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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高山水长3-28:林妹子支前遇险

已有 218 次阅读2016-12-19 16:16 |个人分类:高山水长

二十八、林妹子支前遇险
林妹子已经有几年没有和方明见面了,这几年她一直和方妈妈在家里劳动生产。起初要按优待抗属的规定,给她娘俩代耕,可是林妹子不依,定要自己参加生产。确实,这闺女不但山里活在行,坡地里的活也是一学就会。那几年锁子店一带还是老规矩,坡地里的耕种。翻锄和收割都是男人的活,妇女们只呆在家里编苇织席、刺字绣花,只是麦收或三秋农忙时才偶尔到坡里去给男人们送饭送汤。但她们往往连自家的地在那儿也搞不清楚,不得不一路打听着找了去。这时小伙子们趁机打趣她们,她们虽然被弄得面红耳赤,但还是愿意出来活络活络,这总比坐在院里的蒲团上刺绣自由得多。
战争打起来了,女人们就更少到坡地去了。虽然共产党把妇女都组织起来了,但那几年封锁的严,副业没有多大发展,大多数妇女都在家里给部队缝衣袜、做军鞋。因为锁子店是半山区,穿鞋费,所以女人们纳的鞋底又密又厚,一双顶两双穿。无怪部队上一发鞋,战士们就围着司务长笑着嚷:“要是摊上一双锁子店的鞋,咱准能缴获一挺机枪!”
林妹子在山里跑惯了,不愿意老是坐在家里纳鞋底,便和男人们一起到坡里摘豆子、刨苞米。那时她还小,站着没有鐝把高,可是抡起镢来象挥柴镰,飞快地就砍到一大片,把小伙子们都撇在后边。身旁一个小胖忽然喊了起来:“快来看哪,林妹子把半截苞米揩子留在地里,等着明年长二茬呢!”众人一看也都笑了起来。林妹子的脸刷地一下红到脖子,原来她在山里砍荆条时,的确是齐腰砍的,而且的确是留下根茬明年好再长新枝啊!
从此,她就把苞米揩子贴地刨出来,泥土打得又干净,从这就再没有人笑她了。此外,她还学会了割麦子,摘豆子,锄地瓜......凡是山区种的庄稼她都会种,会管,会收。后来村里青年参军,支前的越来越多了,男劳力不够使了,上级就号召妇女参加田间生产,这样林妹子便被选上积极分子受到区上的表扬。
方妈妈的闺女早年饿毙路旁,就象揪了老人的心。岁月的流逝,并没有冲淡这心上的痛苦。后来看着方明一天天长大,心里虽然快慰,但仍然感到一种无法填补的空虚,还时常背着人偷偷地流泪,这是一颗慈母的心啊!
自从林妹子来到家里,老人心中的空虚才逐渐地缩小了。后来她慢慢觉得很难再把林妹子和自己那苦命的闺女区别开来了,便把对亡女乃至对亡夫的思念全部倾注到对林妹子的疼爱上。林妹子呢,从小就是去了父母,爷爷是唯一的亲人,这在一个少女来说,是多么无法承受的打击啊!这是善良的方妈妈以深厚的母爱温暖了她的心,使一颗孤苦无告的幼苗在人世间的狂暴摧残之后又重新扎下了根。当然还有方明对她的无限关心和体贴,更使她感到生活的幸福,就象幼苗得到了雨露的滋润一样,随着年龄的增长,少女的心也逐渐从童稚的天真中苏醒了,敌人的焚烧和屠杀使她懂得了民族的仇恨,亲人们的友谊和温暖使她体会到阶级的情意。而方明正是能替她报仇雪恨的英雄。对这样的英雄,她是完全信赖和倾心爱慕的。这样一来,她的生活目的越来越明确了。她积极响应上级的号召,认真地做好每一双军鞋军袜,因为她的方明就在队伍上,她力争种好收好每一条庄稼,因为这可以多大粮食支援子弟兵打败日本强盗。她知道现在还不能谈将来的幸福,得等到方明打败日本侵略者,凯旋归来,那是一切就会变成现实。现在只有把这棵爱情的种子埋藏在心里,用辛勤的劳动去培育灌溉它,使它早些开花结果。她越是这样想,劳动就越积极,她对方明爱的越是热烈,这种感情就在心里埋得越深。她从来也不和女友谈论她珍藏的爱情,甚至也不向方妈妈流露出对方明的思念。可是却要把送给方明的荷包啦袜子啦这些小东西做得又细又好,但这一切每次都逃不过方妈妈的眼睛。老人看到一切都准备好了,就找个借口催促林妹子到队伍上去看望儿子。
