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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高山水长3-30:司令部的庆功宴

已有 339 次阅读2016-12-19 16:17 |个人分类:高山水长| 司令部, 庆功宴

三十、司令部的庆功宴
四十八整编师中将师长薛云超是个善于控制自己感情的人,他的一言一行好像都是在重复着步兵操典的教程。这使得他赢得了“刚毅沉勇”的美名,被蒋介石当做少有的“干才”,因而“屡蒙召见,委以重任”。这次蒋介石狠心调四十八师北上,就是企图用这只“铁爪”扼住渤海湾的咽喉,切断共军东北与鲁苏之间的水上联系,以解救东北几十万被困的国民党的守军。谁知四十八师一到临海,就象猛虎陷进泥沼,被汪洋大海的土共包围得动弹不得。不仅不能给友军以支援,就连自身的安全也要付出很大的努力才能保证,这使得他越来越失去了耐性,但这一切,丝毫也没有形之于色。军务之暇,仍然亲自细心地照料他那只可爱的鸽子,他把面包掰成碎屑一口一口地喂它。
昨天,南京来了急电,命令各地守军立即协助护送当地国大代表去南京。接着,国防部当天下午就派飞机来接,只给代表们半天的收拾行囊的时间,就催促上路。连一个简单的 会议都开不成,甚至连一个像样的送别的仪式也都来不及举行。这情形不仅使薛云超犯了猜疑:这哪里象代表进京,这简直是逃难。一想到这里,他对国防部的不满竟形之于词色,不仅连连摇头道:“总裁的英明决策硬是叫国防部里的马谡给毁了。”
今天,他又接到国防部来电,说什么“坚守,不日即有庞大舰队由海上增援。”薛云超一点表情也没有地把电报看完,就把它交给傅廷芳,傅廷芳由于在城防和锄奸方面的“卓立战功”,已被国防部攫升为少将副师长仍兼第一旅旅长。
“怎么样?没有后虑了吧?”师长望着傅师长苦笑着说。
“怕又是张空头支票!”
“嗯?”
傅廷芳望了师长一眼,就坦率地说出了他的疑虑:“如果国防部还有力量在这儿用舰队运送大部队登陆,为什么去年让我们从青岛一路打来?以致使我们原定与李兵团围歼共军高部与青龙山脉以南的计划不能实现?反而让李兵团在青龙山脉以北被共军吃掉?”
“唉!事到如今也不能想那么多了,反正他们不能把我们撂在这里不管。不是咱们自夸,象我们这样的军队,全国也不过这个数。”薛云超说着伸出一只手,并将五个手指尽量分开,“国防部可以不管我们,可是有人疼我们哪!”
这时参谋长匆匆进来向师长报告:“师座,山麓渡口发现大批共军集结,对我西翼防线发起攻击。”
薛云超震惊了一下,但立刻又镇静了下来,说:“共军的胃口越来越打啦,想要逼我入海?命令第三旅抽调一个团前往协助防守,立即行动!”
“是!”参谋长转过身来,方欲退出。
“且慢,”傅廷芳向薛云超建议说:“三旅防守的是南山要塞,这条防线很重要,况且他们的兵力缺额挺大,如果再抽调一个团,必然造成防线的空虚。我估计共军不会在那狭窄的地带投入很多兵力,不如从直属团抽调两个营,由一营长朱培之指挥,增援山麓渡口。”
薛云超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
参谋长这才出去下达命令。
朱培之率领两个营火速赶到山麓渡口,发现原来的守备团将大部分兵力分布在两旁依山构筑的战壕和水泥碉堡里,渡头的正面却只有少数兵力在路障后的掩体里射击着。一看这阵势,朱培之大为恼火,对团长说:“共军这是火力侦察,如果发现我们渡头守卫空虚,他们就要发起强攻,万一他们冲过来,你二线纵然兵布置重,也无济于事。”
团长笑了笑说:“现在炮火密集,我们这是保存兵力呀!一旦......”
