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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高山水长2-14:不速之客

已有 263 次阅读2016-12-19 16:10 |个人分类:高山水长

十四、不速之客
307旅旅长傅廷芳是讲武堂二期的毕业生,毕业后就在吴佩孚的手下任连长。直奉战争中,他在争夺唐山的战役中立下了战功,被连连攫升,后来就成了吴佩孚的主力猛虎营营长。他以对上司的忠诚和作战的勇猛,名震北洋军。但是当蒋介石和冯玉祥联合反吴时,傅廷芳竟然和冯玉祥派去的联络员挂上了钩,率兵在大沽口倒了吴佩孚的戈。逼得吴佩孚在河北不能存身,只得承海船逃走,退到河南开封去“养病”。北伐军开进北平,傅廷芳便又被攫升为国民革命军的团长,驻守北平,协助城防部队弹压学生运动。正好姜爱萍为营救她的被捕的同学而奔走呼号,傅廷芳略施小计就把她弄到了手,然后又用金钱和宴会把这个哭哭啼啼的学生制服住了。在他被保送到美国西点军校学习时,曾为如何安顿姜爱萍很费了一番踌躇,最后决定在西安给她“租”下一座小洋楼,并派自己的亲信张副官名为伺候,实际上是暗中监视,由张副官负责把姜爱萍在国内的活动随时报告给自己。不久姜爱萍就和张副官打得火热,这样张副官寄到美国去的报告就使傅廷芳更加放心了,直到他回国以后,还没有发现其中的破绽。
后来他又在学潮中发现了谢玉珠,谢玉珠的美貌又撩起了当年他要占有姜爱萍的那股欲火,便暗中布下落网,企图让玉珠落入他的圈套。谁知姜爱萍竟然破坏了他的计划!等到他产生怀疑,偷偷审问张副官之后,才知道是姜爱萍搞的鬼。但是暂时把心头的怒火压了下去,以后又发觉姜爱萍背着他积蓄一笔不小的私房,于是便决心严惩这个额不忠的女人。他先以丢失公款为理由,逼迫姜爱萍全部交出她的私房,又以放走共产党为要挟,使姜爱萍不敢声张。姜爱萍受到极大的刺激,走投无路,只得自杀身绝。不久,那位张副官也被傅廷芳找到一个借口除掉了。
内战一起,傅廷芳又受到了国防部的重视,将他从西安分校的训练处长调任四十八整编师的旅长,开赴华北内战的前线。他虽然由师长降为旅长,但仍然佩着上校的领章,穿着将军服。不仅不感到沮丧,反而沾沾自喜,因为他现在是整编师的旅长啊!这说明他已被蒋介石视为嫡系编入了正规军,他的前途将随着国民党军事力量在全国范围内的扩展而愈加光明。特别使他感到自豪的是他所属的整编四十八师,是一只用最新美国军事技术装备起来的机械化部队,不但有十足一个军的兵额,而且战斗力机动力更远非其他任何一个军所能比拟。尤其只得夸耀的是他们现在的师长薛云超将军,以前就是307旅的旅长。当年曾率领远征军在缅甸战场上大显身手,在攻击密支那的战役中曾和盟军一起击溃日军一个精锐师团,从而名震东亚,蒋介石还为此特地从重庆派飞机到前线授予他中正勋章一枚。看来,能在这样一只军队里服役确乎是进一步飞黄腾达的一种吉兆,因此他决心在内战中一显身手。
当朱培之从马家集奔回,向他禀报八路军拒绝服从军令时,他怒从心起,把一只正拿在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咬牙切齿地说:“这是他们自己触犯军令,可不能怪我们国名党铲除异己了!”于是立即向薛云超夸大军情,说八路军狙击谈判代表,并坚决请求率先出击,打下八路军的气焰。薛云超则认为共军力量已今非昔比,不可轻视,并未立即采取急躁行动,只是与友军一起缓缓向前推进。等到由青岛至马家集一线全部置于他们的控制之下,傅廷芳再度提出与共军决战以后,薛云超才派他率领307旅直扑临海,自己则在后殿军,以为支援。因为薛云超早已探明,临海城内共军集结不多,这一触及可以说是趁虚而入,万无一失的。
傅廷芳领命,昼夜兼程,很快就兵临城下,直逼临海市。