方明在家乡一带打仗时,有时在一个地方驻扎得久些,林妹子就会想法找了去。两人都盼望着早日打败日本人,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这一天终于到了,但他们的愿望却没有实现。
国民党的军队代替了被打败的日本兵,又源源向解放区开来。人民子弟兵为了保卫人民用鲜血换来的胜利果实,不得不在八年浴血抗战之后,又投入到内战的烽火中去。
方明当了副营长之后,奉命东进,临走前,林妹子赶到部队上去看望他。
“妈叫我把羊杀了。”等到只剩下他们俩人时 ,林妹子望着方明说。
“妈老了,不能再喂这些口兽了。”方明同意地点点头。
“请了人来把那间空房修理好啦”林妹子低头说。
“是啊,你也大了,不能老和妈住在一起了。”方明同情地说。
“乡亲们要叫你回去一趟,可你......”林妹子实在忍不住了,才不得不提醒方明。
方明这才恍然大悟,他刚才完全误会了林妹子的意思,因而深深地感到内疚,但一时竟找不到适当的话说。
“得全大伯说,你最好回家一趟。照咱村里的风俗,那事不能在外头办。”
“林妹,”方明觉得必须把话说明了,“眼下还不是办那事的时候,咱们的仇人方耀祖之流一定不会让咱们过好日子。况且部队马上就要行动。”
“我又不会拖你的后退!”林妹子受了委屈,终于哭了出来。
“可逆会哭鼻子哪!万一哭坏了身体,谁照顾妈?我又怎能一心打蒋介石?”方明说着就从腰上摘下毛巾,给林妹子擦干了眼睛,然后调皮地说:“俺的林妹子是个大姑娘了,可不兴在小伙子面前再哭鼻子喽!”
林妹子眼里噙着泪,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装作生气地说:“看我不回家告诉妈去,说你又欺负我。”
从那以后,方明就再也没有回家。听说仗越打越大,队伍到了滨海区。隔的更远了见面的希望更小了。姑娘的心老是悬着。方妈妈惦念儿子,常常问起儿子的消息,林妹子就编一些消息来让妈妈宽心。她一边这样说,一边心里却在想,方明哥啊,方明哥,你怎么还不来信呢?
后来听说方明的部队在马家集打了个大胜仗,这消息传到林妹子的耳朵里,她就象吃了蜂蜜一样,一直甜到心里。满以为方明会回家来看看,谁知队伍又走远了,一直走到海边,转眼又是一年多没有消息了,姑娘的心又悬起来了。
终于一个支前的民夫从前方回来,带来了方明的亲笔信,林妹子在识字班里认了好些字,信的内容她看懂了。方明告诉妈妈和她:他们的部队在滨海把老虎的尾巴揪住了,只是眼下还不能和敌人硬拼,等把敌人拖疲了,再打,那样就可以减少伤亡,取得更大的胜利。方妈妈听林妹子念完这封信,脸上的皱纹展平了,但还是追问:
“他信上还说个啥?闺女?”
林妹子很快把信扫了一眼,不好意思念出来,便笑着说:“他还叫我喂两只母鸡,好下蛋给妈补养身子。”
“这孩子,都是带兵的人啦,还想着这些!”妈妈也笑了。
后来村里组织了支前队,要到滨海区去。得全大伯硬叫林妹子跟着支前队去看望方明。林妹子舍不得妈妈,说啥也不去。直到得全大伯保证亲自照顾弟媳,妈妈也坚决催促她,林妹子这才高兴地跟着支前队出发了。
