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注册 登录
yeec维修网 返回首页

郑振寰的个人空间 https://www.yeec.com/?1 [收藏] [复制] [分享] [RSS]

日志

高山水长2-17:巧计锄奸

已有 418 次阅读2016-12-19 16:12 |个人分类:高山水长

十七、巧计锄奸
杜家的花园好久没有这样修理过了。甬路两旁矮而密的柏树被剪得平平整整,花园里除原有几颗耐寒的花木外,还特意从本市花园里新植了一批鲜丽的花草,栽在刚刚翻松的泥土中,红白争艳。这可喜坏了杜太太,她的心情也好久没有这样快乐过了。虽然少甫临时请来一位花匠来料理一切,她还是亲自为每一朵新栽下去的花培土浇水。
高达的无花果树还没有长满它那阔大的绿叶,大门口那两棵迎客松已经绿叶扶疏,苍翠欲滴了。大厅里人进人出,笑语盈盈,这一切都说明杜家今天要有什么喜事临门,或恭迎贵客了。
吃过了日本人的苦头又怕得罪八路军的杜少甫,本想在“国军”进驻临海以后,就拔足仕海,与政界人物保持一定的距离,以便“苟全性命与乱世,不求闻达与诸侯。”可是他逾是这样表白,就愈加抬高了自己的声望。他几年前随意咏吟的几句诗,也被当做心向国朝的遗老的心声,备受称颂。更有那飞笔走墨的雅士代为裱写,挂在客厅里供人瞻仰:
故国朔风寒,
中土遍烽烟,
饮马尽南渡,
何时拦绺还。
这天应邀而至的一位遗老自然也兼雅士的,吟咏之后啧啧称叹说:“试读此诗不觉声泪俱下,穆白兄的亮节清操,真可追比宋之放翁。且用的又是浑括的五绝,最为得体。非有大笔力者不能为五言,非五言不足以抒此怀。而且当今之士,能为五言者稀矣!老朽不才,愿步其韵奉和。”
有人立刻笔墨伺候,于是这位稀世之才也咏出了一首五绝:
夷虏已授首,
神州危复安,
野老鼓腹乐,
四海庆团圆。
在一片喝彩声中,雅士连说:“见笑,见笑!还望穆白兄和诸位雅正。”
于是奉和酬唱的就多了,什么“望月”啊“归雁”啊一起都来,甚至连“嗟乎”“且夫”这些词儿也都进了诗,好不热闹。
杜少甫身价的抬高,其实得力于朱培之的举荐。这是朱培之返回临海的杰作之一。朱培之先把杜少甫的为人向傅旅长作了详细的介绍。傅旅长觉得这人正是他们要笼络的名流,便和师政工处的人作了计议,并竟薛师长同意,决定由傅廷芳出面代表师部给予杜少甫以有利的支持,让他以社会贤达的身份粉墨登场,作为拥戴国民政府的地方代表。朱培之则把杜少甫的显达看做是自己事业上的成功。因而他预先通知杜家修饰花园,邀集宾朋,为傅旅长的莅临大事铺排。看看一切准备就绪,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但有一件事是他不能释然与怀的,计他曾向上峰反应方耀祖的情况,说此人极力为日寇效劳,镇压爱国人士,手段狠毒阴险,舆论极坏。因而他请求将方耀祖逮捕。不像却走到严厉训斥。傅旅长向他转达师政工处的训示说:“方耀祖一直与我军合作,卓有成效。功在党国,不可妄加非议。至于方某的历史背景,乃属政工处机密,更不许窃窃私议。”望着培之愤愤不平的脸色,傅廷芳劝说道:“老弟,我看你就忍下这口气吧!恐怕人家方耀祖的根子比我们腰还粗哩。”
傅廷芳的莅临使杜家的聚会达到了高潮。
先是朱培之把杜少甫向傅旅长做了介绍,杜少甫又把在座的高朋向傅旅长一一作了介绍。傅廷芳也作出了敬贤礼士的样子来和每人握手,并且没有忘记说声:“有幸,有幸。”于是大家落座叙茶。
刚才又是赞许,又是奉承的热闹场面一下子就不见了。每一双眼睛都在盯着傅廷芳肥胖的身躯,耳朵都在听着傅廷芳的喉咙里的每一个响声。
少不得傅廷芳要说话了,他清了清喉咙,满屋里立刻静的连彼此的喘息声都能听清。
“鄙人半生戎马,只是一介武夫。嗯,嗯,是个大老粗嘛!”说完这句开场白,傅廷芳扫了大家一眼,似乎在试探人们对他妄自菲薄的反应。
