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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高山水长1-0序幕:归来

已有 364 次阅读2016-12-19 15:59 |个人分类:高山水长

一群人在70年前的故事,一个逝者在30多年前的手稿,告诉我们这一切,一个滨海小城过去的故事。
与其看成小说,不如把它看成一个城市一群年轻人的成长历程,一段历史。
注:原文录入,一字未改。在那个特殊年代刚刚结束的时候,所有的文人写作都带有明显的那个时代的特征,这是现在生活的人们无法理解的。
《高山水长》
1979年6月于烟台初稿
1981年7月于烟台二稿
1982年2月14日于广州修订
第一部:序幕--归来
1977年春天,一架波音747喷气客机从美国旧金山机场起飞了。
飞机升到一定的高度,罗盘便定准正西的航向,以每小时1千公里以上的高速,追风穿云,横跨世界最大的海洋,向着太平洋西岸飞去。
飞机飞的很平稳,旅客们坐在这座宽敞安适的客机里,心情十分舒畅。头上是蔚蓝深邃的穹苍,脚下是星罗棋布的岛屿和岩礁,它们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闪闪的银光,无形中给这蜿蜒曲折的西海岸镶上了一条美丽的裙边。后来,广阔的大陆还有它那美丽的裙边,都从人们的眼睛里消失了,烟波浩瀚的大海主宰了一切。于是旅客们的话题便逐渐转移到这次航行的目的地--那个神秘陌生然后诱人的文明古国上来。
这是自“上海公报”发表以后,来自美国的最大的一个民间访华团。说是民间,其实内中倒有两位国会议员,而且是在外交事物中举足轻重的元老,只是因为中美两国尚未正式建交,国会才委派这两位最孚重望的元老以私人旅游的身份访华,以便为重新修复中断了近30年的中美外交立墩架桥。两位好学的元老正在仔细的阅读国务院为他们准备的有关中国的厚厚的资料,并时而认真的交换一下彼此的看法。
坐在一起热烈交谈的是三位实业家,其中两位是分别属于两大石油公司的技术顾问,另一位是芝加哥的电子工业家。两位石油专家不断地向那位电子工业家打听有关中国工业的情况,看来这位电子工业家可能是一位“中国通”。
在电业工业家身边坐着一位虽近中年然后风韵犹存的中国妇女,她不时地对着抽着雪茄烟的电子工业家温柔地说:“Don't smoke so much,Darling.”(不要抽太多的烟,亲爱的。)此外便很少参加他们之间的谈话,除非偶尔纠正一下电子专家有时记错的中国地名。每当这时,石油专家们便感慨的对这位中国妇人笑笑,然后对那位中国通打趣地说:“巩爱华先生,看来贵夫人的记忆倒比你这位电子设计师还要可靠些。”
这位中国妇人,是美国哈弗大学东方文学教授兼美国先驱论坛报专栏记者;她的丈夫虽然长着欧美人的脸型,却是个有着意大利血统的华裔。他们离开中国已28年了,现在是头一次获准以美籍华人的身份回祖国观光,心情真有说不出的高兴。他们自然成了这架飞机上有关中国情况最有资格的讲解员。但是他们对中国的亲切记忆是属于过去时代的,对于新中国的变化他们未曾目睹,因而无论怎样用热情的想象来补充,也满足不了同行的美国可喜门彩色电视公司记者的好奇的询问。
巩爱华夫妇最后只得抱歉地说:“我们就别祖国了。自从中美两国断交后,无论我们怎样热爱自己的祖国,也无法亲眼看到她这些年来的巨大变化。今天,要求两国关系正常化的浪潮不断高涨,我们才有幸能和你们一起重返故土......”
