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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高山水长2-22:下关喋血

已有 316 次阅读2016-12-19 16:14 |个人分类:高山水长

二十二、下关喋血
心烦意乱的燕翔,晚饭后破例没有去自习室,径直到宿舍里去,想早点休息。他刚走近宿舍大楼,就在走廊里碰到一群人围在那里。燕翔认得其中一个是本校三青团分子,他在拿着今天刊登者胡适近照的报纸在宣传:
“胡博士是当代伟大的学者,青年的导师,为了满足全国同胞们要求早日行宪的愿望,特应邀明天到校座一次有关宪政问题的讲座,对我校同学进行思想指导。”
站在他身旁一位穿着入时的女郎还尖声补充道:“讲座完毕,还放映美国好莱坞香艳明星主演的七彩电影《沙乐美》,请务必光临啊!”
有的同学便问这几个三青团分子说:“我们要和平,要读书,要求稳定的物价,吃饱肚皮,这个胡博士也能解答吗?”
也有的说:“好啦!既然放映《沙乐美》,我们一定赏光。”
三青团分子刚想走开,几个学生自治会干事正从外面走进来,刚好在每口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其中就有刘铭心,他向三青团分子走过去问道:
“慢走。我问你们,是谁请胡适来校作报告的?”
“这,这自然是本校同学喽。”三青团分子支唔其辞地说。
“本校同学?这是指你们,还是指我们?”
三青团分子窘态毕露。刘铭心就说:“你们无权代表全体同学,学生会对你们的做法不予支持。”
其他同学立刻响应说:“对!我们不想去听什么胡博士的胡说,也不想看什么乌七八糟的美国电影,我们要上课。”
在一片嘲笑声中,那几个三青团分子趁机从人缝里溜掉了。
于是,刘铭心代表学生会向大家宣布:“明天一早,上海各界和平请愿代表团就要达到南京。我们应当派人去欢迎他们。但是要处于自愿。有病的,还有女同学最好不要去。”
话音刚落,立刻就响起一片拥护声,但也夹杂着女同学的抗议声。
等人们陆续回到宿舍以后,燕翔便问刘铭心这是怎么回事。刘铭心一向觉得燕翔纯朴、正直,平时也经常和他商谈学生会的事。这次便坦率地告诉他:“市学联通知我们,有人蓄意阻挠上海派来的和平请愿团,阴谋挑起事端,胡适偏偏明天来校就是一种征兆。估计明天可能出事,所以不让体弱或女同学去。”
燕翔思考了片刻,便向刘铭心请求说:“明天我也和你们一道去,行吗?”
刘铭心点了点头,好象燕翔提出的这个请求,是他早就预料的事。
第二天一早,下关车站就挤满了工商学各界来欢迎的人群,几个大学都来了不少同学。燕翔忽然在人群里发现他们的副教授沈格非先生,这使燕翔吃了一惊。这情景,就象一个喜好安静,讨厌任何扰乱的高头鹅,一旦出现在惊涛骇浪的海面上一样,令人难以置信。不仅他对铭心的批评言犹在耳,而且在课堂上燕翔最近聆听过他的谆谆教导:不要因为任何刺激,而分散了自己对科学的专心研究。这样的人,怎么能走出实验室到这里来欢迎代表团呢?然而沈格非教授确确实实来到了这里,并且开始和刘铭心同学愉快地交谈起来。于是,燕翔便走过去问道:“沈老师也到这儿来啦?”
“怎么?我就不能来到这里吗?”沈格非笑着说,扶了扶他的近视眼睛,便接着解释道:“我到这里来可不是向你看齐哟!我是来接我的老师的,其实我比你们的消息更灵通,我早就接到我的老师的信,说他参加了什么代表团,今天就要到南京来,我是来接我老师的。”
“怎么?沈副教授的老师是请愿代表团的成员?”
沈格非先生笑得更响了,自豪地说:“老人家70多岁了,可是思想却一点也不老,还是大声疾呼,为民请命。”
说着,车站里传出一声长笛,火车进站了。这时有一帮来路不明的人混进人群,刘铭心一看这情况,皱眉思索了一下,就向人群走去。
旅客出站了,沈副教授便和燕翔一起向东边走去。
“隋老师!隋老师!”沈格非先生一边喊着,一边拼命向月台挤去。
迎面人群中出现一位白发银鬓的老者,没有柱拐箭步走来。他也看到了沈副教授,便握着沈格非伸去的手。
“隋老师幸苦啦!你的信我是昨天收到的。”沈格非说。
“噢!你终于来啦。”隋老教授看到沈格非很高兴,便说:“直到今天,我才承认你是我的学生。”
“我一直是您的学生。”沈格非恭敬地说。
“噢,不!以前你只是半个。”隋老教授风趣地说。
这时,一批不明身份的人冲过人群,阻住了代表团,其中有人大喊:“上海来的代表,快滚回上海去,这里不是你们的天下!”“滚回去!滚回上海去!”
“打!打!”
于是一群暴徒蜂拥而上,夺下了代表们手里的皮包,将与他们争夺的女代表推到在地。有两个暴徒抓住隋老教授就往车站里拖,沈格非一看忙去阻拦,一边喊:“不能对隋老先生动武啊!他是中国少有的流体力学专家呀!”
“那就叫他回上海去‘留体’去吧,在南京这里可是只讲力气头的!”暴徒们一边嘲笑,一边继续架着隋老教授往车站里跑。