朱培之所在的先遣团是这支来犯部队的开路先锋,朱培之因为熟悉地形,临时被调任营部参谋,而这个营又担任前沿主攻,这样朱培之就能从望远镜里观察到临海市的远景。临海市虽不是他的桑梓之地,也可算他的第二故乡了。他多么想旗开得胜,凯旋入城,去瞻仰一下他久别的母校,与旧日的学友共饮胜利之杯啊!他甚至想象到往日的老师和同学会怎样夹道欢迎他,他将以凯旋将军的雄姿站在母校的大门口摄影留念。
在307旅,由班长以上的军官全是军校毕业生,军事操典背的滚瓜烂熟,行军作战都严格按照操典办事,有条不紊,走蒋介石“训练重于作战”的活样板。蒋介石打出这张王牌,派出这样的部队来进犯解放区,就是要给共产党一个下马威,以胜利的捷报来鼓舞整个国民党军队低落的士气。
据守临海的是从山区开来高岐山所率领的那一个团和地方武装,总共只有五千人多一点。但他们充分利用了 临海市胶的有利地形,把部队隐蔽在山口要道和山麓两旁的密林里,躲过敌人猛烈的炮火和飞机的狂轰滥炸,等到敌人的步兵尾随着他们的坦克战战兢兢地前进时,就突然出击,把步兵与坦克分开。一方面用密集的火力杀伤敌人的步兵,一方面用成捆的秫秸围着坦克烧。带火的坦克在浓烟中左冲右突,总也冲不出浓烟的包围,最后只得掉头狂奔,不是闯到自己的散兵群里,冲散和压伤自己的步兵,就是跌倒我军预先挖好的深坑里做了俘虏。
吃过几次亏以后,为了避免被我们吃掉,敌人便再也不敢冒进了。炮兵只能整日盲目乱轰,步兵则趴在前沿阵地上朝假想敌的目标瞎打枪。
朱培之觉得这次战斗打得实在不痛快,自己对参谋工作好像完全无能为力。他觉得大炮并不能杀伤八路,只是盲目地消耗着炮弹,给自己壮胆;坦克也不能为步兵开路,只是在阵地上瞎打瞎冲,还往往冲乱了自己的阵脚。赫赫有名的机械化部队,碰上了土八路,竟然一点机动能力也发挥不出来,这怎能不叫他窝火?于是他所能干的工作就只剩下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守在电话机旁。
一天旁晚,前沿发生了激烈的战斗,朱培之从营部指挥所打电话给前沿,想问问情况,发现电话线断了。营长便立即派传令兵到前沿连队去查看。传令兵刚走不久,山坡上就影影绰绰地出现了一群散兵。朱培之刚来得及问了一声:“谁?”这群散兵就闯进了营部。
“不许动!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缴枪不杀!”散兵们有的带着短枪,有的拿着长枪,一下子就把营指挥所包围了起来。
营长惊恐地举起手来,吃吃地说:“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一个解放军战士说:“这就是老八路的打法。怎么样?在你们的步兵操典上没学到吧!”
朱培之的同事,也是个参谋,不仅没有举起手来,反而两手卡腰,傲慢地说:“当然我们没有学过,偷偷摸摸地算什么好汉!”
这一来激怒了另一位解放军战士,他愤怒地反驳道:“你们不打日本人,却来抢夺胜利果实,你们不光是偷偷摸摸,还是明抢明夺!”
那个参谋更加傲慢了,扭过头去说:“你不配跟我谈话!”说着就去摸腰中的手枪。他显然想挑起一场枪战,好给他们在附近的人报警。
那位解放军战士骂道:“好小子,你又臭又硬!”说时迟那时快,他端起刺刀就捅进那个高傲自负的参谋的小腹里。一时血流如注,那个参谋哀叫了几声就倒在血泊里,再也不动了。
这一来,“国军”们都失了魂,都高高地举起双手。听到一声“带走”便乖乖地做了解放军的俘虏。
朱培之未能以凯旋将军的姿态进入临海市,却以俘虏的身份被押进城来。当长长的俘虏行列被两队解放军押着穿过大街时,他把帽子拉得低低的,生怕有人认出他。说实在的,他本来多么想看看他少年时代寄读的旧地啊!他几乎走遍了这里的每条大街小巷,这里有他熟悉的许多面孔,但他不敢抬头张望,只是羞愧地低头走着。
“哼!八年抗战没见过他们的影子,现在又来了!”