遗老们立刻哄然说:“哪里,哪里,旅座文韬武略,国之干城。不可过谦,不可过谦。”“将军兴仁义之师,解民于倒悬,小民感激莫名,感激莫名。”听到傅廷芳又在清喉咙时,便一齐住了嘴。
“这次挥戈北上,初镇临海,人地生疏。嗯,嗯,是的,我们是两眼摸黑嘛,还往父老们大力协助喽。”
遗老们又争相发言:“哪还用说,老朽愿为王前驱,效劳,效劳!”
“总裁劳苦功高,”说时傅廷芳早已挺身而起,并且很响地碰了一下自己的马刺。这一手遗老们可没有料着,有的慌忙地挣扎着从沙发里站起来,有的打翻了茶杯......但傅廷芳只顾继续讲下去:“领导我们进行了八年的神圣抗战,是的,神圣抗战。最近又附顺民情,决心还政于民,结束训政。嗯,嗯,召开国民代表大会,还政于民。”
刚说完这一句,朱培之立刻带头鼓掌,于是掌声就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傅旅长作了一个制止的手势,遗老们立刻垂手恭听。
“故此——诸位的担子就重了,要选贤与能,嗯,嗯,选贤与能。把这样的人选当国民大会的代表。”
遗老们的感激和兴奋到此已达到了顶点,纷纷表示决不辜负国府的期望。这是朱培之就将杜少甫拉到前面来。傅廷芳立刻走过去一边和他握手,一边说:
“杜老先生年高德隆,众望所归。现在是国家用人之秋,希望你不要推辞哟!”
“我?”杜少甫确乎感到意外,一时竟找不出适当的话来回答。
遗老们乘势附和说:“傅将军所见极是,穆白兄确乎是众望所归,我们一定推戴他为国民的代表。”
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客厅的方耀祖,这时也挤出人群说了话:“兄弟与穆白兄是世交,甚至他的为人,决不会辜负大家对他的期望。”
遗老们这才注意到此人的在场,不禁面面相觑,似有惧色,有的人甚至往后退了几步。
朱培之也是刚才注意到此人的出现。这时友松在背后捅了他一下,他立刻省悟到此人就是那位自称是地下工作者的方某了。不由得心头涌上一股厌烦,便回敬了他几句:“这位先生既然与杜大伯是世交,想必也是知名人士了。那么请问阁下,一向在何处供职......”
“朱......”少甫急欲制止,但已经迟了。
宾朋们立刻哗然,纷纷切切私语起来。
方耀祖想不到这个青年军人给了他这么一闷棍,一时面红耳赤,半响才说出:“看来,看来咱们是鲁子敬初会赵子龙哇!哈哈......”
傅廷芳看到事情有些僵,又想到政工处长的嘱咐,怕弄得下不了台,便乘机宣称有公务在身,拉着培之一起告退了。
走到门口,友松追上培之,告诉他:“方耀祖来的时候,我本想挡驾,说有部队长官在里面和地方名流谈话。他竟说:‘我奉师政工处的命令来参加这次会议的’。”
“我知道——不过觉得这人有点像......”马家集的往事在朱培之的脑子里闪过,不过这时他没有工夫细想下去,就钻进了已经发动起来的吉普车。
友松诚恳地和父亲谈了很长时间,以致争论起来,也没有发生作用。
父亲摊开两手说:“难道我原意当什么代表?这不是推脱不了嘛!好在现在没有定局。只要我不去搞什么竞选,这代表也落不到我头上。”
友松立刻反驳说:“可是事实上你并没有推辞呀!我看比你当初答应到新民会去宣扬孔道还爽快呢!那时方耀祖来了多少趟?后来提到我的事情你才去了。你那时说是为了我,可是这次你又是为了谁?我看你是为你自己。”
“你!”少甫用目光制止儿子说下去。
“松儿!”母亲刚才一直站在一边,她只是从“沾着官,三分险”这个妇人之见出发,不赞成丈夫去当什么代表。可是看到儿子的话刺伤了老头子就不得不护着丈夫了。
可是儿子还是要把老子分析下去:“你自命清高,标榜‘无党’,我看你是俗的不能再俗了,我看你正是和方耀祖之流在朋比为党!”
“放肆!”少甫气得站起来,额暴青筋,直喘粗气。