这番富有感情的解释使电视记者深受感动,他赞叹地说:“巩爱华夫妇不愧是伟大的人民的后裔,永远不忘记自己的祖国。这正是我们美国人民的美德。记得美国诗人约翰.哈瓦.佩因曾经这样写过:‘......Be it ever so humble,there is no place like home,home,home,sweet home!There is no place like home......’(故乡,故乡,亲爱的故乡,不管它多么贫寒,没有地方似故乡)”记者先生的诵吟终于变成了低唱。
巩爱华夫妇也轻声合唱着他们在童年时代就十分熟悉的这首歌,指示现在更加体会到它感人的力量。唱着,唱着,泪水便模糊了眼睛。
这是美国空中小姐走来对大家说:“女士们先生们,你们中间有没有亲友在香港或中国的?如果有的话,我们可以发电报给香港当局或北京外事机关,请他们代为查找。”
机上的人同时望着这对唯一的美籍华裔夫妇。巩爱华夫妇也互相对望了一下,终于摇了摇头。
“夫人,您在中国也没有亲友吗?”空中小姐不甘心地又向巩爱华夫人问了一句。
巩爱华夫人为难地说:“我在中国已经没有直系亲属了,只有几个旧日的同学,但现在我除了能说出他们的名字以外,再也不晓得任何情况了。”
“他们的名字叫什么?”空中小姐抓住不放地问下去。
“吕燕翔,临海市人。我只知道1946年秋到1949年春,他一直在南京航空机械学院上大学,可是此后就再也没有听到他的任何消息。”巩爱华夫妇考虑了一下,只说出这个关系较深的名字。
“好吧。我们就把这些电告他们。”
北京外事处接到这个电报,无从查找。但因事关中美邦交,又不好擅自答复,便呈报国务院有关部门。
国务院的工作人员觉得“吕燕翔”这个名字在航空研究所的工作报告中似乎曾经见到过,便挂了电话给航空研究所所长沈格非教授。沈格非教授听完了电话,立刻回答说:“根据所讲的情况来看,我可以肯定你们所找的那个吕燕翔就是我们所的研究员。不过这位同志还在西北火箭基地,得到明天才能回北京。”国务院的人就把巩爱华夫人这个名字告诉了沈所长。
可巧,那天下午吕燕翔就乘飞机由西北回到北京。一下飞机他立即乘车来研究所向所长回报最近这次火箭试验取得的重大进展。沈所长听他兴致勃勃地谈完了工作以后,才问他:“你认识一个叫巩爱华的美国妇女吗?”
“巩爱华?美国妇女?”吕研究员摇了摇头。
“那就等明天再问个清楚吧!反正明天我们要参加外宾招待会的。因为来宾有许多实业家。走,现在到我家去吃便饭,咱们好好聊聊。”沈格非是吕燕翔当年在南京航空机械学院上学时的老师,现在仍然是他的上级。二人既有师生之谊,又是同为发展我国航空事业而呕心沥血的战友。
吕燕翔为难地笑着说:“我想早些回去休息,不打扰沈老师了。”
沈所长也笑了,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瞧!我老糊涂了,你的何文娣同志早在家里等你吃团圆饭了。”
第二天上午,吕燕翔以科技界认识的身份出席了外交协会主办的一个外宾招待会。在一群国际友人中间,吕燕翔的目光很快的落在巩爱华夫人身上,便径直地向她走去,在她的身边停住了。正在和别人谈话的巩爱华夫人这时也发觉了他,便默默地站了起来。
“你是谢--玉珠?”吕燕翔先开口问道。
“吕燕翔!”对方惊喜地叫了起来。
于是两人都激动得用力去握对方的手,长时间地端详着对方,看看常年的离别把彼此改变了多少。
被称为谢玉珠的巩夫人说:“你并不老。”
吕燕翔说:“你甚至还可以说是年轻。”
“老吕!不认得我了吗?”巩夫人身后一位西方男子操着纯熟的中国话,也想燕翔伸过手来。
“罗华!”吕燕翔高兴到了极点。
巩爱华夫人立刻把巩爱华先生拉到自己的身边对燕翔说:“这也是我丈夫,他自从离开中国后就改名巩爱华了。这也表明他爱的永远是中华呀!”
燕翔这才恍然大悟,重新把他俩端详了一会,又热情地我这巩爱华先生的手问道:“老巩,你不是去了巴西吗?”