“日本人跑了,他们才回来。这一回可甭想再骑到我们头上啦!”
两旁的人群不时地发出讥笑声。
当俘虏的行列经过狭窄的商业区时,朱培之的眼睛亮了,心也跳得快起来。这里的每个门口,每条胡同都还是老样子。他东瞧瞧西望望,心里盘算着。
走近一个漆着黑油的大门时,他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在一瞬间,他们一切都想清楚了,这个大黑门内是个长长的过道,过道尽头还有一个小门,里面才是住家的。过道的两边都是矮墙,左边的矮墙紧挨着一家货栈。货栈的隔壁就是吕燕翔的父亲开的文具店的后院(前门是朝另一条街开的)。这时他发现大门是虚掩的,并没有上门栓。人急生智,他以逃犯特有的敏捷,趁押解俘虏的战士走到前面去时,一个箭步跳出了队列。当人们还没有能对他的动作做出反应时,他已经窜进了大门,并返身将门栓插上,接着翻越左边的矮墙,恰巧货栈院子里没人,他又翻墙进了文具店的小小的后院,这时才听到大门被敲得砰砰直响,有人在喊:“跑了个俘虏,是个当兵的。进了这个大门,关上门躲起来了。”
半天,门才被弄开,起初解放军么有注意两边的矮墙,一直到里面的住家去查问,因而耽误了不少时间。
这时吕自荣正在店里清帐,听到后院有人走动,探身往里一望,竟是个大兵,一下子吓呆了。生平怕官怕兵的吕自荣见一个大兵从自家的后院出来,怎能不叫他大吃一惊?何况在这时近处又响起了一片“俘虏跑了”“抓人啊”的喊声,就一切都明白了。但他没有走动一步,只用惊恐的眼睛瞪着这个逃犯。
朱培之反而镇静地说:“不要怕,老伯,我是你儿子吕燕翔的同学,以前我还见过您哩!”
吕自荣根本认不出来朱培之,一听这话更怕了,忙说:“我儿子早不再家了,你,你赶快离开这里!”
“快别嚷!要是他们从这里把我抓走,对你,对你的儿子都是不利的!赶快找一套就衣裳给我换换。”朱培之一看吕自荣吓傻了,便顺手抄起一把铁铲,露出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这更把吕自荣吓坏了,他只得找出一套旧衣服来交给朱培之。朱培之一边换着衣服,一边看着吕自荣算账剩在桌上的钱,说:“老伯,请您给我点钱用,我朱某是不会忘记您老人家的大恩的,咱们后会有期。”
当朱培之把一叠钞票装进口袋以后,就只和指着扔在地上的一堆军衣,对六神无主的吕自荣说:“老伯,快把它烧掉,别忘了要在灶底下烧。”然后便从前门扬长而去。
当时临海市刚刚解放,还没有建立起地方政权,老百姓对解放军还摸不着底细。所以朱培之很容易隐藏了几天,甚至还去访问了几家至亲。当然他没有向亲友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说自己在青岛经商,这次顺便来看看他们。从亲友那里他打听到不少的情况,知道友松父子都是八路军监视的对象,因而他不敢造次去探望友松。但他很想见一见这位他少年时代的崇拜者,后来终于在一天晚上他翻过了友松家的花墙,去敲友松的窗户,就仿佛当年他来参加秘密读书小组时那样。友松这几天正患病发烧,早早就睡下了。等到朱培之敲窗户的声音把他惊醒时,父亲早已醒了,因此他们两人的谈话都被杜少甫在门外听清了。
当友松扭亮点灯,好容易才认清了这位不速之客时,便吃惊地叫了起来:“啊!是你?小朱!”