对于方明的成长,高师长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中。当初他在锁子店闹着要参军时,还是一个多么可笑的小鬼。可是后来在兵工厂的建设和保卫战中,表现出了这个农民兼工人的儿子对党的事业的无限忠诚。特别是国民党四十八整编师重新占领临海后,高师长为了配合兄弟部队去围歼国民党李作先兵团,带着主力部队暂时撤离临海,只留下方明带领一团人在地方民兵的配合下牵制临海守敌,使这股敌人自相惊扰,不敢驰援李兵团。在这场巧妙的战斗中,锻炼和表现出了他的军事指挥才能。他充分发挥了民兵的威力,采用了围而不打,声东击西等巧妙战术,不断骚扰和袭击敌人。闹的四十八师顾此失彼,摸不清临海四郊究竟有多少共军。整整一个机械化整编师3、4万人,龟缩在临海一隅不敢动弹,眼看着他们的李作先兵团在青龙山以北被我们全部吃掉。现在高师长在全歼李兵团之后又急速赶回临海,才又与方明回合。
方明见到了师首长,高兴得整了整衣帽皮带,先是敬礼后是握手,并且立刻就向首长简略地汇报了临海郊外的形势。
高师长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四十八师到底是给你缠住了,动弹不得了。”
方明不还意思地说:“哪里有师长的计谋深,一下子就掐住了李兵团的脖子。”
“哎,”高师长不以为然地说:“对付四十八师这个办法可就不灵了。”
“四十八师把脖子都缩进去了,而它的尾巴又插到海水里去啦。”师长做了一个滑稽的样子,逗得大家笑了起来。
谈过正事以后,师长才说:“方团长,有件事情还要求你帮一下啦。——这里来了为老乡,请你安排一下住处,你知道我们刚到——”
“这有什么难?叫他到团里来好了。”
“不过人家是个女的。”
方明没有再开口,开始思考怎样安排这个女乡亲。
师长笑着叫参谋长把那位女乡亲领进来,原来是林妹子!
“啊!你怎么来的?”方明又惊又喜地问。
“跟师长来的。”林妹子把头巾解下来,盘在头上的小辫子就垂了下来,这才不慌不忙地把路遇高师长的经过讲了一遍。
他们的支前队伍在青龙山口遇上了敌人的飞机,飞机把支前的民夫当成了主力部队,就向他们俯冲。民夫们没有放空经验,便扔下担架和粮食往山里四下跑。一匹驮着粮食的骡子受了惊,沿着山沟狂奔起来,敌人的飞机就追着它打机枪。林妹子这时正好趴在路边的草丛里,那匹受惊的骡子刚好从她身边跑过。林妹子一下子跃起,揪住它的笼头,把它拖到树林里隐蔽下来。过了好一阵,骡子不再撂蹄子了,但这时民夫也都走光了。附近又没有过路的人,怎么办?林妹子知道这里里敌占区很近,要是瞎撞很可能遇上敌人。这样一想,便把骡子牵到树林茂密的地方,拴在一棵大树旁,自己爬上一棵高树上望四周的一会儿,果然有几个头戴树枝伪装的“敌人”向这边摸过来。他们偏偏从大树旁经过,自然很容易地发现了那头骡子。林妹子从树上看到他们惊奇地嘀咕了一阵,便四处搜索起来。林妹子想这下可完了,因为他们不会费很多事就会找到她的。便准备和敌人一死相拼,连忙从腰里摸出仅有的一棵手榴弹,擎在手中等候敌人走拢来。果然敌人来到树下,林妹子一看他们共有三人,心想:何不用这颗手榴弹消灭他们,然后再设法逃走。主意拿定,便把那颗手榴弹向敌人扔了过去。手榴弹碰断了树枝,落到地上。三个敌人吃了一惊,原来从头顶上落下一棵未拉线的手榴弹。等到他们相互弄明白了各自的身份以后,林妹子便跳下树来,愉快地跟着侦察兵去见师长。
方明听完了便问:“妈身体好吗?”
“身子骨还硬实,可是门牙掉了,不能吃煎饼了。”林妹子叹息地说。
“那你为什么不在家好好照顾妈?”方明用责怪的口吻说。
“得全大伯托人照顾妈,赶着我来支前的。”
“你会干个啥?”
“你别瞧不起人,我敢打枪,能抬担架。”
“那你先到卫生班去住下,那里有女同志跟你作伴。可是不能久住,过些日子就回去,妈不能老叫别人伺候,对吗?”