巩爱华先生笑着说:“最初我是到南美去了,可是不久就迁到美国去啦。这些事今天说起来,已经是四分之一世纪以前的历史了。”
于是巩爱华夫妇简单地谈了谈他们这些年在美国的生活情形,然后个人送了一张名片给燕翔,这两张名片概括地说明了两人在美国的经历。巩爱华先生的名片上印着:
 美国芝加哥大学电子工程学博士
 美国芝加哥电子工业有限公司经理
 美国工程师协会电子计算机设计工程师
巩爱华夫人的名片上印着:
 美国哈弗大学文学硕士
 美国哈弗大学东方文学教授
 美国先驱论坛报专栏记者
三人的亲切谈话吸引了人们的注意。那位电视公司的记者挤过来好奇地询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巩爱华夫人高兴地对他说:“我们是兄妹重逢。”
那位电视记者听了进一步的解释,惊奇得张开了嘴巴。他立即把电视摄影机对准了他们,问了声:“可以吗?”就拍下了这传奇小说般的镜头。
吕燕翔也告诉巩爱华夫妇自己在国防科委航空研究所当研究员。巩爱华先生一听更高兴了,他说:“咱们还算同行呢!我是搞电子计算机设计的,这在宇航方面是少不了的。”
巩爱华夫人望着吕燕翔的眼睛问道:“燕翔哥,你个人的生活幸福吗?”
吕燕翔也望着巩夫人的眼睛说:“像你一样,巩爱华夫人,我也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巩爱华夫人回头望了丈夫一眼,两人的眼里同时都流露出欣慰的闪光。她又转过脸来对燕翔说:“我相信一定会找到你的,今天知道你生活得幸福,就更加感到满意了。”
“我的爱人也是你的同学,何文娣,你该还记得她吧?”燕翔说。
巩爱华夫人稍微想了一下,便高兴地说:“记得,记得,我真高兴你们能结合在一起,她没有来吗?哎呀,我多么想立刻见到我这位嫂子呀!”
这是只有知心的好友才能流露出来的那种真情实感,这情景不禁使燕翔记起当他们少年时,她请求燕翔带她到海边去玩,当时她所流露出来的那种渴望和哀求的神色。便随口说出:“巩爱华夫人,你没有变,你还是那个喜欢在海边检贝壳的小玉珠。”
听到这句话,幸福的眼泪立刻从女教授的眼里涌出来,她感慨地说:“燕翔哥,你真是太好了,在你的记忆里我寻回了失去的童年。这次万里迢迢回到祖国,单单是为了听到你这一句话,也是值得的。”
燕翔的妻子何文娣同志,是北京一家无线电厂的技术员,今天正好在家休息,燕翔便把巩爱华夫妇领到了家里。一进门,他便向妻子大声嚷道:“文娣,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不用说,何文娣很快就认出了谢玉珠,两位28年前同宿舍的好同学,激动得互相拥抱起来。她们像急雨般地询问了只有她俩才记得的一些人和事,之后,才又加入大家的谈话。
下午,他们的老同学,新华社记者杜友松也闻讯赶来。这更使巩爱华夫人感到高兴。因为在她看来,杜友松是她当年追求真理时思想上的启蒙者,而且还是因此而蒙难的“英雄”。她向友松表达了尊敬和怀念之情,感动得友松直用手帕揩眼睛。
友松也是刚刚出差回来,他带来了家乡渤海湾珍贵的特产--黄鱼和干贝,这大大帮了文娣的忙,她正为没有美味招待客人而发愁呢!因为燕翔从西北只带来两瓶西风名酒,而有酒无肴是煞风景的。
果然,那瓶西风名酒引起了巩爱华先生不少的话题,他从西风名酒谈到汾酒,从汾酒不知怎么一转又谈到西安善后救济总署,最后说起在酒吧间用啤酒瓶子击退美国大兵的一场风波,笑的大家前仰后合。