沈格非急了,便用力地抓住那暴徒的皮带。这可惹恼了那暴徒,他转过身来就朝沈格非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一拳。沈格非的银边近视眼睛立刻被打飞了,落在地上跌的粉碎。
这时,刘铭心带着一批学生跑了过去,与暴徒们展开搏斗。一时车站门前的广场大乱,拳头挥舞,棍棒横飞,有人负伤,有人流血,随老教授和沈格非先生都被人用硬物击昏,倒在地上。
对代表团的围攻殴打持续了4、5个小时,直到各界闻讯赶来援助,暴徒们才呼啸而去,在这个即将实行宪政的首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老教授,沈副教授和刘铭心同学伤势都很重,被人送往医院,燕翔伤势轻些,被同学们搀着回校了。
燕翔回到学校一夜都没有睡好,一心思挂着受伤住院的老师同学和上海来的代表们。因此,天一亮就跑到医院来了。
医院的走廊里挤满了人:有青年学生,有刚下夜班的店员和工人,还有爆发苍苍的教授,有一位象是演员的青年女子手捧一束鲜花,正在请求医院允许她到病房里去。这是大家正在倾听一位商人模样的人在叙说什么。燕翔走了过去,便听清了下面的话:
“昨天一早就有两位穿长衫的人到我们小店里来,要酒要菜慢慢地吃喝。他们并不说话,只是不时地向窗户外广场上张望,我觉得他们对于车站那个方向特别注意。不一会儿,从外面几年几个人,一直走到喝酒先生的面前,嘁嘁喳喳听不清说了些什么。干我们这一行的,最善于从衣着上看出人们的身份职业,可是我也无法判断他们是干什么的,他们有的穿长衫,有的穿西装,有的干脆是卖艺的短打扮,奇怪的是这些不同装束不同身份的人怎么能凑到一块来。只听喝酒的先生中的一个轻声说:‘今天露露脸,上面不会亏了兄弟们的!’那些人脸上马上就露出喜色,一迭声地应着退了出去。后来又进来几批人,也都是来找那两位喝酒的,喝酒的先生又对他们说同样的话。10点钟一过,上海来的列车进站时,两位喝酒的先生便站了起来说:‘我们也该到外面去了’,说罢付了帐出去了。我当时还以为他们是去迎接来京的亲友的哩!”
“一会儿火车进站了,想不到竟发生了想不到的事——大打出手。”
“事后我收拾桌子,在原先两位喝酒的先生的桌下,发现了一张纸片。我觉得这事有些蹊跷,现在我把它带来了,请大伙看看。”说着酒店老板掏出一张蓝色的卡片,众人接过来一看:原来是首都警察厅的特别通行证。
人们的眼睛立刻迸发出愤怒的火花,激动地高声骂了起来,以致在病房诊断的医生不得不出来提醒大家保持镇静。
燕翔噙着泪珠走进了病房。屋里的人有的头上绑着绷带,有的用夹板吊着胳膊,有的在腿上打着石膏。一看这情景,眼泪便簌簌地滚落在燕翔的脸颊上。
隋老教授因为年纪大,扔在昏迷中,沈副教授已经清醒过来,但还是不能起身,刘铭心同学已经能下床照顾两位教授了。
一见到燕翔,铭心立刻打听同学们的情形,燕翔含泪说:“我们都好,就是让你们受苦了。”
铭心乐观地说:“这算什么?这样一来老百姓看的就更清楚了。下关的流血惨案擦亮了全国人民的眼睛,蒋介石对和平请愿代表团大打出手,就彻底暴露了他们发动内战的反人民的嘴脸。这就是我们的胜利!特别是周恩来先生深夜赶来慰问我们,他的话使我们得到极大的安慰和鼓舞。”
“啊?周恩来先生来过这里?”燕翔惊异地问。
铭心说:“对,当天深夜就来了。他细心地询问了每一个人的伤势,最后对我们说:‘你们的精神是值得敬佩的,你们的血不会白流的’。代表们在暴徒的殴打凌侮面前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是周恩来先生的这几句话,却使代表们热泪盈眶,许多人感动地说:‘我们一定和这个法西斯政权斗争到底,和周先生一起为建设新中国而奋斗!’”
这时沈格非教授也挣扎着起来,但是几次努力都没有成功。铭心和燕翔赶快去扶他已在枕头上。沈格非先生望着自己这两个学生,深有感慨地说:
“我是你们的老师,可是我一向只重视专业,反对谈政治。不错,我不赞成国民党养那么多兵,搞那么多枪,可是同时我觉得共产党的兵也不少,枪也不少。现在看来 ,我,我,我是错了......”一阵咳嗽使他暂时停了下来,喘息稍定之后,接着他又把话说完,“现在我认为共产党的兵一个也不能少,共产党的枪一支也不能少。”
一个负伤的上海工人代表也激动地说:“上海各界推选我们做代表来和平请愿,可是他们却用围攻和殴打来对待我们!看来和平是不能祈求的,我同意共产党的主张,对待国名党的法西斯独裁,必须针锋相对地进行斗争,和平只能用战斗去争取!”
血,教育了人民,周恩来的话,鼓舞了人民,中国共产党的主张,赢得了亿万人民的心。

路过

雷人

握手

鲜花

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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