的条件!”群众鼓噪起来。
“......至于所提失踪的三名学生,本部并不知情,不过我们可以代为查找,一旦有了眉目,就立即通知市学联。至于其他几条,与本部无关,本部碍难答复。”
“胡说,失踪的学生就是开着卫戍司令部的车去捕的,现在明明就在‘特讯庭’,为什么说不知道?”
“不仅要立即释放三位学联干事,还要叫出特训庭整学生的黑名单!”
群情重又激奋起来,警卫们把枪口对准越来越逼近的学生。有的学生则在墙上写起标语来。
卫戍司令部的副官看到燕翔公开代表学联讲话,便来求他帮助调停。燕翔只是听着,未置可否。这时他忽然看到市学联的老邓正向他示眼色,便走了过去。老邓立即低声对他说:“市学联派我来通知你们,国防部正在调新兵师前来镇压,斗争要掌握火候,做到有利有节,适可而止,不要再发生不必要的流血。”
几个学联干事研究了一下,仍由燕翔登台向大家宣布:“同学们,静一静,刚才卫戍司令说他一定代为查找三位学联干事,我们是不是可以给他们三天的期限,如果三天后交不出人来,一切后果由他们负责,好不好?”
群众缓和下来了,议论了一会儿,就表示同意了。
燕翔又说:“卫戍司令部以后不得派警车随便开进学校,未经学生会允许,卫戍司令部不得派人乱捕学生。再者,三青团没有资格代表全体同学,只有学生自治会才是全体同学的唯一合法代表!大家同意不同意?”
群众用欢呼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张耀先早想借梯下台,慌忙答应说只要在他的权限范围以内,事情就好办。于是几个学联干事便分头通知各校按预定路线把队伍带回去。
等到傅廷芳派来的那个新兵团达到卫戍司令部门口时,学生早已撤走了。只剩下墙上用墨汁和石灰书写的几条大标语:“卫戍司令部必须三天内交出无辜被捕学生!”“刽子手必将受到人民的审判!”
谢玉珠和何文娣刚回到学校就碰上女监走来对玉珠说:“谢玉珠同学,刚才校长叫我请你到校长去一趟,我一出来就恰好碰到了你。”玉珠便向文娣吐了一下舌头,文娣也露出侥幸的颜色,玉珠再想问女监几句,只见女监已经去忙别的事情去了。玉珠便和文娣分手,径直到校长室里来了。
刚走到校长室门口,校长就迎了出来,对她说:“谢玉珠同学,有位贵客在等你,是贵同乡杜代表。”原来谢玉珠和吕燕翔对于杜少甫来南京出席国大一事全然不知,所以她根本猜不到这位杜代表是谁。既至走进校长室,才看到穿长衫的杜少甫正坐在里面,她不由得惊叫了一声:“杜大伯!”
杜少甫也转过脸来,勉强从沙发里把肥胖的身体拔出来,笑着说:“啊哟,都成大小姐啦。记得你在临海时,还是个翘鼻子的小姑娘呢!”
说得玉珠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便问:“伯母和友松哥都好吗?”
“好,他们都还好,只是友松可不象你和燕翔这样有出息。这孩子不求上进,我几次叫他出来读书,他都拒绝了。”见了熟人,杜少甫总忘不了抱怨儿子几句。
“那他现在在家乡干什么呢?”
“唉!临海没有大学,又找不到职业,现在那里又叫解放军占了,干脆连信也不通了。”杜少甫不禁摇起头来。
“这倒不见得是坏事,象我们出来这许多年,还不是白跑了些冤枉路,受了些窝囊气!”玉珠一半说的是实情,一半是安慰杜少甫,她觉得杜少甫对友松的失望是没有道理的。
“所以啊,你们才长了见识,才肯埋头读书,听校长说你的学习成绩很好嘛!英才可育,前途正未可限量啊!”杜少甫认为玉珠在谦虚,因为更加看重这个青年人了。
“能叫你埋头读书就好了,整天不是流言蜚语,就是逮捕失踪......”玉珠是说者无心,却使身旁的校长先生坐卧不宁了。他生怕玉珠的言语给国大代表以先入为主的印象,便连忙解释说:“这事外校可能发生,本校确实例外,请杜代表亲临视察。”
玉珠也觉一时失言,便符合了校长的意见。接着把话题一转问道:“大伯,您是怎么到南京来了?”
“我嘛,人家硬推咱当了国大代表,真是驽马上道,有负众望啊!”杜少甫又谦逊地笑了起来。
“哪里!杜老先生过去谦虚了。听说杜老先生多才多艺,还工于诗律呢。”校长插了言,着实地恭维起杜少甫来了。
“那里!鄙人乡村野夫,满口浊臭而已。玉珠刚才谈到社会上的流言蜚语,我正是为这事来找你的。我在罗素小姐那里和她谈起外面学生闹事,罗素小姐就担心你受影响,她就立即打电话找你,可是找不到,她一急又犯了心痛病。你应当快去看看她,她一看到你在她的身边,没有跟着那般学生去胡闹,这对治好她的病比什么药都灵。玉珠小姐,你可要千万体谅老人的心哪,从中国人的叫法来说,她是你的义母,从教会的角度来说,她是你的教母,老人家待你可跟亲闺女一样啊!”