“嗯,我也不放心哪!”林妹子高兴地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高师长就通知方明到师部去开会。为了不让敌人察觉,师部就安在离城较远的一个小村里。方明赶到时,师长和参谋长正守在一张军用地图前聚神凝思。
“我来晚了吧!”方明有些抱歉地说。
高岐山师长看了看手表说:“你还提前十分钟到达呢!”说着便把一杯热水递到方明手里,补充说:“这杯水还没凉,你先润润嗓子,回头我们要详细地听你的发言。”
虽然师长离开临海只有两个多月,临海四郊的形势并没有发生多大变化,但师长还是仔细地询问了每一个方面敌人兵力部属的情形。对于方明的“没有变化”的回答,高师长总要反问一句:“你们亲自侦察过的?有没有内线的情报?”然后根据方明的回答,在地图上做了各种记号。
最后高师长对当前的形势做了简要地说明:李作先兵团被奸,并没有打在国民党的痛处,因为李兵团不是国民党的嫡系,在滨海区只有四十八师才是国民党的嫡系,而这只力量又基本上没有受到损失,不过现在他们开始感到孤立了。但是国防部绝不会撤走这只部队,为的是要在滨海区和东北战场之间打进一个楔子。这就给我们造成了就地歼灭四十八师的有力机会。
“可是四十八师象乌龟一样缩进临海城,他们光守不攻,负隅顽抗,给我们造成很大的麻烦。如果我们以大部队发起强攻他们又很可能从海上逃跑,虽然他们目前没有那么大的运输力量,但肯定他们会逃掉一部分。”方明坦率地谈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高师长斩钉截铁地说:“决不能让他们逃走一兵一卒。一定要设法把他们就地全歼。”
“那么......”方明没有把握地搔搔头皮说。
“那就把四十八师这只铁乌龟引出来。先给他点甜头,让他把脖子和爪子都伸出来,然后从海上切断他的后路!”参谋长说出了刚才和师长研究出的一种办法。
“那就应当拿下那座深入海湾的娘娘山,居高临下地封锁住敌人的港口。可是那是敌人唯一的后退之路,不但那里有敌人的精兵把守,而且在北山要塞上敌人也驻有重兵,两处都构筑了坚固的工事,互相支援。我们如果一路强攻过去,不仅伤亡太大,而且还可能把敌人压缩在一起,设法由海上逃跑。”方明很熟悉临海一带的地形和四十八师的布防情况,他仔细地分析着进军路线的利弊。
参谋长启发方明说:“我们不能把北山要塞绕过去吗?”
“那就要 把部队运动到青龙山里去,顺着青龙山脉迂回过去,然后翻越沿海的峭壁悬崖奇袭娘娘山。”方明若有所思地说。
“对!”高师长明确地说出了自己逐渐成熟的打算,“我们白天先把部队向西撤,进入青龙山脉,以造成敌人的错觉。然后在夜里派一只精壮的部队,调转方向,来个强行军,顺青龙山直插娘娘山。敌人纵有精兵和强固的工事,也抵不住我们这突然一击的。”
“万一敌人从我们‘撤退’的方向突围呢?”
“不会让这条大鱼漏网的,我们的纵队正向这边开来,几天以后就从东、西、南三方面形成对敌人的包围。”参谋长又对局势即将发生的变化作了补充说明。
方明听了立刻两腿一并,眼睛里闪出兴奋的光彩,注视着高岐山说:“师长,你就下命令吧!顽皮争取打先锋。”
高师长说:“不!现在还不到行动的时候。围殴了更有把握,你必须在最近几天,通知宋德三同志务必弄到一张敌军在娘娘山的火力分布图。”

路过

雷人

握手

鲜花

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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