“一旦敌人冲过河来,我们就要付出重大的代价。目前就要把滩头当成主要阵地,只有充分发扬火力,才能弥补人力的不足,以我之所长,补我之不足。”
团长疑虑地问:“那么依朱营长之见?”
朱培之爽快地回答:“既然我们来了,团长就不用另行布置了。滩头阵地由我们增防,请团长命令各部充分发扬火力支援,不要吝惜子弹。”
团长敬佩地向朱培之伸出手去:“那就全仗朱营长的神威了。”
不一会儿,各种火力一起向对岸射击,滩头阵地更是响成一片,硝烟弥漫。
半个小时以后,薛师长接到朱培之由渡口打来的电话,他对朱培之的战绩非常满意。便又开始逗起他那只心爱的鸽子来了。
这时参谋长走了进来,说商会会长在外等候求见。薛云超皱了皱眉头,反问参谋长道:“他们这些天一直不露面,为什么现在要来?莫不是又要我们替他们看家护院?”
参谋长只是苦笑了一下。
“他们搞的那些犒师啦,劳军啦,究竟搞出了什么名堂?”薛师长火气越来越望上升。
“还不是我们催一下,他们就拔几根毛,这般吝啬鬼就是这样!”
“好,”薛师长做出了决定,“你快把这般老家伙请进来,我正要为军粮的事找他们。”
不大一会儿,参谋长就把几位商会代表们领进了司令部。先由商会会长代表“全城百姓”向薛师长宣读了“感谢国军荡平匪寇,护佑乡里”的“致敬书”,然后又由商会代表敬呈数目不少的一笔“拥勘建国”献金,并说另有肥猪100口已交后勤处。呈献完毕,代表们退后双手垂立。
薛师长的心情稍稍快慰一些,乘兴向代表们说:“诸位的诚心我们深表赞赏,这对前方将士确是一种莫大的鼓舞。我在这里可以奉告诸位:临海防务,固若金汤,万无一失。”
代表们连连应声说:“将军劳苦功高,功在党国,徳备乡里。小民当为将军树碑立传,永志德威。”
薛师长扫了一眼那份献单,就转换了口气说:“不过,不过目前将士们军粮短缺,空军忙于运送弹药,粮食还得就食于地方。这个早已和你们打过招呼,你们献的这点东西够干什么的!难道要让弟兄们忍饥挨饿为你们保护家小吗?”
“这个......”商会代表迟疑地说,“将军明鉴,不是我们没有催促,只因临海地小物薄,出产有限,许多市民早已缺粮断炊了。”
参谋长插嘴说:“据我所致,市内粮栈库房里还有不少存粮,其中还有各位的宝号。如果肯把这些粮食拿出来支援前方,就足足有余。”
代表们吓得忙说:“使不得,使不得,这样怕激起民愤,围敌未退,饥民再一闹事,怕......”
傅廷芳在一旁听到这里,不禁勃然大怒,把桌子一拍说:“混蛋!抓住枪毙他几个,看哪个敢闹事?”
吓得那位代表脸色发白,连说:“是,是,遵命。”
傅廷芳乘机说:“那么,好吧,你们赶快回去想办法,等我们的弟兄们动手,那就不好收场了。”
商会会长一叠声地应着,便带着几位代表退了出去。
傍午,临海四郊的炮火突然停息了。除在山麓渡口等处留下少数牵制部队外,解放军的大队人马向西北急速撤去。这样大规模的部队调动,在这样开阔的地带是无法掩护的。照例巡逻的侦察机在天空绕了几个圈子,便把发现的这一重要情况立刻电告临海城防司令部。司令部也立刻回电苏红:“继续侦查共军去向,暂勿袭扰。”并且派了两架飞机到这个方向来接防。
这是两架没有战斗任务的战斗机,临时担任起侦查任务。它们不时地向下俯冲,终于看清了撤退的共军是军容不整的,有的甚至倒背着枪,倡胸露怀,还往地下扔着东西衣物,以减轻急行军的负担。他们简直是拼命奔跑,以致连防空都顾不得了。那两架战斗机索性向战士们扫射起来,战士们实在忍不住了,就朝天打了几梭子子弹,打得俯冲的最低的那架战斗机冒着黑烟向临海飞去,另一架便再也不敢低飞了。