“不错,是我,你的读书小组的成员,现在来跟你谈读书心得了。”朱培之想用开玩笑的话来缓和一下这屋子里的紧张气氛。
“你怎么到这里来的?我是说,你从哪里来的?这些年你在外面干什么来着?”慌乱、疑惑,也有几分惊喜的友松便把这一连串的问题抛向朱培之。
朱培之就把这几天在亲友那里说过几遍,而且越来越圆满的谎话重述了一遍。友松听后颓然地倚在床上,缓缓地说:“你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这时来这里,对你对我都不利啊!”
朱培之同情地望着他的老友,并为自己无法援助朋友而难过。后来他想出一个注意,便站起来走近友松激动地说:“你为什么不离开这环境呢?你最好跟我走,到了青岛,你可以上学,也可以做事,我可以担保都不成问题,”
听到这里,门外的杜少甫急了。他生怕这个建议生了效,将儿子的心说动。他清楚记得上次打发友松到向下去后,新民会的人差点要了他的命。他不得不从医院里逃出来,躲了许多日子。幸亏日本人垮的早......眼下八路军虽说也怀疑他们,但不至于象日本人那样,儿子一走事情就会更糟。看样子八路军可要长期呆下去了,何况又打了个大胜仗!想到这里,他正要推门进去,亲自加以干涉,又听到儿子声音:、
“我,我哪里也不去。”友松喘着气说,“这儿是我的故乡,我生于斯,长于斯,还要歌于斯,老于斯。如果解放军真象他们自己说的那样,就不会对一个被日本人监禁的青年......”一阵咳嗽使他未能把话说完。
“你太相信他们的宣传了。在这方面,我......”朱培之并没有放弃自己的念头,但又怕暴露自己的秘密,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便改嘴说:“不过,我是理解你的。”
这时友松气喘得更厉害了,索性斜卧在床上。朱培之看到这情形,便转念一想,自己一个人去青岛还要冒许多风险,哪能再带上这个病人呢?于是便顺手推舟,劝友松好好养病,留着青山在,总有出头之日。还引用了友松过去时常用来鼓舞别人的话来安慰他,说什么“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直到看见老友眼里噙着感激的眼泪以后,他才恋恋不舍的辞去。
杜少甫看着小朱动作麻利地翻墙而出,才送了一口气,掏出手帕揩掉额上的汗珠。
朱培之顺利地回到了马家集。
他的老上级原中央军校西安分校训练处处长,现任307旅旅长傅廷芳,张开两臂拍着他的肩膀,可着大嗓门喊道:“哎呀!我的老弟,你到底是回来了!这次他们借调你到步兵营去,我本来就不同意。他们说你地理熟,到前沿当当参谋就行了,硬是要借。后来听说你们的营指挥所让八路军给端了,你生死不明。我就到师部去闹,去要人。老弟,你要是真的那么着,我可真有点舍不得哩!好啦!你回来就行啦。你的情况由我向师长呈报,你们营长完了,你就先代理营长吧!”
朱培之受宠若惊,马上来了个立正,说:“感谢旅长栽培,誓死为党国效忠!”
傅廷芳用拳头轻轻捶着他的胸脯说:“好好干,别他妈的灰溜溜的。这次我们是吃了点亏,胜败乃兵家常事吗!曹孟德还走过华容道呢,我不相信我们的美式装备斗不过八路的土枪土炮?”
朱培之刚跨出旅部的大门,一个团副从后面一把拉住了他,叫道:“别慌走,你老兄大难不死,还加官进级,这是大走红运,你非请客不行!”
朱培之笑着说:“在这个鬼地方?等回青岛休假时,我请你们到汇泉去吃俄国大菜。”
那团副连连摇头说:“那不行,不能那么便宜了你。你得请老弟去玩玩俄国娘们儿!噢,不,俄国娘们都是些烂货,听说青岛还有几个日本歌妓,真够劲!走,走!我令你去见识见识。”
“什么时候?现在?”朱培之莫名其妙起来。
“可不,坐团部的吉普车去。壮士军前半生死,美人帐下犹歌舞。自古就是这样,今晚就在青岛过夜。回头我跟营里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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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人

握手

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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