校长问道:“那位罗素小姐?是基督教总会那位美国教士罗素小姐吗?”
杜少甫欣然回答说:“正是这位可敬的罗素小姐。”
校长一听,便立刻露出敬意说:“这位罗素女教士,是我所认识的教友中最圣洁的一位了。可是我今天才知道原来罗素小姐和谢玉珠同学是母女关系。”
杜少甫走后,玉珠就回到宿舍里收拾一下,准备马上去看望她的美国母亲。小何向她打听到校长室去的情形,她简单地无心地回答着小何,因为这时她的心已经完全飞到罗素小姐那里去了。她的心痛苦极了:为什么每当她的良心听从真理的召唤,勇敢地向前迈进一步时,总要使得罗素小姐痛苦不安,乃至猝然病倒?为什么善良的罗素小姐总是不肯站在她这一边,鼓励她向恶做斗争?难道基督的教义就是一味地向天国祈求福音,却让撒旦在大地上横行?当然,她并不想加重罗素小姐的痛苦,一想到让自己在世上的唯一的亲人为自己担惊受怕,她就觉得像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她刚收拾完,教务长走了进来,对谢玉珠说:“谢玉珠同学,祝贺你,刚才校长叫我通知你,你参加哈佛大学文学研究生的考试,已经被录取了。你不是现在就要去看你的妈妈罗素小姐吗?请把这个消息也告诉她,让她也高兴高兴。”
“真的?”玉珠觉得这个消息实在出乎意料,因为她虽参加了选拔考试,但自己又觉得考得并不好,何况研究生主要在毕业生或四年级里选拔,她仅仅是三年级的学生。
“怎么能考取呢?”
教务长笑着说:“全校一共去了6名,三年级里只有你自己,就凭这一点就更加值得庆贺!”
玉珠走到罗素小姐的床前,罗素小姐整闭目仰卧,没有察觉玉珠的到来。玉珠看到妈妈比前些日子瘦多了,脸上的老年斑也比以前又多又明显了。一阵酸楚使玉珠落下泪来,泪珠滴到罗素小姐的脸上,她睁开了眼,看到玉珠脸上的皱纹便舒展开了。她细声地说:“我又让你担心了,我没有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
玉珠真想讲一些使妈妈感到高兴的事,可是她觉得这些日子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件会使妈妈感到高兴,便不得不把考取研究生的事向老人讲了。果然这件事使老人感到极大的快慰。她握住玉珠的手,鼓励玉珠好好学习,为女人争口气。
“我在年轻的时候,没有受过大学教育,我为一种理想牺牲了自己的青春。二十年前,我怀着一颗破碎的心来到中国。起初,在这个国家里,我的心找到了宁静与安慰。我本想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度过我的晚年,然后在这片平静的国土上走到上帝哪儿去。可是,近来我觉得这个国家也不象二十年前那样平静安宁了。这里发生的许多事情,使青年人安静不下来,也使我们老年人得不到和平......”
“妈妈,你只要知道我们是不得不......”玉珠向趁机多少告诉罗素小姐一些真实情况。
然而罗素小姐打断了她的话:“你当我眼睛看不到,耳朵听不见,心也感觉不到吗?看来这个世界到处都在动荡,真象是到了世界的末日了。中国的青年和美国的青年都在经历着这种动荡的痛苦,这也许就是人们应当背起的十字架吧!”说着她的眼睛盯住了挂在墙上的一张相片,眼眶里充满了泪水。
那是一张年轻女郎的相片,女郎只有二十多岁。虽然相片有些脱色,但依然使人看出这是一个有着美丽金发,洁白的皮肤,对人生充满了希望的美貌女子。这美貌女子的深情的目光正好看着玉珠,玉珠便偎在罗素小姐的怀里问道:“妈妈,这个美人是谁?”
罗素小姐微笑着说:“难道你看不出来她和谁有点相像吗?”
“是您的女儿?”
“傻孩子,我在世界上就只有你这一个女儿,每逢看到你,我就想起了自己的过去。你看,我那时不比你现在丑吧?可是上帝没有在人间给我安排下我应得的幸福。”
“妈妈,你——”
“好吧,让我讲讲自己的青春时代,这也许能给你一点借鉴吧!”
于是罗素小姐无限怅惘和追悔地叙说了她青年时代的一段经历。
罗素小姐出声在美国芝加哥一个中产阶级的家庭。中学毕业后,她为了追求自己的理想,便离开了家庭独立生活。她找到了一个收入还说的过去的职业,并参加业余大学学习。用自己的劳动来供应自己上大学,她觉得这是最高尚的事情了。在业余大学里她结识了一位叫琼斯的男友,琼斯的处境和抱负跟自己一样,二人常在学习和生活上相互帮助,情投意合。罗素小姐发觉琼斯聪明开朗,热情奔放,就倾心于他。琼斯也爱恋罗素小姐的美丽和温柔,便向她求婚。她沉思了一些日子,回答他说:“我们不必忙于采摘爱情之果,让我们先来培育这棵爱情之树吧!你应当上设备更好的正式大学,取得你的智慧能得到的崇高的学位,那时我们再结合起来,岂不更加幸福!现在你的目标就是学习,学习,攀登学习的高峰,而且我的任务就是工作,工作,我要一个人做两个人的工作,以便供应你上名牌大学的学费。”
琼斯急了,说:“你没有义务要为我牺牲你自己!”