对于共军的突然撤退,司令部的佐僚们大为惊奇并且发生了激烈的争论。有的谨慎地说:“共军惯会以撤退诱我追击,他们好乘机设伏,切不可上当。”有的说:“共军这是轮番休整,即将有新的生力军开到,切不可乐观。”可是飞机下午的侦察报告荏苒是“共军继续往西北撤退,沿途并未发现设伏。”或“匆匆撤退,沿途不曾休息,状极狼狈。”这一来慎重派不言语了,乐观派占了上风,他们有的断言:“由于我全体将士坚守阵地,给共军以大量杀伤,他们怕我军发起反攻,因而逃窜。”有的虽然对于自己的战斗力有所怀疑,但认为“很有可能是共军的另一战场吃紧,不得不来调兵增援,但不管怎样说,这无形中解我之围了。”
参谋长总括了大家的意见:“根据侦察情报来看,共军确实是在撤退,是在避免与我交战,这在军事上就叫败退。”
傅廷芳扫了大家一眼说:“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要知道共军是狡猾多端的,各前沿阵地要加强警惕,不得松懈。”
薛师长最后说:“对,我们不必去追击逃敌,只宜加修工事,提高戒备。但可以把共军败退的消息向报界记者乃至全市各界广为宣传,以鼓舞人心。”
第二天下午,在城防司令部内召开了特大的战况报告和劳军大会。
到会的有各界代表,国民党各大报纸的战地记者,和今天上午特地从青岛乘B29大型运输机飞来的国防部特派员和美联社记者艾丽斯小姐,以及劳军的歌星们。国大代表杜少甫虽然在两天以前就到了南京,这时也拍来了祝捷电报。
首先由参谋长就着一张放大了的军事地图说明了临海市郊的军事形势,他着重指出这次大捷的意义:“共军此次败退是一次彻底的惨败,目前已溃不成军,绝对无力再与强大的国军交战。不仅临海一市从此固若金汤,并且以此为转机,整个鲁苏战场,乃至华北战场的战局都将发生重大变化,共军的灭亡看来是指日可待了。”
于是博得一片热烈的掌声。
国民党的战地记者们纷纷提出了一些需要详细报导的细节,问:“被击溃的共军究竟有多少人?”答:“彻底击溃其主力高部,随之败退者亦近万人。”问:“共军逃向何方?”答:“共军本系乌合之众,此次向西北平原败退,但大部分自动溃散,不可能再集结起来了。”问:“国军目前有何行动?”答:“目前正在乘胜追击,扩大战果中。”
美联社特派记者艾丽斯小姐走到傅廷芳的跟前,娇声娇气地说:“Major ganeral,foo(傅少将),听说你当年是美国西点军校的高材生,你这次指挥有方是否与西点军校的教育有关?”
傅廷芳满面春风地笑着说:“美国的军事科学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军事科学,美国盟邦对我们的支援是国军常胜不败的根本保障。”
艾丽斯小姐满意地说:“你回答的真好,谢谢你,傅将军。但是请你不要动,让我给你拍个照。我干打赌,明天您就会成为美国最红的新闻人物了。”
这时,朱培之走近来送给薛师长今天空军侦察的最后一份报告,报告很简单:撤退的共军消失在青龙山一带,临海外围百里以内未发现共军有任何调动或重新集结。薛师长看了愈觉放心,高兴的心情再也控制不住了,他便拉住朱培之的手,向大家介绍说:
“这就是通报嘉奖荣立战功的朱培之营长,由于他的及时增援,处置得当,一举击溃了强攻渡口之敌,以致引起共军全线撤退,特奖给青天白日勋章一枚,并报请国防部晋级一级。”
会场上立刻爆发出一片掌声和喝彩声,镁光灯不断地对朱培之闪亮着。美联社的艾丽斯小姐更加惊呼起来:“啊!多么年轻,多么英俊,简直是一位明星!”
朱培之乘机讨好地说:“这都归功于我的老师——傅副师长。”说着便把手挽住乐得忘乎所以的傅廷芳的胳膊。
“噢,真的吗?你们是师生关系?今天晚上简直象我们美国的节日,我真是太高兴了。”艾丽斯小姐确实快乐到了极点,当然她也没有忘记给这一对师生拍一幅合照。
参谋长掌握时机,立刻宣布晚宴开始。于是各种名酒,精致的菜肴便摆满了每张桌子,不仅对这久困的危城来说,就是在任何地方,它也算得上是一次盛大的宴席。劳军的节目也就在这传杯接盏的轻松气氛中开始了。