那道黄鱼文娣烧得是在好,这又勾起了巩爱华夫人不少的乡思。她说在美国很少能吃到这样鲜嫩的鱼,而且味道总是不及故乡的好。后来她曾经怀疑是否她自己的记忆欺骗了自己。现在又亲口尝了尝,才重新肯定“水是故乡的甜,鱼是故乡美”这个颠扑不破的真理。说的大家心里发热,鼻子发酸。
谈话是在今天和昨天这两个主题之间猛烈的穿梭着。往往是热烈的赞叹之后,随之以低沉的回忆,但紧接着就是幸福的眼泪或纵情的大笑。文娣和燕翔的独生女,刚刚才11岁的兰兰,多在一旁莫名其妙地看着大人们脸上这些瞬息万变的感情风暴。巩爱华夫人把兰兰拉到自己的胸前,用她泪痕未干的脸颊紧贴着兰兰的小脸,激动地说:“但愿我们的下一代能在和平的环境中长大,不在经历我们经受过的苦难。”
兰兰虽然不懂这简短话语;里包含的辛酸和沧桑,但她却感到这位第一次见面的阿姨对她的爱抚,趁势偎依在巩爱华夫人的怀里。
每一个问讯都会引出一根回忆的长线,但追忆的线索往往因为一个老友的下落不明而中断。不过总有人会扯出新的线头,继续去编织这张回忆的网。
问的最多的自然是巩爱华夫妇,尤其是巩爱华夫人,在她那清新的记忆里甚至复活了往事的一些细节。他问友松道:“你是否清楚当年我们那个‘抗日读书小组’是怎么败露的?是它害得你被捕入狱,逼得我们逃出故乡,开始了漫长的流亡。这是影响我们一生的大事啊!几十年来它一直是我们心中的一个谜。”
“这是我们的疏忽,让敌人的暗探嗅到了。”于是通过友松的燕翔的共同回忆,才给巩爱华夫人解开了心中的谜结。友松特别提到了他的老首长,也是燕翔和巩爱华夫人的小学时代的同学方明所起的作用。
巩爱华夫人便问:“我有幸见到这位老同学吗?”
“他现在在杭州养病,身体很弱。”燕翔叹了口气说:“方明同志是我们的军工部长,在发展我国国防科技方面做出了重大贡献。谁料文化大革命期间,中央文革点名批判他是牛鬼蛇神的后台,包庇‘叛徒’。”
“有什么根据?”巩爱华夫人不服气地问。
“还需要什么根据?”燕翔苦笑着说“我就是被他重用的旧专家,而友松则是被他包庇的‘叛徒’--方部长就这样受尽折磨,要不是‘四人帮’及时粉碎,恐怕他早已含冤死去了。”
“看来,这几年在国外听到的传闻不是没有根据得了。”巩爱华先生也开了口“可惜这样大的变动毁了不少宝贵的人才。如果你们还有什么不安全的感觉,我欢迎你们......”
“不!”燕翔知道巩爱华先生要说什么,急忙打断了他,自己也从回忆的哀伤里挣脱出来,“这已经过去了,就像哦我们所经历的那个旧中国一样已经一去不复反了。请回想一下,在黑暗的旧中国我们想的是什么?我们象盼黎明一样盼望着祖国的解放,现在党和人民的崇高理想正象磁石一样地吸引着我们,难道......”
巩爱华先生急忙说:“对不起,我只不过是对你们命运表示个人的关怀,兄弟总是想援助兄弟啊!”
友松说:“党中央已经给方部长平了反,一待身体康复,就会重新就职。我和燕翔早已恢复了工作,你看我们不是焕发了青春,不知‘老之将至’了吗?”友松说着,一边指着自己微秃的头顶,都得大家都笑了。
巩爱华夫人也说:“我们当年去国离乡,也不是出于本意。这些年在美国风风雨雨,拼命挣扎,为了生活和工作不得不入了美国籍。但我们的心始终是向着中国的,儿子永远是为目前祝福的。当我们看到祖国在前进,就由衷地感到快乐,当我们看到祖国在徘徊不前,就感到痛苦不安。这次回到祖国真有落叶归根之感。真想把祖国的山山水水看个遍。”
友松无限感慨地说:“当年我们五人组成的读书小组,两人被铺,三人逃亡。小周出狱后不久就病故了。今日只有我们三人重逢,朱培之背叛了我们......”