罗素小姐很坚定地说:“有,为爱情而献身,这是我们女人生来的义务,何况我们的幸福就寄托在你的前途上呢?”
从此罗素小姐就不再去上业余大学了,她用这些时间去找了另外一件工作,每晚都忙于这项工作,非常劳累。但是她心里感到很幸福,因为琼斯终于转入了驰名世界的哈佛大学。
琼斯学习很努力,成绩优异,罗素把他的每一个进步都当做自己最大的快乐。但琼斯除学习外,不参加任何社交活动,他每一个周末和假日都来和罗素一起罗素后来对他说:“你应当象别人那样参加社交活动,因为大学里的社交活动,就是将来向上爬的阶梯,它将使你增长见识,给你带来更多的朋友和更多成功的机会。”
琼斯这才出现在校内的交际场合,并且逐渐参加了校际的学术和政治讨论。结果证明他在这方面同样是把好手,不久他就成了手腕灵活,眼光敏锐的青年政治家了。可是与罗素小姐的来往就疏淡了。罗素想念他,几次打电话去请他,却难得相会。最后他竟教训起罗素小姐来了:“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有一股心的思潮正掠过整个欧洲,乃至美国。我们大学生必须冲到这股政治热潮的最前列,我几乎都不能兼顾学习了,你不要再来打扰我。放心吧,我会回到你的身边的,不过目前,请你不要妨碍我。”
罗素小姐卢克写了一封信给他,向他承认自己太自私,希望他把爱她的心先用到事业上。以后很长时间,罗素小姐的日子是痛苦的,她照样加倍干活,来供应琼斯学费,却很难见他一面。可是大学毕业后,琼斯又提出他要专心搞几年政治,等当了议员再结婚。
罗素的父母来劝女儿不要太痴心了。罗素小姐的心颤抖起来,她还是哭着把父母赶走了,并且责备他们不该这样残酷地来折磨一颗忠贞的心。
果然,奋斗了几年之后,琼斯终于在国会竞选中获胜,他如愿以偿地当上了议员。但这是琼斯却没有向罗素小姐提出结婚的事,却给她寄来一笔数目相当的支票,并附有一信:
“罗素小姐:
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对我的帮助和牺牲,我将没齿不忘。兹寄上一笔款项,以表示我对你的感激之情与万一。随时愿为你服务,祝你幸福。
你的忠实的琼斯。”
罗素小姐没有把那张支票去兑现,而是将它撕得粉碎。她为琼斯劳累、期望、等待了十年,得到的确实一张“感恩不忘”的支票。
“后来呢?”玉珠气愤得睁大了眼睛。
“后来,我皈依了上帝,我把自己的一切献给了基督,这样我才没有变成疯狂或自杀,我的心灵才重新平静下来,我觉得只有上帝才值得我献出自己全部的爱。又过了许多年,我便随着一批传教士来到中国,决心用基督的爱来拯救那众多的孤苦无告的灵魂。刚到中国的头几年,穷人和富人都来到我们的周围,好像都从我们这里得到了安慰。可是后来,我们周围只剩下了富人,那些穷人大多被一种新思潮吸引而去,转向了新的目标。这些人,用基督的福音也很难把他们召回来了。就是这股新的思潮,当年夺走了我的琼斯,这些日子,我觉得你也好像要随着这股洪流走去,离我越来越远了。”
“妈妈。我永远也不离开你。”玉珠泪流满面,一下子扑到罗素小姐的怀里。罗素小姐感到一些安慰,她抚摸着玉珠的短发不断说:“愿主保佑你,愿主保佑你。”
半响,玉珠才仰起脸来说:“妈妈,请你不要怪那些穷人吧,他们也正是为在地上创造天国而斗争呀。”
罗素小姐忽然用严肃的口吻说:“快不要说这些亵渎神圣的话,大约这就是燕翔给你的影响吧!我担心你的燕翔就是我当年的琼斯。”
“妈妈,燕翔和你的琼斯可不一样。琼斯是为了自己飞黄腾达而抛弃了你,可是燕翔准备为了我而牺牲他自己。”于是玉珠便把自己在西安参加大学入学考试落榜后燕翔的打算告诉了妈妈。
“噢,原来是这样!我可能错怪他了。”罗素小姐终于说出了她最担心的事,“可是燕翔和琼斯都醉心于社会活动,这样的人是不可能重视一个女人的爱情的,所以我怕他会最终给你带来痛苦的。”
“妈妈,这也是两种不同的社会活动:琼斯一心相当议员,为此而奔走;而燕翔哥确是为着你所说的那种目标......不过,我也不愿意跟着他们走的太远,因为我觉得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对,这才是我的好女儿。”罗素小姐轻舒了一口气,认为玉珠终于迷途知返,深深地感到了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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