母亲也开始责备起儿子来,友松却一扭头跑出去了。
他再也不愿意回这个家了,但又感到无路可走。在街上徘徊了一阵,不知不觉竟来到了海滨。
初夏的威风掠过海面,荡起了粼粼的清波,点点白鸥在碧空中翱翔友松不由得又想起了往昔那孤寂难挨的岁月,自然又想到方营长......
自从在军管会里放营长和自己谈过话以后,好像生命的暗夜里透进了一线光明,借助于这线光明,他看清了自己的处境,和能把自己从苦闷和彷徨中拯救出去的唯一希望。果然,不出方营长的所料,国民党整编四十八师占领了临海,方耀祖立刻又出现了,可是方营长还没有来和他联系,而这时父亲又要去当什么国大代表,这怎么不使他忧心如焚呢?望着空濛的大海,他不由得信口吟出李白的《行路难》的第一句:“大道如晴天,我独不得出。”
“要想上天,自然是没有路。”忽然背后有人搭腔。友松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留着齐耳的短发,身穿气泡的青年女郎,正向他微笑。
“啊。淑娴姐!”友松认出了面前的女郎,感到分外的高兴,便立刻和她握手,“真没想到是你!”
“我在你家门口转了好几圈,刚想进去叫门,忽然看见你从里面冲出来,就象和谁刚吵了架似的,我便一直在后面跟着你......”冯淑娴用担心的眼睛询问着友松。
友松不愿意对刚才的情形多作解释,便问淑娴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难道这里不是中国的土地!我为什么不可来呢?”淑娴还是几年前那样认真,好辩。
“你不是在那边工作吗?这里豺狼遍地,很危险。”
“我就是要到这危险的地方来工作,方营长还叫我和你研究一下除掉豺狼的办法呢,你原意吗?”
“哦,原来你是从方营长那边来的!我可盼到你们啦!方营长现在在哪儿?”友松高兴到了极点,在他最需要指示的时候,方营长就派人来和他联系,真是雪里送炭啊!因此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一切。
淑娴没有立即回答友松的问话,只说:“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咱们边走边谈好吗?你看那边渔民正在收网,咱们去看看他们的收获吧!”
友松向表姐谈了自己近来的处境:傅廷芳和朱培之的来访,方耀祖的出现,还有自己与父亲的争吵。
关于方耀祖的出现冯淑娴早已从本市地下工作领导人宋德三那里听说了,但对朱培之和方耀祖不和这个新情况,她很感兴趣。于是,她便向友松谈了一些情况:
方耀祖这次又挂上了国民党的招牌,仍然公开在社交场合露面,却在暗地里干着阴险的勾当,对可疑的人进行密查暗访。临海市第一次解放时期,几个积极参加工作的青年,这次未能随部队转移,由于他的告发都被捕了。这条毒蛇的存在,使得我们在城里的工作感到极大的不便。因而我们想利用敌人内部的矛盾,比如朱培之对方耀祖的反感,使敌人对方耀祖产生怀疑,然后借敌人之手除掉这个汉奸特务。这样就可以拯救那些被捕的青年,并为重新解放临海扫除内线工作的障碍。
二人谈了很久。临分手时淑娴嘱咐友松:“千万保密,如何行动等她请示上级批准后,再通知他。”他们约定两天后还在海滨碰头。
隔了两天,冯淑娴告诉友松,上级已经同意他们的意见。于是两人就研究了一套切实可行的办法。
半夜,城防执勤办公室里的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刚刚睡下的朱培之立刻跳下床来,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抓起电话听筒急急地问:“谁呀?什么事?”
听筒里嗡嗡地响了一阵,当培之听到范耀祖的名字时,不由怒从心起,对着送话筒大声骂道:“你他妈的有什么事?深更半夜往这儿打电话?你说!”