燕翔冷冷地补充说:“而且做了过河卒子,逃到台湾,据说现在做了澎湖要塞司令啦。”
巩爱华夫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说:“这次我们的飞机在香港启德机场中途降落时,在机场休息室接到了他的一份电报。”
“朱培之的电报?他怎么说的?”友松和燕翔同时问道。
巩爱华夫人便从随身带的皮包里取出那张电报稿,交给杜、吕二人。
电报很简单,全文是:
“谢玉珠同学(请原谅我老是记不清你丈夫的名字),我早就听说你在美国,因公务繁忙无暇致书。今日闻知你随代表团回大陆访问,特此电慰旅途劳苦,并请代为致意故人。朱培之,澎湖。”
友松听了,一边沉思,一边说:“这封电报值得推敲,你们说,他的‘故人’指的是谁?”
“他的故人可能包括我们,难道这位当年不可一世的国民党少壮军官还有些念旧吗?”燕翔疑惑的说。
“怎么不可能呢?我看这恐怕不是一般的‘念旧’,可能还有些‘思归’吧!存者尚息归,死者长已矣。”友松无限感慨的说。
“这说明他至少还是个中国人。好啦,咱们不必管他是‘念旧’还是‘思归’吧,他自己今后的行动会说明这个问题的。”燕翔便把话题转到了巩爱华夫妇打算怎样观光的问题上来。
“如果可能的话,我真想沿着抗战时期流亡的路线再重走一遍。”
“这我可以代你们和旅行社联系一下。”友松一口应承下来,但又遗憾地说:“恕我不能奉陪,因为最近南京有个重要会议,我要去采访。”
燕翔羡慕地说:“参加工作以来,除了工作上的出差以外,我还从没有去旅行过一次呢,。拨乱反正以后,要把耽误的时间补回来,就更没有时间去旅行了。希望你们各处仔细看看,回来对我们讲讲,也让我们长长见识吧。”
说道这里,燕翔立刻转身走到书架旁,从最上一格里抽出一个用各种颜色的纸订成的本子,郑重地交给巩爱华夫人说:“这是你在过去苦难岁月里一些哀伤的记录,南京解放前夕你把它交给了我,我一直把它保留到如今,当然它赚了我不少的眼泪。今天我原物奉还,希望你继续写下去,写出新的篇章来。”
巩爱华夫人接过来一看,正是她当年写的那本《天涯记行》的手稿,激动得流出了眼泪,望着燕翔说:“燕翔哥,感谢你代我保存了这些哀伤而甜蜜的回忆。我一定翻开新的一页,写出祖国的新生和我们的快乐。燕翔哥,祝我成功吧!”
第二天,巩爱华夫妇就单独乘机飞往渤海岸边的临海市。他们为什么没有和访问团一起飞往西安呢?因为临海市是巩爱华夫人的故乡,是她的生命长流的源头,那里的一山一水都留下她童年时代的足迹。她的旅行应当从那里出发,然后再西去与访问团会合。
燕翔和文娣在机场上望着渐去渐远的飞机,直到连那个小白点也消失了。
北京的春天风沙很大,天空总是漂浮着沉沉的云蔼,银白的飞机就象在云雾翻滚的海面上穿行。这情景使燕翔响起了故乡海边的海燕,它穿云破雾在茫茫的海洋上飞翔,这情景使他想起来西北草原上的雄鹰,它直摩苍天,又冲掠草原,在辽阔的原野上凌空盘旋.......
坐在客机里的巩爱华夫人,这是正贪婪地俯视着脚下阔别多年的祖国的高山和大河。当年这里山头上轰响着炮火的闪光,江河里横冲直撞的轮船上飘扬着米字旗、星条旗、三色旗和太阳旗。可是现在大河小流都航行着我们自己制造的船只,美丽的五星红旗在迎风飘扬。
巩爱华夫人仿佛又回到了谢玉珠的时代,又开始重温了她苦难的童年,又开始重新踏上她当年辗转流亡的征途。......

路过

雷人

握手

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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