歌星们唱起它们的靡靡之音来,竟使满座为之倾倒。特别是有一支“那是跟你开玩笑”的歌,更令人神魂颠倒,几乎忘记身处久困的孤城,好像置身于灯红酒绿的上海大世界里了。
轻松逐渐变成了狂欢,参谋长向师长耳语了几句,师长说:“可以嘛,日本人为我们祝贺,有什么不好呢?”
于是参谋长就向大家宣布让一个日本投降后留在青岛的日本歌妓演唱一段异国情调。
一个浓施朱粉的妖冶日本女人穿着华丽的和服出现在大厅里,她那柔长的黑发偏梳在一旁,又在头顶上盘成一个大髻,显出一副典型的娼妓的媚态。她先唱了一支《满洲姑娘》,接着又长了一支《支那之夜》。她那轻柔颤荡的声调,比起前几位中国歌星来,更能荡人心弦,动人心魄了。
朱培之听着歌曲,看着这个日本女子,不由得想起他的少年时代。那是他也曾听到过这类歌曲,但由于当时对日本人的憎恶,他完全不能欣赏这些歌曲的动听之处。可是今天连日本人也拜倒在他的脚下,为他们祝贺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就有些飘飘然。
日本歌妓唱完了歌,就蹒跚地向朱培之的席桌走来。酌满一杯醇酒,对朱培之多情地说:“将军,请满饮此杯。”说着双手举杯过眉。朱培之立刻闻到一股女人的发香如醉如痴,迟迟地接过酒杯,然后一饮而尽。于是众人这才哄然大笑。
傅廷芳看了薛师长一眼,风趣地说:“怎么样?自古嫦娥爱少年嘛。这位多情的日本女郎也爱上了我们的英雄了。好吧,今晚就让她做小朱的貂蝉吧!”
在大家的哄笑声中,朱培之的脸红了。日本歌妓便依次给大家敬酒。
傅廷芳也斜着这个妖冶的日本歌妓,不由得响起了他的姜爱萍。眼前这个败花残柳,怎能比得上那个为抗日救亡而奔走的女大学生?对于姜爱萍他本想金屋藏娇怎奈这小蹄子醋劲太大,竟然干涉起他的行动来了,居然敢于私自放走他花了那么大的心计才弄到手的一个流亡学生!傅廷芳认为这是不可饶恕的,终于找了一个接口要了姜爱萍的命。不过事后,他也有些后悔......今晚想到这些便兴趣索然,因而做个人情,将这个娼妓赏给朱培之,以笼络自己得以的部下。
正当大家碰杯猜令,喝的面红耳热之际,参谋长匆匆走到师长面前,递给他一张纸条。师长一看,脸色顿时改变,马上递给傅廷芳,傅廷芳看了,脸色也沉了下来。并可们有的看到这情形,觉得似乎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不禁都呆然默坐,不再敢嬉笑了。薛云超这才站起来,尽量控制自己说:“没有什么,没有什么,不过宴会不可拖得太晚,现在散会吧。——军官留下。”
被邀前来的宾客们立刻怀着疑虑,悄悄地离开了司令部。
参谋长送来的是各线共军发起进攻的情况,而且攻势越来越猛。
军官们大为诧异起来,因为根据白天的侦察说明共军确已远撤,附近没有大部队集结。那么共军怎么会有力量突然全面发起进攻呢?
一位旅长说:“除非共军会土遁,否则他们就不会增加兵力,只不过扰乱一下我们的庆功会罢了。”
这时机要人员又走进来,将一份电报递给参谋长,参谋长一看大惊失色。忙对师长说:“早了!娘娘山的守军也来电告,共军正向娘娘山发起强攻。”
傅廷芳顿了顿脚说:“我们中了共军的奸计,他们把主力插到我们的背后去了,这样以来,我们从海上的退路就有被切断的危险!”
薛师长当即命令:“火速增援娘娘山,如有失误,军法从事!”

路过

雷人

握手

鲜花

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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