“什么!共产党的标语!”朱培之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什么内容?”
听筒里没有回声,培之又骂又催。这才传来低微但是很清楚的声音:“是,是——打到蒋介石,解放全中国。”
“住嘴!保护好现场,我这就去。”朱培之扔下听筒,立刻集合队伍。
原来那晚方耀祖抽够了大烟,正往家走,刚拐进僻静的胡同,就在街灯旁边的墙上发现贴着一条白纸,借着灯光他清楚看到几行字迹:
“打倒蒋介石!
解放全中国!
中国人民解放军X年X月”
啊!八路军还在城里活动?他马上伸手去揭这张标语,发觉浆糊还是湿的,便立刻把手缩回来。根据他多年干这一行的经验,他断定这不仅是刚贴上去的,而且贴标语的人必定还留在附近监视,他不能冒然从事。于是便装作随便浏览似的,四下一望,急忙走开。折到街头一家小铺门口,轻轻地敲了几下,一会儿里面有人开门把方耀祖让了进去。这是方耀祖在市里安下的一个秘密眼线。从这里方耀祖把电话挂到师部夜间执勤值班室。等听到摩托车声,他方才出来,把朱培之领到那个路灯旁。指着墙上那张纸说:“就是这张。”
大家都朝着方耀祖指点的那张白纸望去,只见上面写道:
“天皇皇,地煌煌,
我家有个夜哭郎,
过往君子念三遍,
一觉睡到大天亮。”
朱培之匆匆撕下这张帖子,回过头来朝方耀祖脸上猛啐一口,骂道:“你长的狗眼,竟敢欺骗老子,把他抓起来!”
方耀祖还想申辩,早被几个大兵一阵耳光,打得晕头转向,押上摩托车带走了。
这事惊动了师部,天刚一亮,就派了一名副官来值班室,将方耀祖和那张帖子一并带走,进行详细的审问。
朱培之几次以“谎报敌情,惑乱军心”的理由要求严惩方耀祖,都被政工处驳回了。只说:“事属可疑,容再详查”。
可是朱培之并不罢休,他甚至偷偷派人到方耀祖家门口去监视有无可疑行迹。
这天旁晚,友松匆匆来找培之,告诉他:“刚才我在园子里浇花,听到花墙外有两个人说话。一个说:‘这就是杜少甫的家了,方耀祖说这家伙专门巴结大官儿,等到哪天再碰上他们聚在这儿,就给他们来个一锅端。’另一个说:‘别说了,当心叫人听见。快把这个东西交给老方去吧!’”
培之立刻警惕地问:“你看见了这两个人?他们拿着什么东西?”
友松说:“我伸头去看,他们已经走远了。从背影看是两个乡下人,还挎着一个大包袱。”
这时培之派去的监视哨也从岗楼里打来电话,说有两个乡下人挎着个大包袱来到方耀祖的门口。先是鬼头鬼脑地四下望了一会儿,然后留下一个人在门口望风,一个人提着包袱进去了。不一会儿 ,一个镶着金牙的女人把那个乡下人送了出来,两个乡下人就急匆匆地出城了。
朱培之一听吼道:“糊涂!为什么不盯住他们,把他们扣下?姓方的有没有动静?”
电话里回答说:“我已派人去盯住那两个人,准备到城门口就把他们截住。方耀祖一直未回家,出来送人的可能是他老婆。”
朱培之命令一个班赶往城门口,自己则带上几个摩托兵直奔方耀祖的住处。车子刚在方耀祖的家门口停下,就听到城门的方向传来几声枪响。“但愿别打死了,最好抓住活的。”
羊尾巴以为是丈夫回来了,一边走来开门,一边嘟哝着:“人刚走,你就回来了。”谁知开门一看,是几个陌生的军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问:“诸位是——”
“我们是师部的。”朱培之一边回答,一边跨进屋子。
“噢!”女人有些放心了,因为她十分清楚丈夫和师政工处的关系。接着就埋怨丈夫至今未归,怠慢了客人。
“你刚才说的,有什么人来过?”朱培之紧追不放。
“啊?没有什么人。”女人有些发慌地说:“只是来了个乡下人。”
“空手来的?”
“可不......”羊尾巴更慌了。
“恐怕还带来一个大包袱吧!”
“哎哟!你们的消息可真灵啊!都知道耀祖爱抽一口,人家就给他送了点土来。这一回,少不得见面分一半了。”羊尾巴看到众人神气,知道是瞒不住了,只得从床底下拖出那个包袱,用眼瞟了大伙一眼,然后拉着腔说:“不过——话得说在头里,你们和耀祖都是一个衙门混事的,耀祖兴许有个三差两错的那时诸位可得多包涵着点!”
“那还用说!我们也得先看过后领情。”培之说着就打开了包袱,发现是肥皂般大小的几个纸包,外面还裹着厚厚的油纸。
“人家说这还是日本人留下的地道货,这回可便宜了你们几位。”羊尾巴卖弄地说。
朱培之小心地一层一层解开纸包,发现里面竟然是黄色的粉末。几个士兵一看惊呼起来:“啊?炸药!”立刻用枪指住了那个女人。
“怎么?人家明明说送的是烟土嘛!”羊尾巴争辩说。
这是朱培之已经将所有的纸包全部打开,发现统统都是炸药,还从里面搜出了一捆钞票和一封密信。他匆匆地看了一遍,就厉声喝止了那个女人,说:“装的倒挺像!看,这就是你丈夫那些地道烟土的来历。”于是他当中宣读了这封信:
“方先生,你为我们做了不少的工作,我军从未亏待过你。但上次马家集诱敌,因你考虑不周,致使敌机械化团未能上钩。军区首长对此颇有责怪。希这次务必考虑周到,密切配合,完成任务!兹派人送上炸药二十包,坚决按计划进行。现款八百万,作为笼络师政工处的活动经费,不足之处,以后再补。
中国人民解放军X部敌工科
X年X月X日。”
女人一听吓瘫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这事我可不知道哇!与我无关呀!”
这时方耀祖也刚刚跨进门来,看到屋里的情形,便莫名其妙地朱培之说:“朱营长,兄弟没有对不起各位的地方啊!”
朱培之过去就给了他几个耳光,骂道:“谁跟你这个汉奸称兄道弟!现在没有工夫和你啰嗦。把他带走!”
几个士兵来扭着方耀祖的胳膊就往外拖。羊尾巴趁势大叫:“你这个没心肝的,吃里扒外,勾结八路,这没有我的事呀!我什么也不知道啦!”
那几辆摩托车赶到城门口时,发现两个哨兵被打死在门洞里,城门附近的人早都跑光了,城门守卫排的士兵正在城楼里向城外放枪。摩托兵问明了情况,知道是两个乡下人用短枪打死了两个盘问他们的哨兵,就朝城外逃跑了。摩托兵立刻出城去追,可是正当秋收的季节,青纱帐又高又密,再加上天色已晚,夜幕四合,到哪里去追?便只得回来报告。
傅廷芳和朱培之将被打得半死的方耀祖押到师部来,并把方耀祖家里搜出来的炸药,钱和密信全都摆在薛云超师长的面前。两人趁机狠狠地告了师政工处一状:“我们对方耀祖的为人早有怀疑,也曾向政工处表明这一点。谁知师政工处接受了方耀祖的贿赂,百般加以包庇!如果不是弟兄们忠勇为国,就不可能除掉这个隐患,国军和党国就要蒙受其害!最可恨的是我们有些军官也通敌卖国,为虎作伥......”
薛云超坐在沙发上,听着部下激烈慷慨的陈词,又仔细地看了每一件物证。最后用力把茶几一拍,挺身而起做出决断:“军阀森严,岂容冒犯!政工处要严加整顿,方耀祖要杀!——但要再拖几天,等到举行国大选举那天,把他的人头抛给那些不安分的刁民看看。”

路过

雷人

握手

鲜花

鸡蛋

评论 (0 个评论)

facelist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评论 登录 | 立即注册

第十九届检验仪器(西安)培训班通知

QQ|申请友链|手机版|小黑屋|加入QQ群|注销账号|yeec维修网

GMT+8, 2024-5-15 14:59 , Processed in 0.276488 second(s), 29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4 Discuz! Team.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